“至于第三份礼物……”彦北琦说到这儿,话语在口中绕了一圈,而后缓缓吐出,“刚刚已经给秦老师你了。在此我就说句俗的话吧。今后还望能一直,互相,指教。”

彦北琦盘坐在床上,伸出修长干净的双手,向前作揖。

黑发如飞流直下的水,顺着白色睡衣缠绵落下,美,仿佛已经不足以用来形容她了。

秦以斟抽着鼻子咳嗽了两下,而后便伸开手臂,将彦北琦给纳入了怀中。

“所以,就让我们,为了光和热,疯狂一回吧。”秦以斟说完,长舒了一口气,将脸颊贴在她肩上,颤着语气撒娇,“混蛋,我好喜欢你啊怎么办!”

她是作家不假,但是对于她而言,彦北琦就如一座书屋,里面珍藏着许许多多的东西,她甚至都有点不确定自己这一辈子能否探索完毕。

“哈,那就不要反抗地,在我这里沦陷吧。”彦北琦侧头亲吻了下她的头发。

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躺在床上相互拥抱,秦以斟将她紧紧箍着,用尽全力。

大概就是,彼此需要的感觉。

翌日。

彦北琦下午又接到了彦成打来的电话。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生硬难听,如同一个高高在上的军官。这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而习惯之所以是习惯,就是因为它难以切换更改。

注视着手机上父亲的名字,彦北琦将一本书合上放到一边,而后接听。

“爸。”彦北琦注视着电脑屏幕。

“下午的事情别忘记。”彦成说。

“好,我会去的。”彦北琦声音平静地说。随后,她的目光挪移到旁边的植被上,“你也一起去吧。”

之后,电话里变得安静下来。

“我们从未一起好好做过一件事。”彦北琦站起身,负手于身后,走到窗前,放眼望向那一片城市建筑,“今天就一起去吧。”

彦成还是没有说话,但她能听见电话中父亲的呼吸声。

“你想见我?可你不是说,连我们的电话,你都不想接到么?这样还一起去?你觉得你真想看到我?”良久,彦成问。

说不清是种怎样的声音,就像在强行压抑着什么情绪。

彦北琦听完,却惊住了。

那次,她抑郁焦虑一并发作时,彦成问她为什么不接电话,她说过一句话:“因为不想接你们电话。”

但,彦北琦没有想到,彦成会记到现在。

也是,她的记忆力,就是传自于她的父亲。

“对不起。爸,但是我现在,想要你陪我去。”彦北琦说完,微微闭上了双眼。

多可悲。这句话会被她说出口,一半是发自内心的,一半却是因为计划。

如果不用计划,不用计算,该有多好,多轻松呢?

因为她有目标了,渴望完全抓住自由,所以她想接近他,寻找他的软肋,而后制定更加详细的说服方案。要接近,势必不能在态度上出现差错,这就是,计划。

最后,她听到彦成回答了一个“嗯”字。

挂完电话,收拾整理了一下后,彦北琦便离开公司,往彦成给出的地址驶去了。

一路上,彦北琦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将车子停在斑马线旁,她注视着红绿灯发出的浅浅光晕,头脑一片空旷。

为什么有些人第一次见就感觉很合得来,有些人第一次见就让人想要避开?

气场真的是个玄而又玄的词,气场不和的人,甚至三观不合的人,待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是折磨。

因为彼此间表达的方式,看问题的角度,思考的方向等等,都毫不一致。

这样的问题,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根本难以进行交流,更别说沟通。

到达目的地后,彦北琦下了车后,一眼扫过去,就从许多车子之间看见了她父亲的车。

也不知道是因为眼神好,还是亲情间的直觉所致,总之,一下子就看见了。

搭乘电梯到达后,推门而进,她就看见了自己的父亲。

彦成着一身黑色西服坐在一把椅子上,和一个中年女x_i,ng聊天。

即便是远远站着,彦成身上释放出的强大威严感,也还是极为迫人。

彦北琦好像听到父亲在说什么:“总之就是要吃了会让心情变好的东西。”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听错了,虽然她对自己的听力很有自信。

“您好。”走上前去,彦北琦有礼貌地向着中年营养师道了声好后,便在彦成旁边落座。

“爸。”

“嗯。”

之后,两个人之间,就没再有什么交流了。

营养师了解了他们的各种情况后,开始为他们定制食谱。

“最近可好?”在营养师忙碌时,彦北琦想了会儿,侧头问。

“很好。”彦成点头。

果然还是,在外无论面对谁都能侃侃而谈,可一旦面对父亲,彦北琦就像是患上了交流障碍一般。

沉默,无尽的沉默。

“你最近好像胖了点。”过了许久,彦成主动开口说话。

“嗯。”彦北琦点头。

彦成侧头望着她,欲言又止,最终再度沉默。

他沉默时的眉眼,是可怕的。

弄好一切后,父女俩推门一前一后地往外走去,还是彼此相对无言。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想了半天,彦成开口问。

彦北琦每次一听到这样的问话,就感觉像是有座山压下来,喘不过气。

因为,这样的话问出口后,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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