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说,要小弟怎么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要你能在失业之后给碗饭吃!当场记也行!”
导演对他的态度十分满意,拉着苟富,招呼两名副导演一起坐在台阶上,围成一个头碰头的圈。
“呸呸呸,什么失不失业的,多秽气,咱们这是共赢,共赢!”
他用手捂住嘴,一二三四地把自己的计划同几个人一说——
“这样……这样……然后这样……何晓萱不是要闹幺蛾子吗?让她闹!到时候闹再大也是为我们剧组做免费宣传!咱们几个一分钱损失都没有,还能把这个糟心的女人给换掉!”
“那我呢?”苟富问。
放心,导演摸了摸他的狗头,慈祥道:“大哥多买几个热搜和大v,让他们集体在软文后面提一嘴,照片是由知名娱记苟富苟老师亲手拍摄的,包准让你一周之内红遍华夏,半年之内出门都要戴墨镜鸭舌帽以免被打。”
“做好准备吧亲~”
苟富幻想了一下成名之后的场景,顿时激动地抱住导演的啤酒肚:“哥!你绝对是我亲哥!从此以后小弟这条命就是你的了!随叫随到、鞍前马后,你让我拍嫩模我绝不拍影帝!”
“咳咳,”导演差点儿被勒断气,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别激动别激动,哥也不要你报答什么。”
“不!”苟富站了起来,激动地从身上的小腰包里又取出来一块sd卡塞进相机:“这是我全家的做人准则!你看我爸妈给起的名字就知道了!”
名字?
导演仔细地凑近看了一眼苟富从裤兜里掏出来的身份证。
e,苟富贵,莫相忘是吧。
导演觉得这个小兄弟很有灵气,以后可以多多合作。
“不说了,哥!”很有灵气的狗仔扛起相机,撒腿狂奔向走廊另一侧的电梯:“我先去选个好位置,能拍到重点那种!”
“对了,”临走前苟富问了导演最后一个问题,就当满足心里那点儿好奇:“哥啊,看你也不像是审美观有问题的样子,怎么就挑上了这么个演员呢?”
丑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大不了上映前买点水军吹一吹气质好心灵美,关键是她还作啊!
不作不死,不治之症啊!
“……”
导演沧桑地叹了口气:“是啊,我也想知道。”
他选择x_i,ng忽略了自己是想借何晓萱的热度炒一炒这个事实,简直恨不得回到三个月前一巴掌抽瞎眼瘸的自己——
你要这狗眼有何用?!!
·
苟富走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在他选好位置蹲点后,导演们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副导演a首先举手:“我回去整理之前的镜头,剪辑何晓萱的音频。”
副导演b紧接着道:“我去组织剧组人员,让他们下楼帮忙。”
导演点头:“我去孙先生那里,劝说他将何小姐带回房间。”
三人对视一眼,各司其职。
副导演a的表情是兴致勃勃的,副导演b则有些不甘不愿。至于导演,他的脸上是一副视死如归。
洗白剧组,把锅全扣在何晓萱和孙建西头上不容易,但明知道是场硬仗也得打,谁也不想因为这种人沾上洗不清的丑闻,被迫和职业生涯永别。
等到楼梯上的人类全都离开,顾临渊带着云修从窗户里飞出,从闪烁着繁星的高空俯视酒店。
“你猜这些人要怎么做?”顾临渊饶有兴味,他发现这个世界虽然没有灿烂的修真文化,但他们十分具有想象力。
“我也不知道。”云修坦诚道:“不过何晓萱应该是完了。”
从他们这个角度已经能够看到大街上逐渐聚拢的人群。
榕城是个小县城,因为历史渊源和地理条件的关系,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对待感情一向比较保守和矜持,就算这几年思想上渐渐开放了,也从来没见过大冷天什么也不穿就跑到大街上的女x_i,ng。
10月底已近深秋,就算在南方,夜晚的气温也在18、9度,有些微凉。何晓萱赤裸着双脚,浑身上下只围一件浴巾,被冻得瑟瑟发抖。
但原丹留在她脑内的蛊虫还未离开,因此她按照自己对周云沫的幻想,拽着浴巾,在酒店前的大街上来来回回地走动。
看热闹是人类的天x_i,ng,这个时间虽然街上的行人不多,但一旦有人驻足,很快就形成了一块真空地带。
“这姑娘是怎么了?”围观群众们窃窃私语。
“不知道啊,看这脸是不是整容失败,怎么肿成这样了?”
“会不会是从j-i,ng神病院里跑出来的?”
“要不还是叫警察吧。”
也不是没人心生恻隐,劝她赶快回家,还有脱了外套给她披一下的,但何晓萱一概无视掉,恍若梦游一般在众人的围观下淡定地散步,碰到有人拍照还基于职业习惯微笑着凹造型。
幸亏酒店门口的街灯十分明亮,暂时没人开闪光灯,这才没有发生暴力袭击的惨剧。
就在叹为观止的热心群众真的要拨打妖妖灵之时,副导演b带着几名女x_i,ng工作人员及时从酒店大堂内冲了出来。
“何老师,您怎么……”
副导演b显得得十分震惊,他奋力穿过人群,脱下外套挡住何晓萱,招呼工作人员道:“快把何老师扶回酒店!”
观众们默契地为他们让开了一条道。
何晓萱几人七手八脚地扶住时还在挣扎,不过可能是裸奔的目标已经达成,她挣扎起来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