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清亮再怎么横,那也是爹心情好的时候,现在他什么也不敢说只得答应,他打心里讨厌朱清和,就算比他大了四岁又怎么样?丧门星,这一辈子就该永远活在人们脚底下。可偏偏让他翻身了,爹妈嘴上不说,心肯定往朱清和那边偏了。
朱清亮不高兴,连饭都少吃了,这已经是第三天了,饭里没有r_ou_,勉强坐到爹喝完酒,他马虎洗洗就去睡了。
第二天天刚亮,他就被爹给提起来撵出家门,说是朱清和要去上工,晚了见不到人。
而朱清和睡了个好觉,自然醒过来,眯着眼动了动头,却不想唇划过一道柔软,倏地惊醒,顿时呆在那里。对着眼前这个长相过分好看的小子,他安慰自己刚才亲到那片薄唇是意外,要是跟前放头猪不照样亲上去了,反正阮穆也不知道,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更好。
把整个人都扒在身上的阮穆挪开,朱清和起身去洗漱,昨天剩了不少吃的,够阮穆填肚子了。才走出门外,就见院子外面站着个人,绷着张脸,好像谁欠了他钱一样,朱清和没理会,径自蹲在那里刷牙洗脸。
朱清亮本就尴尬,现在朱清和居然连理都不搭理他,一张脸放不下来,手攥紧衣摆,咬牙走进来,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哥。”
这会儿早上已经有些凉了,朱清和吐掉水,抹了把嘴,不冷不热地问:“你来干什么?大的不行派小的来?”
朱清亮低着头,当初嚣张跋扈地气势半点不见,小声说:“哥,你是我亲哥,我怎么就不能来了?家里有点事,我在你这里住一阵子。”说完就提着东西往屋里走。
朱清和哪能让他进去,提着衣领将人给拽远,双手环胸,好笑地说:“我可没说要留你,别这么自觉呀。你回去和他们说,我这里地方挤,放不下你。就算收留你,你光来个人算怎么回事?我可管不起你饭,说句难听话,住店还得交钱,你来我这里是白吃白喝来了?”
朱清亮当下就恼了,可又怕回去被爹数落,笑着指了指里面说:“我知道王老师的儿子和你一块住,他一个外人都能住,我是你亲弟怎么就住不成了?难不成他还给你交钱?”
朱清和刚要张口,门被推开,阮穆顶着一头乱发出来,眼神轻蔑又孤傲:“那是,我带了鱼罐头,火腿那些东西来当下饭菜,你带了什么?”
朱清和在电视里见过狮子,休憩的时候懒洋洋地,走路总是昂头,有种睥睨万千的高傲,此时的阮穆就像个小狮子,谁都知道他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身上穿的平日里吃的都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村里的孩子不想和他玩,他也看不上村里的孩子,独来独往很特别。
朱清亮没想到自己的力气全都使在了棉花上,朱清和进屋了,只有他和阮穆在外面,他咬了咬牙,指着阮穆的鼻子骂:“你妈不就是个老师,你得意什么?这是我哥家,你个外人趁早走,我可不怕你。”
“哦?那我上次真应该朝你脑袋上砸一下,你应该就怕我了。”昨天那幕闯入眼中,火气冲上他那双闪亮的眸子,他恨不得现在就动手,把这些不要脸的全都收拾干净。上辈子……这个朱清亮很能蹦跶,真以为能把天上的月亮都给踢下来,说到底不过是个爱装,屁本事没有的小白脸。
朱清和从屋里出来,把手里的衣服搭在阮穆肩上,弯腰背靠在墙上的背砖板,一边说:“阮穆,锁了门回你家去,到吃饭的时候再来。”
朱清亮抓住他的胳膊问:“哥,那我去哪儿?”
朱清和看着阮穆利落地上了锁,笑了笑:“你没地去啊……那跟我去砖窑吧,罗勇一天能搬三千块砖,你一半应该能行。”
“爹说你是我亲哥,你肯定会管我的。”
“想要什么自己动手,朱清亮,不是谁都该围着你转,因为——人家没瞎了眼。滚回去,别让我看见你,只想着天上掉馅饼,也不嫌丢人。”
朱清亮有些怕他,以前朱清和逆来顺受,什么都受得住,可现在满脸怒气,眼睛里散发出逼人的寒光,很像爹生气的样子,哆嗦了下往后退了两步。
朱清和见他有些胆怯,心里忍不住笑,终归还是太小了才会怕。脑海里闪现出前世他和朱妈打电话要救命钱时,他在一边说大城市的补偿款最少也得三十万,暗指自己藏私。他有些想不明白,那个时候朱清亮到底当自己是什么?出力最多却最被看不起,或许他们也动过怎么不把自己砸死的念头,这样还能多要点。
朱清和在外面二十年,不过供养了个没心且连人都算不上的畜生而已。他挺直腰板,大步走出家门,只有阮穆知道,清和的心再一次被伤到了。
第19章
阮穆中午饭泡了块方便面对付过去,比朱清和做的饭还要难吃,他不想看到朱清亮那个不要脸的东西,躺在炕上翻来覆去好一阵才闭眼眯了个午觉。
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醒过来太阳已经落山,伸展了个懒腰,肚子里饥肠辘辘,灌了杯水对付过去,晃晃悠悠地出门了。
砖窑厂里还在热火朝天地忙碌,他蹲在大树下,偶尔朝里张望一眼,倒是能瞧见朱清和,依旧是不紧不慢地样子,灰头土脸跟个落难的似的。好不容易等朱清和忙完了,肚子再度唱起空城计。
朱清和一边往外面走一边拍打身上的尘土,看到阮穆,疑惑地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阮穆看了他一眼往前走:“我没回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