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西?
芦喜!
费夷吾说:“芦喜是我妈妈。”
刑嵘看看天又看看地,松了口气,“难怪了,气息那么像。”
说话间,老少二人已经转上另一条马路。刑嵘后背僵直,收起一身懒散,烟头也熄灭了,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妈的,还真溜到这边来了。”刑嵘啐了口。“小费,一会儿还得靠你搭把手,打不过我再送你回去。记住了,不管跟谁都不能提到你来过这边,知道不?”
“提了会怎么样?”
刑嵘轻飘飘道:“形神俱灭,万劫不复。”
费夷吾:“好。”
认真思索了一会儿要怎么跟流光说。
然后又想为什么要跟她说。
刑嵘突然拍了下她脑袋:“专心点,咱们要降妖除魔。”
“……”
这条路费夷吾来过一两次,长倒是不长,两旁是开放式社区,羊肠小道很多,绿荫森森,白天如公园,晚上似公墓。
妖界犹然如此。
刑嵘是差两千年就满两万岁的老蛇妖了还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搞得费夷吾也很紧张,不由抱紧了罗盘。
“按理说,罗盘只能给继承人,不知道怎么会给你。”刑嵘冷不丁冒出一句,仍保持着猫腰弓身的姿势。
费夷吾仿佛看到了信息百科的人形态,兴奋道:“罗盘果然另有玄机。”
刑嵘嘘了声:“轻点。”
“抓走那些风水师和妖怪的不是你的话,是谁呢?”费夷吾很好奇,“还有人——妖比你厉害吗?”
“小费,你知道人一生中最大的敌人是谁吗?”
费夷吾诚实摇头。
“自己。”
好有道理!
费夷吾心悦诚服。
“那罪魁祸首还是你?”
刑嵘没正面回答,腿一弯匍匐在地,四肢扭出s型弯曲的姿势,费夷吾有预感他下一秒就要变身成蛇。
然而没有。
趴在地上的刑嵘提了个问题:“你知道为什么妖怪要修炼成仙吗?”
“长生不老?”
刑嵘摆摆手:“长生不老没意思,你认识的,认识你的挨个死掉,只留你一个在世上,很寂寞。”
“那为什么?”
“和你们那边的人一样,活得越久,体内积累的毒素越多,最后痛不欲生。修炼成仙了起码知道怎么排除毒素一身轻松。能选择什么时候死,又能时刻轻松自在,何乐而不为。”
“……”
费夷吾无言以对。
刑嵘在地上蠕动了一分钟,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上落下,费夷吾夜盲没看清楚。而后他爬起来,拍了拍衣服。前方一位御扫把飞行的人闪亮扫把灯,费夷吾看到地上一大块片状物正随着夜风轻轻消散。
“我以前,一千年才蜕一次皮,现在,每隔一两个周就要蜕一次。哎,大限已至。”
费夷吾根本不相信他的鬼话。
“要不你送我回去吧。”她认真提议。
“别啊,你都还没找到人。”刑嵘不着痕迹地表达了挽留之意。
“那你到底知不知道谁把人掳走了?”
“你真的想知道?”
“我就是为这个才来的啊。”
“那我告诉你。”刑嵘沧桑而忧伤,“我前不久,下了窝蛋。”
……
☆、046:天雷滚滚
天雷滚滚。
脑壳疼疼。
费夷吾把刑警官从头看到脚, 忽明忽暗的灯光里, 刑嵘身板结实, 线条刚毅, 拾掇拾掇,也是无愧于职业的硬派形象。
“你下了窝蛋?”
刑嵘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反生理常识的话, 点了支烟,无所谓地耸耸肩:“跟蜕皮一个样, 排除毒素。”
本质算得上五讲四美乖学生的费夷吾张口一个“我k……”
尽管及时刹住话头, 她还是赶紧捂住嘴巴, 眼泪汪汪:完了完了,爆粗口了, 流光不喜欢我了。
对初恋患得患失的费夷吾跟着大型爬行动物排排蹲在马路牙子上。
刑嵘的烟大概是特制的, 短时间内吸了不少二手烟的费夷吾丝毫不觉得难受,烧过的焦油味极淡,隐隐中有股沁人心脾的薄荷香。
“小费。”刑嵘冲着左边吐了口烟。
左边的小费连连打了两个喷嚏。
“你怎么不说话?”
费夷吾愣愣地看他, 指指眼睛又指指他,意思是我看你还是雄x_i,ng的, 怎么下的蛋?
刑嵘隔着缭绕烟云回望她, 准确无误地解读了肢体语言。他咬住烟嘴儿, 单脚支地,另一只脚往前抻直。
费夷吾目光追随他的足部运动。
等回到刑嵘上半身时,费夷吾“啊”了声,呆若木j-i。
刑嵘穿的便装,休闲外套里则是一件领口发黄的白衬衫。老警察那身打扮称不上邋遢, 不过总有种中年男x_i,ng油腻腻的味道。
眼下换了张脸,气质也变了。
长发柔软,捋耳后的几缕弯弯搭在肩上,鬓角接受重力吸引的直泻如瀑。眉是黛眉,肤如白玉,烟熏得眼睛微微眯起。
费夷吾往牠颈间看了两眼,老蛇妖换了内里,没换外在,衬衫没牠皮肤白,但反衬之下,尤显得内里质地优良。
她绞尽脑汁想去形容此邢嵘给她的感觉。
徒劳无功。
最后她放弃了,有点不甘心地下了结语:没我老板好看。
“小朋友。”邢嵘探腰贴过来,“我不仅能下蛋,还能一下下一窝,你想看吗?”
看……看你mei……才不要看!
费夷吾腾地起身,瞅准方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