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沉积多年的灰尘呛的人咳嗽。里面令人安心又失望的,什么都没有。
“这应该就是保存尸体的冷柜吧。”带着点好奇,顾廷恩走上前几步,浏览着摆满整个房间的冷柜。岁月没有放过他们,也在上面留下了痕迹。
他试着拉其中一个柜子,没有拉动。
“这时候应该有个鬼故事。”袁之川说。
“穿白裙子的少女被医生误诊,没有死亡就放入了冷柜。一段时间之后醒来,拼尽全力自救无果,只好在冷柜里写下了遗言——这个怎么样?”罗非淡淡回头。
“老套。”这个故事被这样评价了。
穿白裙子的少年试着去拉一个另一个柜子,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不好,这次柜子的门被他拉开了。
“卧槽!”他惊呼:“里面真的有字迹!”
本来默默跟在他们后面的清寂姑娘几步上前,用自己的手电筒往里面照了照,念出了这这一行字:“救我?”
说是一行字只念出来两个,因为密密麻麻的写了一片,都是这两个字。
这两个字好像有种莫名的力量,在深夜里分外吓人。
本来一直很跳的袁之川充分说明他只是叶公好龙,听见清寂的话,他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罗非上前,将自己手电筒的光也集中在了抽屉里。
“假的,应该是和你一样无聊的人的恶作剧。”他说。
罗非的声音很冷静。从字迹的位置看,确实应该是后来的人写上去的,笔迹流利漂亮,笔画分明,从字迹里面甚至可以看出几分玩笑的味道。
他手上用了一点力气,把冷柜的门关上了。
“走吧。”空气里传来一个飘忽不定的声音。
袁之川附和:“是,咱们走吧。”
他说完这句话就准备往外走,可他发现,他的其他三个伙伴都没动弹,站在原地,脸色有点异样。
“你又开玩笑?”顾廷恩皱着眉头看他。
“谁开玩笑了!”袁之川炸毛。“我又干什么了?”
“没办法,狼来了的故事听说过吗?”罗非上前一步,打量着这个房间。
他身体的姿态已经隐隐变成了防御,像是要防止突然从哪里蹦出来的一个什么东西。袁之川现在也反应过来,惨白着脸问:“真不是你们商量好了一起捉弄我的?”
顾廷恩给了他一个嘲讽的笑容。
突然,冷柜的门又开了,抽屉滑出来,罗非在里面好像看到了一个脸色苍白的人,对他笑了一下。
罗非惊骇莫名。
“怎么了?”顾廷恩像是被他吓了一跳,问罗非。
罗非这才发现,冷柜的门根本没有开。
“还要继续下去吗?”他问。
几个人互相看看,都没说话。
其实除开刚才出现的声音,别的都挺正常。
“我们不是自己吓自己吧。”袁之川勉强笑了笑。
“我不想继续了,抱歉。”罗非态度很坚定。
“那我们走吧。”一直沉默寡言的清寂出了声:“这个地方确实有点不对。”
几个人狼狈离开之后,这个恢复了黑暗与空旷的房间里,逐渐出现一个人影,对着被匆匆关闭的大门流出一滴血泪。
几个人来到大门门前的时候,才发现门已经被关闭了。
“打不开!”袁之川试着开了一下,无果。
医院的门是透明的玻璃门,不知道被谁在外面用铁链锁上了。透过玻璃门,可以看到外面清朗的月色。
只是这月色,可望不可即。
罗非从旁边抄起一个木质的破凳子,对着门就是一下!
咣!咣!
几下之后,玻璃碎裂。
罗非首先踏出了玻璃门。几个人紧跟着出来,再看那座废弃医院的时候,都有种逃出生天的感觉。
可是很快,这种感觉就消失殆尽了。
月亮以一种不科学的速度消失在天边,太阳升起,时间很快到达正午时分。
他们进来的时候大概是晚上12点,出来的时候最多不过一点,也就是说,现在过去了十几个小时。
罗非掏出手机,上面的时间还是正常的时刻,只是信号的位置变成了无信号。几个人突然眼前一黑,再亮起来的时候,眼前的景观变了一个样子。
这座医院废弃了很久,门前的水泥地早已开裂,装饰的花圃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而现在,完全变了一个样子。
仿佛是一瞬间突然出现的,周围人声鼎沸,完全是一座正常经营的医院的样子。
他们看到穿着不同衣服的病人和护士在医院中穿梭,表情或悲或喜,完全是一副正常的人生百态。
他们尝试着从医院的正门出去,未果。
现在怎么办?
几个人都从对方的眼睛里面看到了焦躁。
“我先去个厕所吧。”顾廷恩出声打破了几人间焦躁的氛围。罗非点了点头,说:“我们一起走吧,这地方不对,分散开不好。”
顾廷恩苦中作乐道:“厕所也是恐怖事件高发的地方之一,要不要祝福我一下?”
“闭嘴。”罗非冷声说。
他再看其他几人不对的脸色,意识到自己这个玩笑开的完全不是时候。只好讪讪闭了嘴。
几人再次走进医院的大门,尽管这里现在完全没有了恐怖的氛围,可是在他们几个人看来,却比刚才不知道要恐怖了多少倍,那些面容和蔼的护士,笑闹着的青年,好像随时都会变成恶鬼,朝他们扑过来。
罗非一路上注意着线索,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