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远甩开秦朗,径直快步走到海边的雪糕店前,向店主打探跳海者的情况。
店主是个胖大叔,非常热情地说:“那是个女孩子,已经被救回来了。据说是和个什么世家大少爷好上了,怀了他的孩子,那家人给了她100万,要女孩子打胎,女孩子拿了钱,回头就把100万在海崖上撒了,自己也跟着跳海了。你们可来晚啦,电视台一播,附近的人都来了,钱都已经捡得差不多了!”
“女孩子?”慕远不知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
秦朗从后面把胳膊搭上来,语调轻松愉悦地说:“撒币的不是秦骁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我弟弟不可能是脑残!”
说完又锤了下身前的人,“所以我说慕远你完全是瞎担心……慕远?你怎了?!!!”
秦朗惊叫出声,在他震惊的目光中,慕远身体直直向前倒下。
医院里,慕远紧闭着眼睛躺在床上。
老医生仔细看过了,摇着头说:“形气愤然勃然,脉沉弦而滑,胸膈喘满,为气逆之证也……”
秦朗焦急地问:“简单地说就是?”
老医生摸了摸胡子,“气晕过去了。”
“……”秦朗默然。
“不是什么大问题,一会儿就醒了,不过他还发着高烧,先挂瓶水把烧退下去吧。”老医生大手一挥,刷刷开出张单子。
秦朗连忙谢过医生,又盯着护士帮慕远挂好点滴,忽然想起刚才出来得太急,把手机忘慕远家里了。
眼看着慕远一时半会儿醒不来,决定先回去取一下手机。
白沙湾离大学城大约15分钟车程,到了小屋,秦朗推开门,发现屋里四处都亮着灯,茶几和沙发上堆着满满的全是零食。
厨房里秦骁系着围裙正悠然自得地做饭,小贼在他脚边绕着圈子转来转去,闻着饭香喵喵直叫。
听到开门的声音,秦骁顶着满脸灿烂的笑容看过来,发现是秦朗又立刻把脸垮了下去,不过转瞬又热情地喊了声哥。
“我炸了鱼,你要不要吃一口?”秦骁顶着一副找人试毒的表情说。
秦朗皱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半小时。”秦骁夹着块鱼跃跃欲试地想往秦朗嘴里塞。
秦朗却偏开头,沉着脸问:“你昨天去哪儿了?”
“呃,就随便找了个地方过了一夜呗。”秦骁眼神闪烁地说。
昨天在便签纸上写完那句话他就溜到小区楼下树丛里躲了起来。
他想,如果慕远还关心他,发现他不在家,看到便签纸上的留言,肯定会下楼来找。
结果在树丛里蹲了半天都没见到慕远下楼。
他郁闷地又往外移动了几步,让自己更显眼点,最后干脆一屁股坐在了楼下石凳子上,如果慕远往窗外一望,绝对能一眼看到他。
可是眼巴巴地盯着楼上的窗户望了一天,慕远都没从楼上窗里露出过半张脸来。
坐到下午4点慕远都没有出门找他的迹象,秦骁的整颗心已经拔凉拔凉的,摸了摸兜里的银.行.卡,他毅然决定今晚不回家了。
就不信我夜不归宿慕远还不急!
背着砖头一样沉的一袋子钱,秦骁在大学城周边的酒店旅馆问了一圈,每次都被“您身份证呢”这个问题给打出门。
转来转去天已经黑了,再转了两圈雨也来了,秦骁贴着檐脚小心翼翼地躲着雨前行,正犯愁要不要厚着脸皮滚回家,突然发现前面有个网吧。
网吧门口霓虹灯闪烁,挂着个很乡村风格的名字:伤心人港湾。
伤心人秦骁同学立刻被磁铁一般地吸引了过去。
前台叼着烟的打扮也很乡土风味的青年惯例问:“你身份证呢?”
“没有!”秦骁理直气壮地答。
青年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笑了:“哟,未成年啊,有钱吗?”
秦骁拉开背包的拉链一脚,抽出几张百元大钞,豪气无比地拍在前台。
青年眉开眼笑,踮着人字拖,双手往旁边一撇,“小兄弟,这边请。”
秦骁跟着青年绕过拥挤的网吧大厅,青年边走又边问:“要包间吗?能过夜的,隐蔽的,家长来查岗都找不着的那种。”
秦骁耳朵抖了抖,又拍出一叠百元大钞,“来一间!”
青年笑容更深,拍了拍墙壁,一道暗门升起,里面是个约40平的小厅。
“这是我们的豪华vip尊享王者游戏房,在里面过一个月都没问题,点餐可以直接在桌面信息台下单,要收拾房间也在那点一下就行。”
“就这间了!谢谢大哥!”秦骁露出天真的笑容,完美扮演沉迷游戏离家出走网瘾少年。
秦骁在这里过了一整晚。
这个房间确实不愧是豪华vip房,沙发、床、洗浴间一应俱全,正中间放着个像是游戏舱的玩意儿,旁边还有霸占了整面墙的巨大屏幕和豪华音响设施。
钻进游戏舱,秦骁新奇地体验了把全新的全息拟真技术,又上网查了这几年的彩票号码,摇头晃脑地背了好半天,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醒来时已经快中午。
拒绝了两个穿着女仆装的萌妹的特殊服务,他径直跑到网吧前台退了房。毕竟不是真网瘾少年,窝在隐蔽的包间里过了一整晚,他已经觉得自己快要发霉了,四肢都提不起劲,想要狂奔,想要乱跑,想要见慕远。
可是打车回到家,屋子里空荡荡的,慕远不在。
秦骁失望了一小会儿,想起自己昨晚在全息拟真做菜小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