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了几次乌龙,宋致也就见怪不怪了。以至于旁边的女子向她丢一颗李子,她都不再像第一次被击中时的手忙脚乱,还能接过来擦干净,递给咸宁公主,眨巴着眼睛道:“公主,吃李子。”
咸宁公主:“……”
张贺强忍笑意,对宋致解释道:“投桃报李,那女子是在向驸马示爱呢。”
宋致对张贺这个小白脸感官还是挺好的,张贺今天来是向她郑重道歉,并且表示要带她出去玩赔罪,虽然最后公主也跟来了,但是好歹出门了,不用逛公主府了,她挺开心的。宋致没那么小气,是自己技不如人,看着张贺英俊的脸带着温和又真挚的笑容,她就默默消气了。
她难得开玩笑道:“投之以琼琚,报我以木瓜。李子有什么用,公主不爱吃,还是给明中侯吧。”她回头把李子抛给跟在身后扮作随侍的明安,明安一把接住,她赞了一句身手矫健。
“公主小心!”一个黑影从旁边飞了过来,张贺睁大了眼睛,快步迎了上去,用力一跃,伸出脚把暗器踹飞,而后落在地上,一脸警惕。
咸宁公主自始自终都淡定得不得了。她瞥了一眼所谓的“暗器”,回头对宋致皮笑r_ou_不笑地挑眉道:“驸马,你的木瓜。”
宋致伸长脖子一看,还真是个木瓜,被张贺踹了个稀巴烂。她看看地上的木瓜,再想到张贺刚才矫若游龙的身形,帅气的落地方式,嘴角抽搐了一下,眼睛里满是羡慕:“叔阙的身手……不比明中侯差啊。”
张贺被她敬佩的目光看得脸红,连忙转过话题道:“公主,驸马,街上的人太多了,我们不妨到酒肆一坐?”
咸宁公主也走累了,抬头看旁边的酒肆还挺热闹的,点了点头,领先走了进去。宋致跟着她,三人在里间坐下,四周隔着屏风,把里间围成干净的地方。明安和几个随从坐在隔壁,戒备起来。
上了酒菜之后,宋致迫不及待地问张贺:“叔阙会武艺,师从何人?”
张贺看看宋致,又看了一眼仿佛漠不关心的咸宁公主,犹豫了一下,说道:“贺师从司徒公,不过贺是司徒公的记名弟子,并非登堂入室弟子。”
咸宁公主施施然放下酒碗,抬眸望着张贺,微微一笑:“张左监虽是记名弟子,却年轻有为,想必司徒公也以你为傲。”
“臣早年为寒门,少曾游侠,”说出这句话,张贺脸色微红,像说出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事,“后来得承司徒公教授,受益匪浅,臣不胜感激。”
“游侠?”宋致惊喜道,“好厉害啊!”
谁知道张贺脸色一黯,仿佛受到什么歧视似的,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
“怎么了?”宋致不明所以,“游侠不是很厉害吗?惩恶扬善,来去自如,我是真心佩服的。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我小时候也有过想当大侠的梦想。”
她这么一说,张贺反倒奇怪了:“驸马出身世家,人人崇敬,游侠为士人不齿。听说宋孟学少年与游侠为伍,宋侯狠狠杖责了他,驸马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原来这时候的游侠并没有什么好名声,有点类似地痞流氓,是上流社会不能接受的。宋致对张贺少年当过游侠不但不鄙夷,还有点钦慕,让张贺更加有好感之外,也多了几分不确信。
咸宁公主看宋致又着道了,这下连叹气都懒得叹了,直接对张贺道:“张左监入司徒公门下,与驸马算是同门,听闻张左监曾对人说,驸马温文儒雅,名士fēng_liú,如今再见,是否还有当年之感?”意思是问张贺,你当年见过驸马,觉得现在的驸马是不是有点不一样了。
张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贺一直仰慕驸马风采,相熟之后,更觉得如今的驸马待人有礼,贺如沐春风。”
宋致听张贺夸她,心里给张贺加了几分,殷勤地堆着笑给他倒酒,得意地笑道:“叔阙过奖,过奖!”
两人推杯换盏,咸宁公主噙着笑,一脸温柔地看着驸马,贤淑温柔。
“诶,你不是去春风阁了吗?怎么,五公子还没回来?”隔壁突然传来了说话声和脚步声,一阵哐啷s_ao动,似乎有人落座倒酒了。
“别提了,这都七日了,五公子没回来,也回不来了!”
“怎么回事?”
“春风阁的人说已经去廷尉府报案了!五公子失踪了,春风阁的人找遍了全城,就是没有五公子的消息。”
“啊?”
“我跟你说啊,本来五公子在七日前就要被人赎身了,可是到了时间,那人又反悔了,气得五公子把那把价值千金的胭脂红给摔了!”
“哎呀,那真是可惜。”
“嘿嘿,你是可惜那俊美迷人的五公子,还是可惜那把名贵的琴?”
张贺竖起耳朵听,宋致也凝神听他们聊天,等到他们岔开话题,宋致才好奇地问:“春风阁的五公子,那是谁?”
这一问,张贺唰地脸色涨红,低着头装没听见,恨不得把宋致的嘴封上。咸宁公主起初也一脸尴尬,但她看见张贺的表情后,却恢复了镇定,不带任何色彩地给宋致解释:“春风阁……咳,是声色犬马之处。里面多是男子……”
就是说,春风阁就是个写诗唱曲的娼妓馆,不过和一般地方不一样的是,春风阁是男妓,不是女妓。本朝风气真的特别开放,上至天子,下至百姓,对x_i,ng别问题都不是特别看重。天子有一个男宠,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