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凑了个巧,林晋德在晚饭时间前带着另外两位把三份签了字的聘用合同一并送到。
江澈没有留人一起吃饭,改由郑忻峰出面约他们隔天再谈。
三名不管对包装厂还是整个行业都轻车熟路的副厂长确定“上船”,接下来的工作就变得轻松了许多,除了郑忻峰不得不暂时兼任包装厂厂长,留下来先完成接收、盘点等工作。
临州宜家那边会派两名会计过来帮忙一阵。
“还好现在下海下岗的人多,褚姐那边也一直很注重招人和培养。”江澈感慨了一句,但实际手上还是很缺管理人才。
宜家自身去年短短半年时间就在不同省市实验性地扩张了五家店,到现在用人都还紧张,茶寮这边就更不用说了。
“这其实是没办法的事,咱们在临州和茶寮两边的步子,都迈得有些太顺了,顺了就容易太快。”谈到生意,郑忻峰脑回路恢复正常运行。
想了想,又说:“其实柳将军可以考虑从学校调出来用,譬如包装厂,等理顺了之后咱们只要放一个能看住钱,同时能铁面无私,凡事都一碗水端平的人就好,她很合适。”
他说的几乎完全正确,但是江澈连考虑都没考虑就摇头,然后笑着说道:
“不违背个人意愿的话,我其实有心让她在茶寮当一辈子校长,从现在的村小,到以后的初中,甚至高中。”
“别看她总是大小声,其实很喜欢孩子的,孩子们也很喜欢她。”
郑忻峰郁闷一下,说:“这个我了解,但其实还是有些浪费人才。”
“一点都不浪费,百年大计,教育为本。”江澈笑着用一句官方宣传语做了铺垫,接着道:“在我眼中,如果把茶寮的事情全部拿出来,按重要性排序,教育一项的位置,会十分靠前。茶寮十二把交椅,学校校长永远占一把。”
他都这么说了,郑忻峰也就没再坚持,笑了一下说:“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你原来是去支教的。现在再回头想想,当时你要来,我心里其实还挺反对的,只是不好硬给你拦着……”
话没说完,他们俩自己最清楚,江澈果然还是折腾出大动静了,到现在这一步,伴随着产业发展,港口建设,茶寮的崛起已经势不可挡了。
“所以,用人只能在招聘和培养上花工夫了。”江澈说:“等六七月份,咱们争取多招一些大学和中专毕业生吧,然后用管培生制度培养和选用。”
关于管培生这个概念,现在其实还没怎么进入到国内,但是江澈先前提前给褚涟漪和郑忻峰做过科普,所以郑总了解。
“就怕人不愿意来哦,都是包分配的铁饭碗。”他有些担心说。
“会有的,现在的情况,市场经济形式越来越好,包分配岗位越来越差,公职人员下海的情况也越来越普遍,只要咱们把管培生制度明确起来,解释清楚,就肯定会有大学生和中专生愿意走出来尝试。”江澈说得很自信,他还想着有没有可能借此网到几条“大鱼”呢。
郑忻峰想了想,点头,“那我这边忙完,再来茶寮。”
“你就不用再去茶寮了吧?”江澈顺嘴说:“茶寮的事情现在差不多都理顺了,我又在,你等这边包装厂理顺了,就先回临州……”
他说着,说着,突然发现郑书记眼神有些哀怨。
“唉,我不太想呆在临州啊。”他有些凄凉说。
所以,问题已经这么严重了吗?谢雨芬所营造的家庭氛围,带来的压力和疲惫感,已经让郑忻峰这样想逃避。
“你看哦,之前你和褚姐都说过,宜家的扩张太快,要先停下来,另外厂商那边也都没问题,那我回去干嘛?南关这边更需要我啊。”
“再几个月,你走了,我可以留下来坐镇。”
郑忻峰接着继续解释,神情显得有些急切,甚至眼神里还带了几分恳求的味道。
这么一看,他心里还剩下的,也许就只有责任了。自己前世就体会过那种感觉,给不出宽慰,也帮不了化解,江澈只好不提这一茬,跳过话题说:“那这样,你暂时不回临州。”
“好好好。”郑忻峰开心地连声应道。
江澈继续说:“让秦河源帮忙在那边另外注册一家新公司,然后过来找你。到时你应该也把包装厂的事理顺了……你们俩一起去一趟东北,辽省。”
“新公司,辽省?”抓住这两个概念词,郑忻峰错愕一下,说:“去干嘛,搞并购吗?别闹,老江,东北那边是重工业,咱们现在玩不动的。”
“说得对,咱们玩不了那个。”江澈赞许一句,然后说:“不过你想岔了,我是想让你们去找一个人。”
郑忻峰问:“谁?”
江澈说:“马俊棱。”
郑忻峰想了想,问:“干嘛的?”
“一个女子长跑队的教练,其实这两年出过不少成绩的,只是还不算很轰动,所以你不知道。”江澈简单解释了一下,然后说:“咱们从盛海带来花剩下的钱,你带上150万,以这个金额为上限,去把这个运动队的整个广告合同签下来……”
150万,江澈初建宜家没花这么多,收购包装厂也没花这个多,这个金额上限报出来,他在等郑书记的疑问。
但是没有,对于老江的行为逻辑,郑书记现在的认识和观念已经错乱了,江澈做的越离谱的决定,他就越相信。
“好。”他说。
此刻的他当然不知道,那位后来“毁誉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