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人抬头,惊诧地看着白朗端着托盘进屋,然后轻轻地关上门,从头到尾都没听到堡主的声音。他站了会儿,很快平静了神色,若无其事地下楼。
可是白寒没能吃上早餐,他一直没有醒来。
白朗守着白寒,在相继吃了午餐、晚餐之后,捶捶发麻的腿,伸了个懒腰,想着要不要抽空去吃个宵夜。
刚推开窗,脚还没迈出去,便听见身后有人道,“去哪里?”
白朗僵硬地放下脚,尴尬地回头笑笑,“属下,属下出去打探消息。”
白寒坐在床上,面色不愉地看着又想溜走的白朗,道,“过来。”
白朗暗暗叹气,认倒霉地重新回到白寒面前,乖乖地跪在地上,等着白寒下命令。
可是过了许久,都不见白寒说话。
白朗偷偷抬眼,想看看堡主是不是又睡了过去。
眼皮子刚动了动,就听见堡主道,“饿了。”
“我去给堡主拿点吃的。”白朗一叠声地答应,狗腿地站起来,然后在白寒还没说话的时候,一把推开门蹿了出去。
“……”白寒未说出的话只好咽了回去,在白朗出去之后,放松地靠在床头。
他看看窗外,夜色已深,他记得之前是去白朗房中看他,却不知是何原因睡着了,现在醒来时却又在自己房中。
想到醒来时看到白朗打算翻窗的样子,他眸中染上笑意。
定是白朗送他回房。
他一直守着他,是不害怕他,不再躲着他了吗?
白寒唇角上扬,露出冰雪初融般柔和的笑意。
楚粱持校困倦的不行,偏偏脑子又十分清楚。
躺了这么久,身子都麻了,想要翻身,又怕打扰到秦歌。
他偷偷看去,发现秦歌鼻息绵长,已经闭上了眼睛,像是睡着了的样子。
快睡觉快睡觉。
楚怜玉闭上眼睛,心中默念。
可是一闭上眼睛,那个死相甚惨的孩子和山洞里y-in森森青紫交加的尸体就浮现在眼前。
“睡不着?”
有人冷不丁地问道。
楚怜玉吓得一哆嗦,惊恐地睁开眼睛。
秦歌俊逸的脸就在面前。
人长得美果然是养眼。
看到秦歌的一瞬间,楚怜玉立刻把那些尸体抛在了脑后。
他往前拱了拱,抱住秦歌的脖子,“睡不着。你睡着了吗?”
秦歌笑着摇摇头,点了点他的鼻子,“你睡不着,我也没睡着。”
楚怜玉不好意思,“我吵醒你了?”
“没有。”秦歌抱紧了他,“我是美人在怀,睡不着。”
身体一接触,楚怜玉就发现了不对。
他羞窘地后退,离秦歌远一些,“你别总是这样啊。”他声音非常低,秦歌的反应未免也太大了!
再说了,有秦歌在眼前,他自己算什么美人。
秦歌总是喜欢拿他开玩笑。
楚怜玉意有所指地上上下下扫了秦歌一眼,嗔道,“谁是美人,你还不知道吗?”
秦歌笑出声,揉揉他的脑袋,“皮相而已。”
显然是不觉得自己的长相有什么值得称赞羡慕的地方。
楚怜玉睁圆了眼睛,反驳道,“你是皮相长得好,才觉得皮相不重要。若是你长得十分丑陋,譬如走在路上都被人唾骂的那种,恐怕又觉得皮相十分重要了。”
秦歌哈哈一笑,重新抱住楚怜玉,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道,“那若是我哪天毁容了,毁成走在路上都让人避之不及……”
楚怜玉一把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下去,认真道,“不要咒自己。”他目光在秦歌脸上逡巡,越看越觉得喜欢,“你这样,就最好。”
楚怜玉以往总是避免与他有亲密动作,此时毫不掩饰地表达自己的喜欢,倒让秦歌意外,“你不是觉得我这张脸长得像……”他没有再说下去,长得像姑娘,在他这里就是大忌讳,从小到大,玉泽宫里面谁这么说他,都会被他揍一顿。
也就楚怜玉,他打了几下之后,就不舍得再动手了。
“刚开始的时候觉得像,后来就不像了。”秦歌长相偏柔媚,但性格却很爷们。楚怜玉与他相处下来,知道他并不像见过的娘娘腔那样矫揉造作,自然对他好感越来越大。
再加上白天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回避感情,面对秦歌时难免真情流露,不再掩饰。
“包子是没遇到好人,”楚怜玉接着道,“可你是好人。”他依恋地重新靠过去,抱住秦歌柔韧的腰身,无意识地在他腰上婆娑,“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好人?”秦歌玩味地重复他的话,坏笑道,“我可不是好人。”
“嗯?”楚怜玉没听明白。
秦歌翻身覆在他身上,重重地亲了下去,“让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好人。”
“啊。”楚怜玉惊叫一声,待要躲,已经来不及了,被秦歌压着亲了一会儿,就面色通红,顺从地任他耍流氓了。
隔壁房间,墨鹰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眼睛看着虚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窗口忽地响起一声异动,墨鹰悄无声息地坐起来,拿着剑轻飘飘地落在窗口边。
窗缝里探出一只匕首,在月光下明晃晃地翻着冷光。
墨鹰站在y-in影中,伺机而动。
匕首上上下下移动,原本尚算小心地在窗缝中摸索c-h-a销,后来不耐烦了,索性匕首猛地向下,看样子是欲要一刀斩断。
墨鹰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之人来来回回地折腾c-h-a销。然后在窗口将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