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索亚没有回答,好像一个木头人般一动不动,连眼球都没转动一下。
“别不承认了!”提希丰轻松地调侃,他转了个身,用后背倚靠在凭栏上,“虽然我不知道你父亲到底和你之间积累了多大的冤仇,但是,你肯留他x_i,ng命,就说明他犯的错终究可以原谅。我说的没错吧。”
“你什么都不知道!”林索亚的冷淡中略带一丝愤怒,说完就要闪身走人。
“林索亚!”提希丰连忙握住她的手腕,盯着她的眼睛说,“促进剂的研究到目前为止没有什么实质x_i,ng进展,我不能保证我母亲到时候一怒之下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来,要知道她对林辉剑的恨可不是像你这样的,就算不能制造促进剂,我们还有能力生产足以毁灭所有哨兵向导的抑制剂,到时候危及到你也说不定。但是,只要你和我绑定关系,我就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林索亚转过头,露出了一点笑容,只是,这一抹笑实在是让人感到沮丧,她甚至懒得开口来表达自己的不屑——一保证她的安全,就凭他一个能驯化动物的魔兽星人?
提希丰也不接话,只是紧紧抓住林索亚不松手,然后死死盯着她足足三分钟,两人突然就像广场中的一尊连体雕像一般,又像某出戏剧谢幕前的最后一幕,定格在了原地纹丝不动。
三分钟后,林索亚挣脱手腕,大口喘着气,惊讶地说道,“你,你是哨兵?”
“小点声,”提希丰朝四周环顾,然后面色严峻地说,“这是我的小秘密,雷鸣不知道的,你可以为我保密吗?”
“为什么你要告诉我?”
“呵,”提希丰的脸色又恢复了一点往日的嬉皮笑脸,“你看不出来吗?我是真的喜欢你,对你,我不想有任何保留。”
他缓和了一下脸色,决定证明自己的坦诚,“我的哨兵基因来自于我母亲。我说过我母亲年轻的时候是个星际旅行家,不过很少有人知道,她当时是个次席哨兵,我父亲死后,她因为伤心欲绝而进入了狂化状态,那时我们还没找到对付暗能量残余物质的办法,当然,现在依然没有。 半个星球被毁以后,暗能量的残余物又让的她j-i,ng神世界变得更加灰暗,她的状况越来越糟,不吃不喝,濒临死亡。”说到这里,提希丰重重地叹了口气,“后来......后来是她的老朋友、另一个星际旅行家、次席向导柏夕先生救了她。当时他正好漫游到魔兽星,几乎用了自己全部的j-i,ng神力才进入我母亲完全崩溃的j-i,ng神图景将她带回,他不知给她服用了什么外太空的神奇植物,我母亲总算捡回一条命,神智也变得和原来一样清醒,只不过,她再也找不回自己的j-i,ng神体了,她现在......充其量就是个留有哨兵基因的普通人吧。”
提希丰说完,眼中含有泪花,他舔了舔嘴唇转过身望向魔兽星的方向平复心情。而对于林索亚来说,这番话的信息量和分量简直是她迄今为止从男人嘴里听到过的最真挚的却又最令人痛心的表白。提希丰高大英俊,平日里的做派总显得有点轻浮,可是没想到,作为一个星球第一家庭的后代,他却也背负着不为常人所知的痛苦和压力,而这份痛苦和压力全都来自于他的母亲——一个曾经失去一切的次席哨兵,一个不顾一切想要复仇的绝情寡妇。林索亚不知该怎样安慰,她仍然认为当年的魔兽星由于自己星球的自然衰败而发起星际侵略战的做法是鲁莽的,其结果再悲惨也是自作自受,但至少现在,面对眼前这个显露脆弱一面的男人,她不能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似地拔腿就走。
林索亚在提希丰的身边慢慢坐下,她掏出一支烟——这是在她和林辉剑闹翻后突然找到的缓解不良情绪的好办法,点燃之后她吸了一口,什么也没问就举过了头顶,提希丰微微低头很自然地接过烟来,猛地吸了一口也坐了下来。两人你一口我一口,沉默地吸着烟,各自想着心事。
从那天以后,林索亚对提希丰的态度逐渐有了转变,虽然她仍旧不愿多谈关于自己的事,但是她再也没有拒绝过提希丰的邀请,诸如,一起吃个饭,一起抽个烟,一起巡查实验室的进展等等。林索亚对提希丰的了解越来越深,提希丰也做到了如他自己所说的“毫无保留”。
他让林索亚知道了自己虽然是个哨兵,但她母亲米拉却从小就不允许他学习任何和哨兵相关的本事,连相关的星际互联网资料也都在魔兽星上全部被屏蔽,以致于直到现在他自己到底是个什么级别的哨兵从来就没搞清楚过;他还让林索亚见到了自己的j-i,ng神体——一只体型接近棕熊的巨鬣狗,这种本x_i,ng凶猛的动物因为长时间得不到在j-i,ng神世界外的放风,导致x_i,ng情逊顺,胆小谨慎,出来见人时抖抖索索完全不见其食r_ou_本x_i,ng。提希丰无奈地说,在魔兽星上,只有到了夜深人静时,自己才敢让巨鬣狗出来撒腿跑跑。
提希丰的母亲米拉似乎想让他彻底忘掉自己是哨兵的身份,可是,她自己却养了一头十分稀有的双头兽作宠物,这种看起来像是大型犬科动物的魔兽,长得和她曾经的j-i,ng神体以及提希丰的j-i,ng神体都十分相似,只不过多了一个脑袋。对于这样的“只准自己缅怀不准他人提及”的做法,提希丰只有理解和接受的份儿。
林索亚还曾经禁不住好奇问了提希丰关于他父亲奥度的事。
提希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