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瞎想!只因你不高兴,我便连那窑子都未在进去过。我心里除了你真的没有半个旁人!”

顾清瀚松开他的手道:“我又没有说你,你慌什么!”

穆鲲包了果仁放到顾少爷的手心里:“不慌不慌,咱听戏,这场你最喜欢听,是不?”

说话间,焕琴生已经装扮好了上了台,一张嘴便博得了满堂的喝彩,穆警长大喊一声好!又掏出了银锭子往台上丢,焕琴生一个媚眼飘过来,微微行了个万福。底下叫好声起哄声一片。

顾少爷只是听着,那心中竟不是喜悦。

坐在穆警长的厅堂里,顾少爷觉得有点堵得慌。

诚然,他知道穆鲲去找焕琴生是件好事。这表示穆当家的看上他了,自己可以全身而退。但是却被一口浊气堵住,觉得心里憋屈。

李振自为了救林家兄妹受了伤,顾少爷就觉得亏欠人家的。于是从济南带了胶南少见的各种补品前来拜访也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不过李振一向只长肌r_ou_不长脑子,这会说没两句就说漏了嘴。把他家当家的去梨园子找焕老板的行径一股脑的倒给了顾少爷。恨的窦半仙恨不得上去捏住他的嘴巴。

这会光景,怕是后院要起火了。顾爷去济南的事情因为没有告诉当家的,因此当家的这几日一直脸色深沉脾气火爆。若不是要忙于年前的事宜,恐怕早就要杀到济南去烧杀掠夺一番了。

这回好了,顾少爷终于回来了。还带了礼物,虽说嘴上说是给李振养伤的吧,但是谁不知道那里面的一多半都是穆警长最喜欢的吃食。却发现当家的去找戏子了……窦仙开知道大户人家太太姨太太闹起来不好对付,估计大户人家的少爷也是一样的。

顾少爷听说了倒是没有什么表情,只是依旧叫小丁子把东西拿出来一样一样的摆好。完全看不出来脸上有什么波澜。只是心中确实不是十分爽快。

许是同那个土匪在一起的时间久了,或者是遇见的事情多了。再或者是因为身子彼此熟识了。人都是有感情的,就这样割舍掉,不痛不痒的人倒是少见。顾少爷稍稍安慰自己,只是一时不舍得罢了,说到底焕老板是自己给穆鲲挑的。连身世都是自己设计的,穆鲲那货又没有多少脑子,着了道自然是正常的。

顾少爷这样想着,在不自觉的情况下开口:“他去了多久了?”

窦仙开抢在李振前面说:“没多久没多久,刚刚才去的。我这就使人叫当家的回来?”戏子终归是戏子,八成当家的是图个新鲜,一时玩乐罢了。哪里比得上当家的为了顾少爷掏心掏肺,连命都掏出一半的劲头。若是女子,也是一个正房夫人,一个风尘邪花。自然比不得的。

顾少爷冷淡的点头,全然看不出有什么意思:“不用了。我本也不是来看他的。”

调养身子的补品是顾少爷叫家里炖好了带来的。穆鲲府上没有下人,那些土匪野兵对付吃的,一向是弄熟了即可。好东西给他们也是糟蹋了。顾少爷示意小丁子把东西温了端上来:“此次多亏二当家的了,顾某感激不尽。这些东西多少给你调理的。你尽管放下心来吃,后几日我在遣人来送新鲜的。”

李振是随着穆鲲闯天下的人物,这点伤并不放在心上,只道:“咱们自家人还客气什么?顾爷的事情那就是咱们兄弟的事情。”

窦半仙抹了把冷汗,幸好这缺心眼的二当家没说什么让顾少爷难堪的话。接着就听李振说:“咱当家的哄那小戏子也就是玩玩,顾爷千万别往心里去。顾爷总是我们当家的n_ain_ai!再者说就算是咱当家的不要你了,你救了当家的一命。替咱报了仇的事情。就够我李振这辈子供你差遣!”

顾少爷瞧他满脸正气,仿佛说的是什么警世良言。李振说的真心,没有半点挖苦讽刺,却把个顾清瀚弄的哭笑不得,恨不得找个洞钻下去,简直连发脾气都无法寻个借口。这会脸上的表情也强忍着淡定,站起身子:“我告辞了。”

大宽跟了顾少爷之后,也全心思都在他身上,这会竟然都不觉得自己也是山上的人,倒觉得二当家的真是全无教养。也气哼哼的跟着小丁子两个随他家少爷走了。顾少爷回家了自己尚不觉得,那脸却是极难看的。小丁子小声跟大宽说:“你那大当家恐是真要害死我家少爷。”顾清瀚到了屋里,躺到床上,心情懒懒的。难免就胡乱想,就算是穆鲲这回抽身走了,恐自己也再回不去了。他的身子已经知道了那个人好处,他的手也沾过了死人的血,心中蓦然涌起一种委屈,穆鲲拖着他往前走,待他遍体鳞伤只能被他拖着走之后,却被他抛弃了吗?心中升起的酸楚,痛的顾少爷觉得呼吸都困难。他觉得眼睛酸胀然后竟然不经意的淌下泪水来。

其实他心中也明白这些都怪不得穆鲲,救林家兄妹是他拜托穆鲲的,同穆鲲床第之事恐除了初次他也没认真拒绝过,甚至连焕琴生也是他介绍给穆鲲的。到现在每件事情同他当初设想的似乎都一样,但是为什么会这样难受呢。

那个人,那么高大那么可靠,交给他的事情,他会拼了命的去做。那双手臂那么结实有力可以轻而易举的把他扛在肩膀上,可以收紧把他抱在怀里。那张嘴只会媳妇媳妇的傻叫。偶尔说的话也是很有道理的,而且会亲他的嘴唇,会将他身上的每一个角落吻遍。

顾少爷暗自看着雪白的墙。穆鲲不是女子,他也不是。若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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