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殿起码有百米长,弯着腰走完一遍,累的我满脸通红,都快脑充血了。
走完一遍,贵妃大裙便便的到导演镜头前查看。
看完录像,贵妃指着镜头:“不行,这小太监头抬太高,把我挡住了。”
我无奈了:“我身高一八四,好不容易才弯的比你还矮。”
贵妃被我一顶,咬着唇对导演诉苦:“导演,现在的群众演员,想出名都想疯了。你看他那么会抢镜!”
我摊手:“我真不是故意的。”
贵妃:“导演,我要换太监!”
导演也很无奈:“换群众演员也是很费时间的,你看他把戏服都穿好了,就忍忍吧。再来一遍,一条过就行了!”
这个演贵妃的女演员看来在中国还挺有名气,连导演都得讨好她。导演好说歹说,才让她平息怒气,在拍一遍。她一挥裙摆,嘟着嘴走回大殿另一头,几个助理在她身旁又是扇风又是送水,我跟在她身后走回起点处。
路遇面无表情披盔戴甲的左护卫,我耸了下肩膀,指指贵妃,口型道:“女人。”
左护卫一手按在佩剑上,另一手偷偷做了个手刀姿势。
我摇头,口型:“女孩儿,让让她。”
众人回到起点。助理等工作人员散开。我伛偻着腰,半屈大腿,吃力的捧起贵妃的奢华裙摆。
导演:“各就各位——”
我撅起臀部。
导演:“预备——扭!!!”
副导演:“贵妃开扭!太监开扭!注意协调!注意队列!同步率同步率!”
再次路过面无表情的左护卫,他握剑的手直颤。
我捧裙而过,专心致志跟随贵妃的摇摆。
只有我最摇摆,哦~哦~只有我最摇摆,耶~耶~
左护卫破功:“噗嗤——”
贵妃脚下踩裙,一个踉跄,摔得披头散发,金银头饰掉了一地。身上比纸还薄的轻纱扯下一半,露出里面的爱心内裤。贵妃羞恼地尖叫。
全场一愣,随即哄堂大笑,其中数左冷禅笑得最大声。
导演无奈的喊:“咔!贵妃,怎么回事?”
跌在地上花容失色的贵妃愤怒的挥开一干跑过来扶她的助理,一手捧住头上又高又大的发髻,一手指我:“他!那个小太监,他踩我裙摆!他想让我出洋相!”
我瞠目结舌:“我?我?你!你!”
贵妃:“你无耻!”
我:“我无耻什么了?我根本没踩你裙摆!”
贵妃:“刚才想抢镜,现在又踩我裙摆,你分明是不安好心!想出风头!”
我:“小姐,你别无理取闹啊!我要想出风头,还能来演太监?”
左冷禅也站出来:“小姐,我们赚点钱糊口而已,干嘛跟你过不去?”
贵妃羞愤地用破纱捂住大腿:“导演!我一定要换人,不然别拍了!连群众演员都能爬到我头上了!”
导演只得点头换人,场记立刻爬过来,把我往外面推:“出去出去,把戏服脱了滚蛋!”
我推他:“你们剧组怎么不讲理?根本不关我的事,不然你们看录像!”
场记:“看什么录像,你以为你是谁?连个角儿都不算!快走!”
我:“工钱呢,付了工钱才走!还有盒饭,算上夜宵给我三盒盒饭,不要面条儿!”
场记:“拍砸了还想要工钱!你这小伙儿脑缺吧!”
说完,场记将我推出摄影棚,轰然关上大门。
81、导演谈何容易
过了一会儿,左冷禅也一身便装出来了。
我:“耳钉哥,你怎么也出来了?”
左冷禅:“哥往那一站,那贵妃就老看我,看着看着就摔跤。这还拍个什么?太浪费功夫了。”
我:“他们不给工钱,咱们午饭就没着落了,怎么办?”
左冷禅一擦汗:“大不了还是回头当搬运工。总比在剧组里被人呼来喝去好。”
我:“喔。”
左冷禅搭着我的肩往外走:“我在北影混得多了,像这种有点名气的小明星见过不少。他们在圈里名声不大,对老板对大腕儿都得卑颜屈膝,心里憋屈了就找群众演员的不痛快。今天的还算轻松了,有的明星还找人殴打群众演员呢。”
我:“岂有此理,这还有没有王法了?我在美国也待过不少剧组,怎么就没碰上过这种事?”
左冷禅:“你在美国剧组里干的是什么?也是群众演员?”
我:“……不是。”
左冷禅:“那不就结了。电影圈黑着呢,你看到的都是光鲜亮丽的一面,这下面的水,才是真龌龊。”
为了生计,我们俩又开始当搬运工。这次的物资特别j-i,ng贵,纸箱外还有粗木条加固。我看了下,直接扛估计得搓掉一层皮,只得在肩上垫两块布巾再搬。
夏天的背景,酷暑难当。我和左冷禅顶着三十多度的高温辛苦作业,为了盒饭在奋斗。
搬东西很无聊,我就和左冷禅聊天解闷:
我:“耳钉哥,你老是当搬运工,还有时间写?”
左冷禅:“这东西,靠灵感。我喜欢扛大包,扛大包的时候脑子转得飞快,很容易就出来好点子。”
我:“你出过书?”
左冷禅:“还没有,只在报纸杂志发短篇赚点钱。现在想从好的出版社出书哪有那么容易?”
我:“一般的出版社不行?”
左冷禅一摆手:“你别看我生活随便,我对自己作品的要求可是很高的。有些出版社就喜欢改作者的,改的乱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