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经纪人在演播室门口等他,提出一些注意事项,两人的交流十分默契。
虽然考题的主旨是考“造型”,仍会有化妆师协助自己来完成。
不过进了换衣间以后,段砚行却把化妆师堵在门口:“不好意思,让我单独待十分钟好吗,如果有需要,我再叫你。”
化妆师诧异地点头,退出门外。
十分钟以后,段砚行开门走出来,依然是先前自己的一身装束。
干净的白衬衫,宽松的深色牛仔裤,只是原本扣得严严实实的领口最上面两粒钮扣解了开来,下面也松开了一粒扣子,隐隐约约露出裤腰上的几寸肌肤,x_i,ng感诱人。
发型也几乎没有什么改变,发丝全部朝后梳理整洁,只是让本来光洁的额前落下几丝不羁的短发,看来像是在j-i,ng心的打理中又刻意显得随便。
化妆师依旧满脸的困惑,段砚行冲她微微点头含笑,稍等片刻后,被叫进演播室。
房间里用几组摄影灯照明,光线略有些刺目,即使原本不紧张的人也会因这种环境的渲染而紧张起来。
令段砚行惊讶的是,虽然云觞不是评委,却单独坐在一旁。
室内温度大约保持在二十摄氏度左右,他仿佛体质异于常人般,裹着大冬天才穿的西装大衣,捧着隐约能看出在冒热气的茶杯,边上有专人伺候着,随时给他倒茶。
头发在脑后绑成一束,露出光洁平坦的额头,两侧额角散落着几丝长发,贴着脸颊垂下,凌厉清冷,透出一股子慑人的妖气。
段砚行看过去时,他一脸悠然的笑容,眼波云淡风轻地晃过他,如若置身事外,却又在低头喝茶时,略略朝他抬眉,眼底若有似无的媚笑令人心神荡漾。
段砚行想着云觞生来就是个会勾人的妖孽,按捺着心底的一丝悸动,忙把视线投向评委席那边。
虽然是考核对“月梢”外貌的理解,却也要做一些表演,只是相对来的简略些。
不过拿到这道考题的选手,在进门的一瞬间留给评委的印象是最为关键的。段砚行早已盘算好了这个重点,有所准备地推门进入,脚下的步伐走的不是自己的节奏,而是“月梢”的。
孤傲、自信、凌然。
目中无人、随心所欲。
他所表现的“月梢”是一匹孤傲的狼,这是他过去曾经试镜时绝对不会去考虑的方向,可是现在,经历了与剧中月梢相同的重生,感官与想法都有所改变,他能自然而然地表达出来“月梢”人格上的巨大变化。
在外表的变革中维持内在的矜持。
等他结束表演后,评委席鸦雀无声,众人脸上y-in晴不定,各有心思。
楚寒咏的脸色有些发白,不是因为表演者的j-i,ng彩表现,而是全然没有想到段砚行会如此演绎,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而此时,一旁却传来轻盈脆亮的笑声,原本懒懒靠在椅子上的云觞交叠双腿,微微挺起腰杆坐直了些,显得j-i,ng神奕奕地看向段砚行:“你这演的是什么啊?”
段砚行眉头略动,露出“请指教”的眼神。
云觞扬起嘴角,隐约地露出一点挑逗的笑意:“以你的扮相来看,无非是想表现‘x_i,ng感’两字。其实大家都想区别于电视版‘月梢’的形象,体现自己大胆、与众不同的创意。在你前头已经有人这么做了,还非要强调自己透析了剧中‘月梢’的人格。呵呵,要是你答不出我接下来的提问,你也就和前面几个一样,不过尔尔。”
话语带着清脆的笑,极有穿透力地传入段砚行耳中。
段砚行稍稍侧身过去,严阵以待,表情则较为从容,点了下头。
云觞接着道:“我先问你,电影中对‘月梢’的身份设定是什么?”
看似简单的问题,段砚行略作思忖后才回答:“他重生以前是一位军官。”
好像在思索着什么,云觞继而眯起了眼睛:“不错,你算是想到他前生的职业对他的人格成形起到了关键作用。那么你是不是和前几位一样,为了表现他重生后的改变,而忽略了他曾经作为一名军官,根深蒂固的品质?一个人的人格既已形成,虽然时光返回过去,他的人格会一起随之返回到年少时期吗?那些习惯,信条,为人处事的态度会那么轻易消失或改变?”
层层递进的刁钻问法正符合了云觞素来对演员苛刻的x_i,ng子,段砚行却也十分沉得住气,以温和而自信的口吻道:“不会,外表虽有变化,内在却还是他自己。”
云觞嘴角意味深长地微笑了一下,声音却保持清冷:“你知道‘他’不会,那你又怎么会认为,他会穿出‘x_i,ng感’来?他的x_i,ng格是比较严谨自律的,衬衫只扣中间几粒扣子的想法,那是浪子的行为,和他不是大相径庭吗?”
段砚行保持礼貌的浅笑,沉着地回答:“我拿到的考题,是他第一次正式登门拜访秦老爷,并且知道会第二次碰见秦觞。重生以后,他最大的不同可以归结为两个字——心机。他事事有了提防,开始步步为营,筹谋计划一段不同的人生,所以,他的心机一定比前生深厚。这样一来,他的很多行为都是刻意为之。他知道秦觞生在一个墨守陈规的大家族,x_i,ng情却向往自由,所以他为了吸引秦觞的注意,必须体现出自己不拘一格,也就会打扮成一个和以前的自己完全不同的人,越是想不同,就越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