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那是关心国防,体恤功臣罢了。她要走就走好了!我又不拦着她。”梁依芸一想到霍微君失了耐心要走,更是火冒三丈。
“你心里如何想的,还瞒得过母后吗?你如今为了置气,将她往外推,就不怕别人趁虚而入?虽说你父皇为你们赐了婚,可别人也不是没有机会了。外头要攀霍家的人可多了去了。”皇后掌管着后宫,就梁依芸这明摆着的小心思,又怎么会不了解。
“驸马不是不能纳妾吗?”果然梁依芸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她本就没打算瞒着皇后自己的心思。准确来说,梁皇和皇后最是清楚她的心思。
“可你别忘了,她不是个简单的驸马,她还有爵位在身呢,纳个妾养个面首的算什么。”皇后知晓梁依芸平日里风轻云淡,对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实际上对自己真正要的东西,霸道得很,决不允许与人共享。
“那她就抱着她的妾逍遥快活去了。最好去请旨消了我与她的婚约,从今往后毫不相干。”梁依芸说着就掉下泪来,却只是脑子里想了一下那般的场景便叫人心痛不已。
“你又在这说什么傻话。我看她对你也是上心得很,她在外头的时候,不每每都叫人捎了信来,你明明又是心里有她的,又何苦把她推给别人?”皇后实在弄不清楚,两人之间到底能有什么深仇大恨,谁知梁依芸听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母后可知她信里都写了什么?”
不等皇后询问,她便去柜子里拿来一个箱子,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霍微君捎来的信,“你看看这信里,通篇大论她养的j-i下了几个蛋,她的衣服怎么破了几个洞,又是谁补好的。还有这封,你看看,她竟是要告诉我她门前的树上长了八个果子,还被人偷了,很伤心!她还好意思叫我回信,难不成我要捎几个果子给她?”
皇后随手翻了几封,果然都是些j-i毛蒜皮无关紧要的事,甚至都不曾诉说几句思念,强自忍住内心想笑的冲动,“她是木讷了一些,可好歹还记挂着你的。”
“我却是不敢这样高想自己。你看看她好不容易学会记挂人了,记挂的是谁。问我思安生了没有,生了什么?她这么记挂她,怎么不自己写信去问,问我做什么?”梁依芸憋了许久总算能将心里的憋屈说出来了,“我不回她,她还追问我,问我有没有去探望过,思安冷不冷饿不饿,她都不管我冷不冷饿不饿,难道她三哥顾不好自己妻子要我来管吗?”
“这……确实是她不该了。可你也别这般决绝,她若是心里没你,她每天巴巴在你门口等你为何?”皇后仍不死心。
“哼!你们只道她痴情,却不知道她在我门口多么气人。昨日我好不容易就想开门让她进来说个清楚,谁知她隔着门问我宫里怎么换厨子了,鹅掌做得没有以前好吃。她以前吃的鹅掌那是我亲手做得!她还真以为宫里的厨子做得,每天巴巴跑来讨吃。”梁依芸大概是气过头了,反倒慢慢平静下来。
“母后如今算是知道你心中的怨气了。你倒不如开门叫她进来,再把这些怨气撒她身上,至少心里痛快些。”皇后只是实在没话说了,随口开解了几句就走了,梁依芸却是听进去了,她觉得甚是有理,凭什么自己气个半死,她跟没事人一样。
第 9 章
第二日霍微君坐在梁依芸门前,正要拿出干粮来吃的时候,被常儿请了进去,她一时反应不过来,站起来好久才指着自己道,“我?”常儿颇为无奈地点了点,霍微君赶紧拍了拍身上的灰,走了进去,常儿关上门便走到了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