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风感觉自己就像长在悬崖峭壁上的一根荒草,被狂风撕揉,被孤独密封。他突然十分想念以前那些无拘无束的日子,在大草原般的自由里大展拳脚,看鹰击长空,悟狡兔三窟,叹落花流水,饮酒如疯。想着想着有了尿意,他垂下手探到床下的尿壶,将男根置于壶嘴里,却怎么也尿不出。庞龙回来正好看到这一幕,便帮他轻轻揉搓小腹:"不要急,胎儿压住了你的尿泡,要尿出是要困难些。"庞龙耐心地给他导尿,但收效甚微,乔风脸都涨红了,尿道口才滴出几滴,生产时屎尿必须排尽,以防分娩时shī_jìn,造成污染。大约磨了半个时辰,尿壶里终于恶贯满盈,庞龙才拿出一把小刀,剃光了他的y-in毛。
接下来忽强忽弱频繁的宫缩,把男人折磨得上气不接下气。庞龙也没少检查,发现宫口开启得过于缓慢时,便只好再用肥皂水灌肠了一次,灌肠能通过反s,he作用刺激宫缩,加速产程进程。男人已是冷汗淋漓,第三次灌肠的时候竟然猛然抽搐眼睛翻来翻去休克过去,这可把庞龙给吓着了,赶快拿来糖开水加了药给他灌下去,他才悠悠转醒,庞龙想来肯定是这人在多日的劳累中心疾过重,有这毛病的人是不宜灌肠的,他不禁捏了把汗。
庞龙计算了下时间,大概两三个时辰,宫口才开一寸,初生潜伏期特别长,要完全打开起码要是十个时辰。到了速开的阶段,分娩也就完成了一半。但这样慢慢消磨也不是办法,后期必须要靠孕夫用力,如果被疼痛折掉了太多的体力,要想轻松生产难于登天。庞龙又探指进去,发现宫颈很硬,子宫变薄,似是快了,本来检查不能过于频繁,但他实在不放心整个进度。
男人不时发出软软的吟哦,连陷入浅眠的时候,也眉头紧锁,看来被宫缩折腾得厉害。又一次紧而强的收缩迎来,乔风被生生疼醒,仰着肚子甩了几下脑袋,才凄厉地叫了出来。然后庞龙听见从腹中传来一声闷响,果然羊水已破,从x,ue口滚滚而出。但那人的宫颈才开了三指,竟然有缩回去的趋势,这下可把他难住了:"用力屏气!"他吼着,男人哪里还有力气,恹恹地撇了他一眼,肚子小幅度地挺了挺,半昏迷了过去。
庞龙怕出问题,趁他昏睡之时,跑到王世祖那里去请示。但王世祖正忙着张冰的事,哪里还顾得上乔风的死活,硬是不多派人手给他,只给了个半吊子的接生婆。原来那道士算错了胎儿食r_ou_的时间,在他把张冰关进地牢的日子,那小家伙就早早成熟,在老鼠钻进张冰体内啃嚼甬道深处的木塞时,惊动了胎儿,便给胎儿吃了。等他打开牢门时,发现牢里竟然一只老鼠都不剩,中间躺着的男人双腿大开,腿间血r_ou_模糊,在里面一掏就掏出一把血淋漓的鼠毛皮,他顿时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当下就气得下令斩了那老道。哎,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庞龙没有办法,只有走一步算一步,"有什么办法对付胎位不正的?"那接生婆道:"可用胸膝着床,臀部高举的姿势纠正,或者用香烛烙烫两小脚趾外侧的至y-inx,ue,坚持十天就可以,如果实在不行,就得让大夫帮忙,用手在腹壁上摸到胎儿的头后,把胎儿的头慢慢转到骨盆腔里,再把臀部推上去......"
"够了!"庞龙没好气地打断她,"我是问如果已经快临盆,胎位不正怎么办?别老说屁话!"
老婆子一听吓了一跳,不知是因为庞龙恶劣的语气还是这个可怕的消息。她想了想,抢救道:"第三种方法或许能行。"
庞龙不再多说,推开门,当接产婆看见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而下身不着寸缕挺着大肚子却带把的‘孕妇时,差点吓昏过去,她膝盖一软一下跪在地上,舌头都打结了:"大人,请饶......小的不死!"
她知道自己见着这等秘密,过后过河拆桥那是少不了的。这些老婆子别看人老珠黄,最是j-i,ng灵,"只要你别搞成一尸两命,不仅能活命还会重重赏赐。"
接生婆忙‘诶了声,站起簌簌发抖的身子,一脸焦急地小跑过去。
小小滴雷一把......
男人尖锐的惨叫声差点掀翻了屋顶。
乔风的手脚被绑得死紧,被勒得渗出血来,并且伤口不断和绳索摩擦,杜绝平息结痂,但这样的痛也不能独占鳌头,可以说不及胎儿被人手硬生生扭转的痛的万分之一。
"完全扳不动。"老女人对急得团团转的右护法说。
本来也是,无论这个法子多么可行,但它毕竟是极度原始和野蛮的,就算下手再技巧再注意,也是会对母体产生极大伤害造成无限痛苦的。而一个人的承受力和生命力不一定成正比,再说这个胎儿天生就有股倔x_i,ng,他就爱倒着你能把他怎样?
再看床上的人,经过刚才那翻极限的折腾,基本上没啥指望了,难产尘埃落定了,谁也改变不了。男人最终死路一条,这是多么残酷的事情啊,他的爱被人害死尸骨未寒,他的恨如此飘渺还没来得及变数仇人的命运,还要像吃撑了般死去,陪葬的不会有怜悯,不会有惋惜,更不会有相思,他的死甚至不会导致那脍炙人口的因果报应,恶人自恶,善者自善,他的离开连空气也不会为之动乱......
"我不会让他毁了我一世英名的。"庞龙重新冷静下来,看着那张惨白的脸,硬是扼住了乔风对人世的困倦之意。
接生婆偷j,i,an耍滑道:"庞护法,您是名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