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药铺去坐诊了。

一来二去经营了有三四天,名声就传开了。

松江府本来就有不少的药铺郎中,有些病人他们始终无法治疗,百姓无奈,只能等死,一听说来了新的神医,自然就病急乱投医。

这几日好几个已经被说了无药可治的病患来了公孙的铺子,公孙没怎么费工夫,竟然治好了。

如此几次,公孙神医的名号就在松江府传开了,一时间,来这里看病的人络绎不绝。另外,公孙行医公道,诊费很低,有些太过穷困,或者是无人供养的孤寡,他都不收诊费了。

因此短短几天时间,公孙就被传了个活菩萨的美誉,当然,这消息也传到了水寨里头。

这一天,公孙正在药铺里整理药材,琢磨着这水寨的人也该上门了。

赵普趴在柜台边,他也没法假扮账房先生,怎么看气质都不像,只好加班药铺的老板。公孙总结了一下,赵普最像的,就是假扮个强人、流氓什么的。

小四子趴在桌边,跟桌上的小石头玩儿着。

“唉,主意是不错,可鱼儿一直不上钩,也急死人啊。”赵普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伸手捏石头的尾巴。

石头趴在台子上哼哼——讨厌啦,不要随便摸人家,人家是姑娘!

正闹着,就听外头有车马的声音,不多久,一辆大马车停在了门口,从车上,下来了一个人。

那人大概二十多岁吧,有些胖,挺着个肚子,蠢蠢笨笨的样子,脸上一个大酒糟鼻,单眼皮斜长眼,厚嘴唇,一脸的横丝r_ou_,看来很是不善。

赵普和公孙看了此人一眼,立刻j-i,ng神一振,他们之前早就看过蒋平给他们准备的一些画像,大致知道了这何德广是什么长相,如今进来的这位,估计就是何德广,八九不离十了吧!

想到这里,两人对视了一眼,便准备按照计划行事。

公孙继续整理药材,赵普趴在桌边,逗石头和小四子。

“咳咳。”何德广走进了药铺里,咳嗽一声,对公孙微微一笑,询问“先生,可是孙神医?”

公孙点头,“神医不敢,在下孙竹,这位公子,要抓药还是看病?”

公孙当然不能说自己叫公孙策,他还算有些名气,万一那何德广听说过呢?所以就想取个假名。赵普脱口而出,复姓改了不就行了么,叫孙策吧。

话一出口,所有人都忍不住笑,孙策啊……

公孙白了赵普一眼,赵普道,那跟我姓吧,叫赵策!

公孙抬脚踹他,“你给我改成公孙普……”

话一出口,众人都睁大了眼睛,公孙这算是承认了?算是定了两人的关系啦?也就是说,两人是那种要用一个姓的关系?

赵普则是哈哈大笑,大大方方搂着公孙的肩膀道,“没问题,不过这名字咱们就在家里叫叫,别出去叫啊,那玩意儿大逆不道了。”

公孙面红耳赤,小四子在一旁笑眯眯笑眯眯~何德广进屋之后,上下打量了一下公孙,愣了半晌,心说,这就是那神医?好相貌啊!

又看四周,就见赵普靠在桌边,此人看起来衣着不凡器宇轩昂,感觉是有些身份的,应该非富即贵,不过何德广纳闷……这松江府有钱人他都认得啊,没见过此人。

再看,柜台上还趴着一直肥嘟嘟的老鼠还是什么东西?旁边坐着个可爱至极的小娃娃。

“在下姓何,想请先生出诊,给家父……看看病。”何德广尽量放出些尊重的样子来,只可惜平日趾高气昂惯了,因此看着有些别扭。

公孙听后,似乎有些为难,笑着摇摇头,“哦……我不出诊的。”

何德广一愣,问,“为何?”

“我这药铺随时都有病人来,我不能为了一个人走开,留下带病来铺子的人不顾。”

“那无妨!”何德广一摆手,道,“先生一日多少银子?我给你十倍。”

公孙暗自皱眉,就知道钱,这样一个水军少帅有何用?同样是带兵打仗的,他和赵普差了何止是十万八千里。

公孙想到这里,又有些不自在起来,好像不知不觉之中,将赵普当成了标准了,来个什么人,都想要跟赵普比较比较。

“先生?”何德广见公孙犹豫,就以为他嫌钱少,便道,“那一百倍,如何?”

小四子在一旁听着,也觉得这人笨笨,爹爹又没有说钱,就是说要顾着别人的病人所以走不开么。

果然,公孙摇了摇头,笑道,不是钱的问题,公子见谅。

何德广深深皱眉,这郎中怎么敬酒不吃吃罚酒啊?!只可惜有求于人不好发作,就耐着x_i,ng子问,“那好吧,先生什么时候能出诊的?”

公孙想了想,道,“傍晚的时候吧,我这里铺子关了,我能过去,你住在哪里?把住址告诉我。”

“呃,不用,晚饭过后我派人来请先生,麻烦先生届时务必到访。”何德广说完要走,却听公孙问,“公子让我出诊,看的是何人?”

“哦,是家父。”何德广回答,“家父突染怪疾,卧床不起,看起来是奄奄一息。”

“可有什么症状?”公孙问。

“呃……就是吃不下东西,胸闷气短、胃疼腹胀,说是痛苦不堪,全身都不舒服。

公孙听后,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大病,就点点头,“我知道了。”

于是,何德广告辞,早已埋伏在屋顶的紫影,跟着他去了。

等人走了,赵普摸了摸下巴,“比我想象之中的还要稍微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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