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他根本感觉不到灵脉中的灵力了!

冷汗霎时间浸s-hi了后背,衍凉第一反应是自己中了什么全套,立刻警惕的贴着一侧的院墙隐蔽起来,回忆着自入纳魂碗后发生的一切。

是哪里出了问题?他微微皱眉,却想不出任何纰漏。院中依旧没有什么动静,cao随风动,日照青砖。

难道是因为,自己在碗中的身份是个普通农家子弟,所以并没有灵力?这样的猜想让衍凉稍稍放松,但仍不敢大意,一手紧握着大扫把,小心的向更深的院子中走去。

毕竟只是个在村中建的宅子,即便再大也大不到哪去,没过多久衍凉就走到了头,只剩西侧一处掩着门的院子还未探过。

衍凉提着扫把慢慢靠近那院子,四下安静无声,唯独那院中传来一阵喘咳之声。衍凉颦眉,遂更加仔细,鼻翼轻动,隐约闻到了淡淡的烟气与药味。

看样子这院中住的应是个病人吧?佟家山宅深处的病人,或许可以挖出什么隐情……衍凉如是的想着,轻轻扣响了那院门。

“来了。”一声嘶哑的应答,紧接着便是由远及近的脚步,衍凉紧盯着眼前的门,握着扫把的手渐渐攥紧,门开了——

手中的扫把徒然落到地上,衍凉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抚门而立的人,千言万语皆哽于喉中。

“咳咳,我这模样可曾吓到你了。”院中人见着衍凉的眼神,微微避闪,泛着灰白的脸上划过一丝失落。

衍凉摇着头,挤过半开的院门来到执荼的身前:“不,既已见到了你,我便再没什么可怕的。”

说完一把揽过执荼摇摇欲坠的身体,将人横抱起来就要往院中走。

“哎,你这是做什么!”原本嘶哑的喉咙因着突如袭来的惊吓,直接破了音。尽管怀中人的挣扎是那样的虚弱无力,却还是被衍凉注意到了他眼中的惊讶于陌生。

“执荼?”衍凉试探着叫到,那人听后点点头,语气中带着不确定:“你……见过我娘吗?是她告诉你的?”

衍凉越发糊涂了,冷静下来分析着眼前的状况,他能确定怀中抱的就是执荼,可显然执荼现在不记得他了,而是成为了纳魂碗所造情境中的一个人。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衍凉定定的望着他的双眼,这样的执荼眼中尽是单纯而灵澈,没有了往日那淡淡的y-in郁,却一如既往的令他心动。

执荼也微微仰头望着他,慢慢地伸出手,想要触碰对方的面容,却又不知该落到何处:“你是……你是谁?我应该记得你的,可是……你是谁……”

衍凉笑了一下,他不知这笑中究竟是甜多一些还是苦多一些,但他心中却是那样的满足。执荼并没有真的忘记他——稍稍低头,贴上执荼还徘徊着的手指,而后继续靠近,直到蹭上他微凉而没有半分血色的唇。

深深的一吻落下,得到对方虽惊讶却没有任何反抗的回应,而后厮磨着,唇舌之间更为亲密的纠缠。即便未有只言片语,却让执荼感受到了铭心的爱意。

“我是来寻你的人,”有力的手掌托着他的后背,温热的怀抱使他前所未有的安心,执荼闭上眼睛靠在衍凉的身前,听他字字落在自己心上:“我是……爱着你的人。”

执荼的眼睛忽然睁大了一下,而后慢慢环上衍凉的脖颈,似迷似梦全然都不真切,他却顺应着自己的心,轻声说出了那句话:“你……也是我爱着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e改了三遍后,改出了这么个狗血情节,我也是/(tot)/~~

抱头痛哭……

第43章 (四二)虚实

时过正午,太阳光也没有那么刺眼了,斜斜的透过窗子,照着屋里简陋的摆设。

执荼倚着枕头半蜷在床上,尽管全身依旧冰凉,却还是喜欢太阳照在身上的感觉。听到几声脚步,他转过头去,目光黏着在慢慢走来的衍凉身上,微微起身想要离他更近些,却又被对方按住了。

“阿凉……”

“急什么,我这不来了吗。”衍凉在床边坐下,一手端着垫了布巾的药碗,一手将执荼圈进怀里,而后搅动着泛着苦味的汤药,慢慢吹凉。

眼前这样熟悉而又温馨的场景,让他几乎以为他们又回到了东崖之上,当他望向执荼时,都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眼中那除去了顾虑与遮掩的依恋。

这样真好,即便无法再用什么法术,能与所爱的人就这样平淡相守,真好。

衍凉笑了笑,像过去一样舀起汤药,吹温后送到执荼的嘴边,看他微微皱着眉喝下。这样细微的表情落在衍凉眼中,又是一阵心疼,过去的执荼喝药时向来是面无表情。他是真的不觉得苦吗?

这怎么可能,想来是习惯了将自己的情绪隐藏起来了吧。

“这药是谁给你开的?”衍凉拿着干净的帕子,轻轻擦干净执荼的嘴角,柔声问道。

执荼摇摇头:“我也不知是谁开的,只是我从小便体弱多病,娘有次便拿了这个方子给我,大约是从舅舅家那边求来的吧?”

“舅舅家?”衍凉追问起来,不是他多心,只是刚刚煎药时她仔细看过药渣,里面虽并无什么珍贵之物,但所用药材却与当年老头子所开的那幅颇有异曲同工之妙,让他不得不觉得奇怪。

执荼点点头,随即又觉得有些好笑:“你怕是除了我的名字外,对我的事都一无所知吧,如此却说爱我……”如此,我却信了,而且不带任何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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