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都有碎开的,陈安修尝了一点,味道还好,和小时候吃的差不多,他每样都要了一些,麦芽糖浆也要了三瓶子,摊主分门别类地帮他小心装好,最后又给套了个大袋子。麦芽糖浆抹馒头片和面包都可以,过年做红烧菜,炖大肘子的时候放一点,比冰糖和蜂蜜味道还要好一些。
做爆米花的地方看着人很多,但一锅一锅的也很快,陈安修回家放完糖没多大会,就轮到他们家的了,先爆的是黑香米的,出来的时候,陈安修上前帮着糖球和吨吨装袋子,章时年就领着冒冒和糖果在边上等着。
章时年和陈安修的到来,早就有很多人都注意到了,说实话,很多人心里还不是全然能接受这种关系,不过中国人就是这点好,他们看你再不顺眼,再不能接受,最多也就是视而不见,再不然就是背后嘀咕两句,但不会到你门口上聚会抗议,更不会喊打喊杀。而且连着看了这两年,起初的怪异感也多少消去一些了,当然那两个孩子也加分不少,看人那俩孩子养地多好,大的那个人就别说了,整个秋里镇上再也找不出个相貌这么出挑的,听说学习也很好,就小的这个,模样虽然还没长开,但白白胖胖的,见人就笑,不知道多讨人喜欢。
关于这个男人和吨吨的关系,村里的人没少猜测,毕竟长地太像了,说什么的都有,不过猜测也只能是猜测,谁也不好拿着这种问题上门去问人家。
爆的玉米花还带着一点皮,不能给糖果和冒冒吃,但大米花,还是可以的,甜甜的,还有点热,给他们的小爪爪里放一把,他们自己就坐在那里吃很久,吃的嘴边上都粘着,一粒粒的。
天雨开车过来,老远就看到他们了,车子到胡同口的时候就喊了他们一声,“大哥,吨吨。”
陈安修见是他,知道是陈n_ain_ai回来了,就领着吨吨和冒冒过去,章时年也过来打个招呼。
车是天雨开的,陈建浩陪着陈n_ain_ai坐在后面,车子停下的时候,陈建浩就下来了,在闺女家住了大半个月,陈n_ain_ai的气色看着不是一般的好,她和章时年很生疏,说的话就不多,对着冒冒和吨吨看着还亲近些,摸摸冒冒的头又给他们拿水果和包装好的点心。
陈安修知道这应该是大姑是捎上的,就赶忙拦着,“不用了,n_ain_ai,他们刚在家里吃了东西,再吃就撑着肚子了。”
陈n_ain_ai听他这么说,就把递给冒冒的点心收回来,从旁边的袋子里摸出两个很大的火龙果,一个给吨吨,另一个放到冒冒的怀里,“冒冒抱着去玩。”
这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陈安修也就不一再推脱,街上不是说话的地方,他就催人早点回去歇着,并说晚上和爸爸一道去看她。
她答应着,可能是快过年的原因,也是满面欢喜的样子。
送走陈n_ain_ai,爆米花那边也好了,糖球紧紧牵着糖果不敢放手,边上的人就帮着把爆好的米花都装起来了。
家里这边,陈爸爸熬好的大骨头汤,一半盛滤干净留待以后用,另一半,陈妈妈就着这些汤水攒了些牛r_ou_,猪r_ou_和山药丸子,各种馅料是先前调制好的,做起来不算费事,就鲅鱼丸子要清淡些,是另开一锅在白水里滚的,陈爸爸则继续在锅子上做炖菜,发好的山蘑菇,山药和土j-i浓浓的炖上一大锅,吃不完的就放在盆子里,过年期间家里不想炒菜的时候,每人热上一碗就当菜吃了。
楼南和叶景谦今天下班还算早,七点多一点就赶过来了,陈家这边刚吃完饭,因着今天炉子旺旺地烧了一天,楼南一进门就说,“这屋里真暖和。”
叶景谦是紧随其后进来的,也笑说,“暖气很足。”
陈爸爸也觉得屋里太热了,早先就把窗子开了道缝,只是有孩子在,窗子不敢开地太大,屋里的温度一时半会也就没降下去。
糖球和吨吨在东屋里打游戏,这屋里就糖果和冒冒挤在沙发上玩他们的公j-i小玩偶,冒冒手里的那只今天被他随处丢了好几次,又被糖果跟在屁股后面给捡回来了,上面沾了土,已经没原先干净了,不过两个人玩地还挺开心,糖果碰碰冒冒的,冒冒又碰碰糖果的,这两个人在一起,谁也不嫌弃谁。
糖果一见这两人进来,就自己从沙发上爬下来了,“爸爸,爸爸。”
楼南不敢置信地定睛瞅了两眼,又扯着糖果的小胳膊来来回回前前后后的看,看着看着,自己忍不住噗嗤一声就笑出来了,“林姨,你这手艺真好,我们糖果穿着还挺合适的,我差点没敢认,刚才和冒冒在那里坐着,我还在想,这是谁家的宝宝,怎么看着还有点眼熟。”天蓝底粉花花的背带小棉裤,要多抢眼又多抢眼。
这两年楼南他们和陈家来往频繁,陈妈妈和他也算熟悉了,知道他x_ing子直爽,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就说,“试来试去,就这件最合身,不是很好看,不过在家里穿着还算暖和。”
楼南抱着糖果起身说,“真挺好的,林姨,糖果长这么大,我们还没给他做过件衣服穿呢。”他两个爸爸不用说,一个比一个脾气暴,这样的针线活和他们从来就不沾边,阿谦那边也没什么亲人来往。
问过他们还没吃晚饭,陈爸爸在微波炉上给他们热了馒头,又把刚做出来不久还热乎的丸子和炖菜给他们盛了两碗,糖球听到动静也从东屋里跑过来了,偷偷拿眼睛去看陈安修,后者朝他微微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