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章时年其实现在还有点困,就拍拍他的背,也没动。
冒冒等了等,见爸爸不准备和他玩,就爬出来去钻哥哥的被窝,“得得。”吨吨翻个身没理会他,他从哥哥身上翻过去在另一边r_ou_嘟嘟地躺下,“得得。”
吨吨胳膊一揽,把他搂进怀里,“别吵,再睡会。”
冒冒蹭蹭哥哥的脸,暂时不动了,但是这会他醒了,大概确实不困,即使让哥哥抱着也睡不着了,就扭啊扭啊自己又爬出来了,他轻车熟路地走到炕头的梨箱子那里抱出一个比拳头还大的梨,抱着啃了一口,放在脚边骨碌骨碌踢着走了两圈,过会他又躺下把梨放在自己肚子上滚滚,梨滚到他两腿中间的时候,他还会夹住不让梨跑了。没人陪,他一个人也能自得其乐。
外面晨光还没大亮,陈安修走的时候也没开屋里的灯,在章时年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冒冒大概的轮廓,但那弧线圆润的胖肚子和那两只胖脚丫下蹬着的梨,应该还是不会认错的,他现在终于知道,他昨晚吃的那个梨在此之前到底经历过什么。
“我再也不吃那箱子里的梨了。”冒冒一从他的被窝里爬出来,吨吨就醒了,所以他当然也亲眼目睹了冒冒和梨愉快玩耍的这一幕。
章时年掀掀被子,吨吨滚过去,父子两个趴在枕头上,看蹂·躏完了这个放回去,又抱出一个继续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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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陈安修这边就没那么愉快了,他赶到小饭馆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七八个早起的客人正在吃早饭,小饭馆里的早饭可选择的余地不多,就简单的馒头,油条,包子,面包,j-i蛋和小咸菜,不过因为是免费的,又很热乎,所以每天过来吃饭的人也不算很少。与往常和谐气氛不同的是,今天在大门口那里堵了三个人,满脸怒气,正在朝孙晓发火,孙晓到底年轻气盛,被人劈头盖脸骂一顿,眼看着就有点忍不住了。还有些客人不明所以,也在看热闹,陈安修快步过去,把孙晓拨拉到身后,“李老先生消消气,小李先生也消消气,我是这里的老板陈安修,你们有事和我说。”
因为这里是门口,早饭时间人来人往的,陈安修想把人劝到包间里,结果人家不让,陈安修记得这是一家三口出来旅游的,前天入住,原本昨天就要走的,结果被雨挡了,临时又决定多住一晚。说是房间的窗子是坏的,昨晚下雨,雨水都流到炕上了,把他们的行李包都s-hi了,要求赔偿两千块钱。
“我都去看了,行李包就s-hi了个底,你里面装的什么东西值两千,拿出来看看。”因为孙晓的这句话,原本稍微缓解点的气氛又紧张起来,陈安修也看出来了,这家人有损失是真,趁机想讹点也是真的,这样的他已经见过不是一次,最后他提出可以减免一晚的房费,再免费把衣服送到镇上洗衣店清洗,那家人还是不同意,陈安修便不肯再让步了,开门做生意与人为善是必须的,但也不是什么要求都能答应。
这家人见陈安修脸上虽然还笑着,但语气已然不如开始和气,心里就有点打鼓,一米八多的大小伙子往那里一站,还是很有威慑力的,可他们一时拉不下面子,陈安修拿捏着分寸又让刘波给他们单独炒俩热菜,有了这台阶,这家人又争执两句就顺坡下来了。
他们正在争执的时候,早起卖山货的人已经来了好些,因为来早了,还不到开秤时间,他们就在门口外的雨篷下从头到尾围观了这件事,以前他们见这小老板年轻,说话待人又特别和气,有些人心里也没少打小算盘,不过受过些教训后,现在那点心思也慢慢地歇了,开门做生意,短短三四年就把这买卖做的有模有样,没哪个是真傻的,好说话不代表好欺负。
解决完眼前的事情,陈安修招呼那些在雨篷底下等着卖山货的人,“今天这么冷,各位老哥一大早赶过来,进来喝碗热汤吧,吴姐七点半上班,我们就开秤,都进来暖和暖和,东西放在院子里也丢不了。”
陈安修从前几年就开始收山货,因为价格公道,结下不少人缘,所以这两年虽然临近又开了几家山货店,还是有很多人愿意和老主顾合作的,他的山货店现在规模扩大了,除了走网上销售,还供应市区的一些山货店和周遭的很多农贸市场,现在最多的就是些山蘑菇,木耳,鲜枣和小米黑豆干辣椒之类的,应时节的菱角j-i头米和莲子最近卖的很不错,经常有人打电话过来订,这些大多都是农家自己种的,野味也有,但数量太少,价格就翻上去了。
有农户在自己的三轮车上绑了四五只野j-i,有客人看到,抢先订了下来,指定中午要吃野j-i煲,陈安修应下了,让柜台的小姑娘做了备忘,热汤上来后,他又和卖莲子的农户商定了这几天多送几趟货,价格可以再商量,有人多要货,农户自然没不高兴的,答应家里抓紧点,从明天起一天送两趟。
吴燕这人很勤快,一般每天不到七点半就到了,她负责这些山货的入库和整理,陈安修跟着进去查看了一下最近的货物品质,等他忙完这些,已经快九点了,他肚子饿地咕咕叫,忽然想起家里那三个只会张嘴不会动手的,他匆匆忙忙炒了两个菜,又让人热了十几个n_ai香小馒头,可让他大跌眼镜的是,他推门进去的时候,那三个人竟然在厨房里围着桌子吃饭。章时年煮的咖喱饭,还给冒冒煎了俩j-i蛋。
这次的雨下一阵,停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