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没好气道:“你谁呀?”
安铁说:“我是白天把那个小姑娘送过去的人,想问问她还在不?”
电话那头的人顿了一下说:“你等会,我去走廊上看看。”
安铁一听走廊上,心里更不是滋味了,这时,电话那头的民警说:“还在那呆着呢,在椅子上睡着了。”
安铁问:“她怎么在走廊上啊?”
那头说:“谁知道呐,送她去救助站她死活都不去,这个小丫头人小脾气还挺大,我们明天就把她送福利院。”
安铁听了心里一惊,说:“怎么不给她找找家人啊,干嘛送福利院,她不是孤儿啊。”
那头一听,不高兴地说:“我们还能满世界给她找家呀,现在杀人放火的逃犯我们还抓不过来呢,哪有时间整这事,你呀,就别添乱了,你要是担心她,你就替她找找,别在那指手画脚的。”
安铁听完,窝了一肚子火把电话挂了,心想,cao!这人民警察态度怎么这么差,一点同情心也没有,让个九岁的小姑娘睡走廊里。可安铁又一想,我自己就有同情心了?还不是我把那丫头给送过去的?还不住地推脱自己的责任。
安铁越想越烦躁,打算去卫生间洗个澡清醒一下,安铁光着身子走出卧室的时候,不自觉地环视了一下屋子,下意识地认为瞳瞳还在这个屋子里,等安铁确认瞳瞳已经不再了之后,才大摇大摆地走进卫生间。这时,安铁突然觉得还是一个人方便,不用裸着身子还得挑时候,等安铁站在水龙头下面拧开水阀的时候,感觉一晚上烦躁不安的心情一下子就被温热的水冲刷掉了。
安铁拿了一块肥皂,在身上抹了一遍,在抹肥皂的时候,安铁又想起那个丫头来,那个丫头刚来的第一天,一洗完澡,白白净净的真可爱,还给自己做了饭,想到这里,安铁突然想起自己还没吃饭,刚意识到没吃饭肚子就提出了抗议,咕噜咕噜地发出几声闷响,让安铁觉得特别难受。
安铁匆匆把肥皂沫冲掉,用毛巾简单擦了一下就往外走,刚一出卫生间,安铁的身体哆嗦了一下,现在刚停暖气不久,屋子里比外面还冷,安铁赶紧回卧室套了件衣服,然后打算到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东西。
安铁进了厨房,一眼就看到案板上有两个菜,还用盘子盖了起来,安铁又掀起电饭锅,发现里面的米饭还温温的,看了这些,安铁估计是那个小丫头在自己下班之前做好等自己回来吃的。这时,安铁的心里十分愧疚,瞳瞳还没吃饭就被自己发一顿火送走了,估计现在那丫头也没吃上饭,安铁回忆了一下,自从这个丫头在自己这里住,就老是饥一顿、饱一顿的,还要忍受自己一直也不怎么稳定的情绪。
安铁把打开那两盘菜一看,是一个麻辣豆腐和尖椒炒r_ou_,盖在上面的盘子一拿开,就散发着馋人的香味,引得安铁直咽口水。
安铁菜也没热,盛了一碗饭站在厨房里就大吃起来,心里还琢磨着,这个小丫头的做菜手艺真不错,连这么普通的饭菜都做得这么好吃,一想到这里,安铁发现自己越来越牵挂瞳瞳了,嘴里的饭菜也一下子没了滋味。
安铁出了厨房,闷闷地躺到卧室的床上,看着卧室里干净整齐的样子,脑袋嗡嗡直响地睡着了。
第二天,安铁一早就起来了,洗把脸穿上衣服就去了派出所。
安铁骑着自行车到了派出所后,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最后把心一横,走了进去。
安铁一进去,就在走廊里看见了瞳瞳,只见瞳瞳坐在椅子上,目光呆呆地看着走廊的白炽灯,脸上表情既紧张又暗淡,眼圈里还含着泪水,看得安铁心里他别难受。
这时,昨天接待安铁的那个民警从安铁背后拍了一下安铁,安铁一扭头,看见那个民警笑着说:“这么早就过来啦,看看,这个小丫头就在这里呆了一晚上,谁说也不听,我们实在是没办法呀。”
这时,瞳瞳听到了说话声,猛地转过头,一看是安铁过来了,眼睛里迅速闪过一丝喜悦,当瞳瞳的目光一接触到安铁的眼睛时,安铁在瞳瞳的眼睛里发现了一种十分委屈的感觉,接着瞳瞳又把头低了下来,看着自己的脚尖,两条腿在椅子上晃悠着。
安铁看了一眼民警说:“我昨晚打电话听说要把她送孤儿院,是吗?”
民警说:“我们也是没办法呀,现在所里的经费也紧张,去趟贵州不现实,而且我们的警力也很有限,如果谁家的孩子丢了都找也不是那回事啊,不过你放心,我们已经联系了贵州那边的派出所,如果有什么音讯会通知我们的。现在看,也只能先把她送福利院了,救助站的人太杂,她又这么小,还是去那合适。”
安铁听完,沉默了半天,扭头看一眼坐在那里显得无助而可怜的瞳瞳,深吸一口气说:“要不先别把她送孤儿院了,还是让她先在我那里呆几天吧。”
安铁刚说完,瞳瞳的腿就停止了晃动,肩膀开始一动一动地颤抖,好像在哭的样子,安铁揪心地走到瞳瞳身边,蹲下来,说:“小丫头,还跟我回去吗?”
民警也走了过来,笑笑说:“小姑娘,你还是跟这个叔叔回家吧,我看这个叔叔对你很关心,遇到这么好心肠的人也不容易。”
瞳瞳把脸转到一边,也没看安铁,也没说答应还是不答应,似乎还在生安铁的气,安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