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羽书怒道:“你聪明,你聪明还不是被人发现了端倪。人家可是说,要找高——太——医呢!”
“闭嘴。”角落里的人终于忍不住开口,紫金袍华丽迤逦,不是谢景行又是谁。他扫了一眼季羽书:“聒噪。”
季羽书委屈了,道:“三哥,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和你一块儿离京的,刚回来就被人发现不对劲。这分明是高阳的错。”季羽书恶狠狠地看着高阳:“说!你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才会被沈小姐看出来?”
这间雅室毗邻方才的雅室,季羽书和沈妙的对话这头可以听得一清二楚。他们二人的对话都被谢景行和高阳尽收耳底。要知道沈妙打听的三个人都在这里,想想也是觉得奇异。
“季羽书你是不是傻?”高阳道:“沈妙也是几日前才回到定京的。除非她有千里眼,不然我在宫里做什么她怎么知道?我还怀疑是你出了问题。”
“我出什么问题,沈小姐又没打听我,好端端的打听你做什么?莫非她心悦你,可是沈小姐仰慕的不是三哥的美貌么?”季羽书想到了什么,促狭笑道:“嘿嘿嘿,沈小姐也被三哥迷晕了。”
“这种鬼话也就只有你这种傻子能信了。”高阳冷眼看他:“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会被美色冲昏头脑么?”
季羽书拍了拍胸:“我说不过你,不跟你说了。三哥,现在怎么办,要给她找吗?还是随意编个消息骗骗她?”
“沈妙既然打听这三个消息,想必是有所了解的。骗的话可能会被发现。这沈妙究竟是什么意思,现在真是连沈家的立场都看不清了。这两年还有和沈妙私下里有交情的那个裴琅,现在都成了傅修宜的心腹。一个小姑娘怎么这么复杂?”高阳絮絮叨叨的说了一通,发现谢景行根本没有听他的话,看着桌上的茶壶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出声提醒道:“谢……殿下,这回要怎么应付?”
谢景行回神,想了想:“不用应付了。”
“为什么?”不等高阳说话,季羽书首先开口:“银子不赚啦?而且沈小姐冰雪聪明,要是真的就这么拒绝她一定会发现不对劲的。要是查出咱们沣仙当铺也有什么不对的时候怎么办?”
谢景行淡淡一笑:“就因为她聪明,才不用应付。”
“你的意思是……。”高阳眉头一皱。
“她发现了不对劲,过来试探的。”谢景行眯了眯眼睛,挑唇笑道:“那些话不是说给你听,是说给我听。”
“那句绝世美貌?”季羽书的重点永远都在别的上面。
谢景行目光凉凉的扫了他一眼,道:“也是说给我听的。”
外头的马车上,惊蛰和谷雨小心翼翼的看着沈妙的神情,谷雨轻声道:“姑娘,那位季掌柜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姑娘看起来,有些生气呢。”
的确是十分生气,虽然沈妙面上看着是沉静的,周身的冷寒却是让两个丫头都感觉到了。好像是在生闷气,又好像是在发怒,只是这火发的隐忍罢了。惊蛰和谷雨俱是十分不解,沈妙和季羽书在雅室里说话,她们都是听到的。虽然季羽书说话不大中听,可是方才沈妙都还好好的。况且沈妙也不是一个因为口舌就动怒的人。
惊蛰和谷雨看不明白,沈妙淡淡的答:“没什么。”语气却更冷了。
她拢在袖中的手指微微握紧,心中却是生出一种无法抑制的憋闷来。沣仙当铺在她走后不就就关门大吉,又在她回京前不久重新开张,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世上所有的巧合都有迹可循,沈妙仔细的想了想,沣仙当铺关门的时候,除了沈信去小春城外,还发生了一件大事,就是谢景行请帅出兵。至于沣仙当铺重新开张…。除了她回京,不正好还是明齐朝贡,秦太子和睿王到定京的时候?
沈家和沣仙当铺没有半点渊源,自然不会是和沈家有什么干系。皇甫灏两年前可没在定京城,算来算去,竟然关门和开张都和谢景行有着不可磨灭的关系。今日她来沣仙当铺,就是为了试探。
试探的结果果然不出她所料,季羽书和谢景行只怕是旧识,高阳亦是一样。联系前前后后,只怕季羽书和高阳都是大凉的人,不过是隐藏了身份藏在定京城中。可恶的是当初与季羽书做生意,豫亲王府的事情她和盘托出,只怕早已被谢景行知道的一清二楚。她自以为占了先机将季羽书吃的死死的,结果谢景行黄雀在后,一想到谢景行将人当傻子耍,沈妙就恨不得撕了谢景行。
心中憋闷,惊蛰见状,以为她是嫌热了,掀开帘子想透透气,很快又放下,沈妙随意一瞥,不曾想却瞧见那街道的人群中,有一张熟悉的脸。
惊蛰放下帘子,却被沈妙喝住,叫停马车,她一把掀开帘子再往方才的地方看去,那人群中却再没了方才的脸。
“姑娘?”惊蛰和谷雨被沈妙今日的一惊一乍弄得心惊r_ou_跳。却见沈妙仔仔细细的瞧了马车外一会儿,才放下帘子,道:“没什么,继续走吧。”
只是眉头却锁的紧紧地,比方才的脸色还要沉肃。
☆、第一百二十九章 睿王邻居
沈信夫妇这般大张旗鼓的回京,沈妙还在明齐的朝贡宴当着满朝文武大出风头,众人议论纷纷的同时,也将目光投向了原来的威武大将军府。
威武大将军都不在了,原先的将军府早已摘下了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