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习惯了,偶尔也难免觉得寂寞,甚至是百无聊赖。

不是没有追求者,男的女的,想勾搭他的人不在少数,皆被他拿着眼睛问题堵回去。

倒有人反被激发了“怜惜”或“呵护”之情。

他知晓后,只觉啼笑皆非。

说到底……

虽不欲拖累别人,但他也不至于“自卑”到不敢爱人的程度。

纯粹是没遇到合心意的对象。

不管什么样的生活,总不免有一点小不如意。

但,除了这点点的小不如意,郁容过得充实而快乐。

他以为这样的日子至少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世事难料。

眼睛看不见,终归有些不便。

脚踏空的瞬间,郁容连忙护好头部,暗想着这回肯定得吃个大亏了。

哪知……

失重感维持了接近一分钟。

心情经由最初的惊慌、忧惧,到最后是几分纠结。

不过是从二楼摔到一楼,用得着花这么久的工夫吗?

下一刻,他不由怀疑耳朵出现了问题。

“有刺客——”

“客”字余音未尽,郁容感觉到自己重重落回了地面。

一声闷响。

丝毫没被摔痛,因为……

压到了一个温热结实的……别人的身体上了?

便是手忙脚乱。

“对、对不起!”

喊着“刺客”的人当即改口唤,语气急促:“主子!!”

周遭是一阵嘈杂。

场面好似有些混乱。

郁容茫然四顾,然而什么也没法看见,感觉到抵着手掌心的、属于另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人的胸膛,顿时烧热了耳根,连连道着歉,想赶紧起身。

却是倏然被禁锢了行动。

这时,下巴被一只手轻轻掐着,被迫抬起。

四肢挣了挣,没挣开束缚自己的力量。

郁容觉察到情况有些诡异,犹豫了一下下,决定干脆不乱动了。

静观其变。

就是,还坐在别人身上,非常地不好意思。

被他压到,如今又当成“r_ou_垫”的,很明显了,是个男人。

男人轻抬着他的下巴,足足有一分钟,没其余的动作,也不吱声。

郁容感觉得到,一道目光有如实质的,聚焦在自己的脸庞上。

被这样死死盯着看,心里不自觉便是忽上忽下。

头皮莫名发麻。

他嘴唇微动,忍不住想张口说话。

便在同一时间,刚刚出声的人——好像顾忌着什么没靠得太近——压着嗓音复又开口了,语气恭谨:“主子您的腿……”

郁容只觉下巴上力道一松。

奇离古怪的男人终于吭了声:“退下。”

少刻的迟滞,遂是另一人应着“是”。

郁容下意识地竖起了耳朵。

失明后分外灵敏的听觉,告诉他:距离斜前方两米处,除了一开始就出声的那个人,还有两三人,五六米开外围了有一圈起码几十人。

好大的阵仗!

心里不由得打起了鼓。

这些年每天听书,也听过一些什么灵异啊穿越的故事。

显而易见。

他要么遭遇了灵异现场,要么就是一摔摔穿越了,要么……

大概是在做梦。

神思不属间,男人的手又碰起了他的下巴。

带茧的手指“触感”粗糙,顺着下巴缓缓游移,划过侧颈,顺着耳根,停留在眉尾痣的地方。

一下一下摩挲着。

郁容木着脸,这一遭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反应有些迟钝——

这不知名的、好似来头很大的家伙,是在吃他豆腐吗?

转而想起自己还压坐在人家身上,心里顿时没了质问的底气。

想着要起身。

便在这时,男人出声了,他问:“你是谁?”

郁容陡然注意到对方说的不是普通话,带着江淮官话的口音,又有些区别,听着别扭,好在字眼简单,不至于听不懂。

也没空纠结什么方言口音的了。

他快速回忆了一遍,这短短几分钟内发生的变故,仍旧弄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谨慎起见,不敢乱说话,便是小心翼翼:“我叫郁容,葱葱郁郁的郁,笑容的容……”顿了顿,试探着反问,“你呢?”

男人没答话。

其手指一直抚摸在那一颗眉尾痣上。

郁容:“……”

暗暗纠结了一会儿,他忍不住又开口,刻意放缓了语调:“你……能麻烦您放开我吗?不好意思一直压在……啊!”

郁容下意识地轻呼出声。

因为那人忽然将他打横抱起了。

便是又囧又尴尬。

“我可以自己走的,您……不用这样麻烦您的。”

男人语气淡淡:“院中有山石、湖泊,你既看不见,如何自己走?”

郁容愣了愣。

有些意外。

毕竟,他的眼睛不注意看,许多人第一时间根本发现不了他失明的事实。

这个人真是敏锐。

不过……

虽然觉得该心领对方的好意吧,郁容禁不住纠结:

那个,他们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吧,这个男人怎么就这么理所当然地抱着自己走路?

关键是,自己突然出现的方式明明蹊跷得很,对方居然一点也不追究吗?

懵。

懵懵懂懂间,郁容发现自己被抱到一个房间,安置在一个长长的像是踏板的东西上面。

然后,那男人什么话也没说,就走了。

郁容:“……”

默默地坐了片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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