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世泽也一并入宫受赏,待众人落座后,皇上瞧着他们便道:“过几日便是端午节,正值白水河上有赛龙舟的比赛,今次你们都去瞧瞧,也叫那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们,都知道什么才叫真正浴血沙场的将军。”
每年都会在白水河上举办赛龙舟比赛,这比赛的队伍有五军都督府的,也有卫所的,还有大内侍卫,反正各个都是一条好汉,谁都瞧不上谁。
皇上这么一说,众人倒是纷纷笑了起来,张晋源更是立即拱手道:“末将早就听说过京城赛龙舟的热闹,却是一直未曾得见,如今倒是托了圣上的洪福,能得见一次。”
倒是裴世泽微微蹙眉,他一直都不喜欢凑这热闹。
等离开的时候,张晋源倒是捉住了他,叮嘱道:“旁人我知道,便是我不说各个都能到场。只是你可别关键时候给我掉链子,这可是皇上亲自下旨的,端午那日务必要到场。”
裴世泽皱眉,只是瞧着张晋源的表情,却还是低头道:“末将遵命。”
张晋源瞧着他不情不愿的样子,便是咧嘴一笑。裴世泽和他们这些粗人可不一样,定国公府的金孙,未来的国公爷,当初他刚到营里的时候,细皮嫩肉的,哪里有个当兵的模样。于是有些混不吝的,便专挑他的刺儿。
可谁知后来才知道,真正的刺头兵,那就是他。
谁要是惹了他,他不动声色中,就能叫你生不如死。有一回,有个人实在叫整治地受不了了,便大骂背后玩阴招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练武场上见。
于是他脱了衣裳,便上了场,狠狠地教训了那人一番,打地那人是心服口服。
也打地别人心服口服了。
不过他回府后,便吩咐裴游去了晋阳侯府,问了温凌钧,端午节晋阳侯府可去看龙舟,若是去的话,便给他留个位置。
虽说温凌钧奇怪他怎么不在自家的,反倒是要跑来跟他凑热闹,却还是如实说了,也答应给他留下位置。
端午节是难得姑娘能出门的节日,所以这天白水河畔,不仅彩旗招展,便是河岸上衣袂飘飘,各色各式鲜艳华丽的衣裙,仿佛叫人置身与一场盛大的狂欢之中。
纪家是托了晋阳侯府的光,这才得了好位置,毕竟这京城勋贵人家众多,两岸能看见龙舟的好位置,却少地很。况且皇家的御座是一大就搭建好了,谁家的帷帐能离地皇上越是近,那就是表面越是受圣眷。
要说圣眷,纪家的两位老爷都是不浓不淡,稀疏平常的,所以要是靠这两位定是得不到好位置的。好在晋阳侯府与纪家关系一向好,每年都会邀她们到帐中来坐着,所以时间久了,这也就成了规矩。
谁知她们刚到帐子,就有女官过来,说是皇后有请晋阳侯世子夫人,和纪家的七姑娘。
这话一出,纪宝茵和纪宝芙脸上都不由露出了羡慕的表情,只是谁叫人家的母亲是出身皇族的,好歹也是姓殷的。她们两个却是和皇家八竿子找不着的,也只能羡慕地看着她们携手离去。
倒是路上的时候,女官觑了一眼这位七姑娘,上回见她的时候,还是过年那阵子,她进宫来给皇后娘娘请安。这才几个月未见,就觉得这位姑娘竟好像又变得漂亮了,只是她今个打扮地素雅,头上只带了一对碧玉玲珑簪,圆润白嫩的耳上垂着一对水滴型模样的碧玉耳坠。只是打扮虽简单,可是却胜在正值青春年少,实在是娇妍明丽。
女官心底倒是暗赞了一句这位七姑娘,没有一味地在身上堆砌那些珠宝玉器,只叫那些俗物夺了容颜之妍丽。不过她心底以为纪清晨是故意这般的,却不知道实在是高估了她,她只是嫌这端午节有些热,不愿身上坠那么些东西而已。
等到了御台内,就见里头人影幢幢的,纪清晨知道宫里的规矩,只垂首跟着女官入内。
皇后因着膝下无子,所以素来喜欢这些个明艳的小姑娘,更何况纪清晨还是皇帝的外孙女辈儿的,也不怕叫皇上瞧中了。
待她们姐妹两个给帝后以及众位嫔妃见礼后,皇后不由笑道:“这才几月没见,清晨竟是又长大了些,也越发水灵了。”
皇帝眯着眼睛瞧了一眼,点头道:“确实是,还越发地端庄娴静了。之前她外祖还来信与我说,想这小丫头了,也不知道这会子长成什么模样了。”
靖王世子从两年前开始便卧床不起了,所以殷廷谨在靖王府的地位也是越发地水涨船高。虽说靖王世子想要过继一个子侄到膝下,可是靖王爷又不是没有儿子,所以一直便僵持着。
纪清晨心底不由一笑,她那个便宜外公连她的面儿都没见过,又怎么会想呢。多半又是舅舅在他跟前提了,所以他才会在请安折子上,又向圣上提了几句。
圣上一向待靖王这个弟弟宽厚,所以这会少不得也要对她们姐妹另眼相看。
倒是柳贵妃瞧着自从这两个人进来后,便将她两个妹妹的风头都抢走了,登时便娇笑了一声,说道:“难怪皇后娘娘要着急见这两位呢,我瞧着竟是一个赛一个的好看,倒是把我家的明珠和宝珠,衬地跟那地上的尘土一般呢。”
不过她说完,倒是旁边站着的小孩子不乐意了,扭着身子便喊道:“我喜欢明珠姐姐。”
这便是皇上如今唯一的皇子,二皇子了。虽说前头的大皇子已夭折了,可到底序齿了,所以柳贵妃的儿子便是二皇子。
皇帝素来对这个儿子是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