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旁边的纪清晨,轻笑着问道:“那三姐你有没有什么旁的消息透露给我们啊?”
“你只管放心吧,这会舅母是真心想帮你说亲事的,毕竟眼瞧着你年纪也大了,”纪宝芸叹了一口气,似乎纪宝茵十六岁还没定亲,已是全家人心头的大难题了。
纪宝茵就是因为她这态度,才不喜欢与她说这些事,所以她当即便翻了脸,拉着纪清晨便说道:“沅沅,咱们走吧。”
纪宝芸在身后喊了她两句,纪宝茵头都不回地。
她一路上拉着纪清晨便往花园里去,这会宾客都后院正堂,或是在前院,花园里头反倒是没什么人。纪宝茵眼眶都红了一圈,待停了下后,便恨恨地说:“沅沅,你说我三姐姐讨不讨厌,整天就只会笑话我。”
纪清晨见她这般难受,立即安慰道:“三姐也只是关心你,五姐姐你别往心里去,顶多咱们以后不搭理她便是了。”
“舅母如今瞧她不顺眼极了,你说她能这般好心地给我说亲事,还不知是不是哪家没人敢嫁的猪头,便要塞给我呢,”纪宝茵一想到,可能是个满脸麻子还又黑又丑的人,心底登时便觉得悲苦起来。
她上个有四个姐姐,不说远在蜀地没见过面的四姐,便是她嫁到外头的庶出二姐,当年说亲事的时候,也没像她这般难。
纪清晨倒是能理解她的心情,毕竟她前世的时候,被乔策退了婚,那会都已十五岁了,天天晚上一闭上眼睛,满脑子想得都是婚事婚事。况且那会子,就她和大哥两人在京中,大哥是个男人自然没法子替她张罗。
其实那时候她的处境比纪宝茵还要惨,毕竟她那会不过是个商家女,连乔策那样毫无根基的人,中了进士后都能毫无顾虑地一脚将她踹开。如今纪宝茵的父亲是个四品官,大哥又是个新鲜出炉的进士,婚事便是有些迟了,可总也不至于像她那么艰难。
说来说去,还是韩氏想给女儿挑一门更好的亲事。
两人说着话的时候,就见前头凉亭里头坐着一个人,似在哭。纪宝茵望了过去,轻声道:“沅沅,那是六妹吗?”
只见凉亭里的人穿着一件浅洋红遍地缠枝玉兰花长褙子,配着一条暗银刺绣湘裙,虽然是身子对着她们,不过瞧着那纤细的身形倒确实是纪宝芙。
“她怎么了?哭地这般伤心,”纪宝茵有些不解地问道。
纪清晨也不知道,虽说她们两个是姐妹,可是说实话,她一向与纪宝芙接触最少。便是有时候她与纪宝茵一处玩,偶尔会叫上她。不过纪宝芙倒也会与府外认识的姑娘来往,曾榕也会带着她出门。
纪宝茵瞧着她独自一人坐在那边,身边连个丫鬟都没有,甚是凄凉地样子。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问道:“说来她如今也有十五岁了,婚事可说好了?”
“六姐姐的事情,我一向不知的,不过倒是没听太太说过,”纪清晨说的这句是实话。
不过纪宝芙的及笄礼是在十一月,所以离她及笄还有大半年的时间呢。
结果两人正说着话呢,就见纪宝芙擦了擦眼泪,站了起来。偷看她的两个人,心底登时说了声不好,可是这会再躲却也来不及了。纪宝芙转身的时候,已经瞧见她们了。
三人瞧着彼此,脸上都是一阵尴尬。还是纪宝茵拉了纪清晨一下,便是走了过去。
“六妹,你还好吧,”纪宝茵小心翼翼地问道,她与纪宝芙的关系不算好,倒也不算坏。
纪清晨只安静地瞧着她,反倒是纪宝芙有些紧张,还尴尬地冲着她笑了下,解释道:“五姐姐,你别误会。我不是有意在今个哭的,也不是想冲了大堂哥的喜气。”
“那倒是没事,只是你怎么哭了啊,”纪宝茵轻声问道。
纪宝芙低头又抽泣了一声,眼瞧着她又要落泪了,纪宝茵赶紧拉着她坐下了。倒是纪清晨歪着头瞧着她,见她这般伤心,便问:“可是因为乔策落榜的原因?”
对面两个姑娘登时抬起了头,只是纪宝茵眼中是惊讶,而纪宝芙眼中则是惊惧,她有些着急地说:“七妹妹,你别误会。我不是因为乔表哥哭的,只是,只是……”
她本来倒是可以编个合理的理由,只是纪清晨乍然说出这话,叫她太过震惊,便是能撒谎怎么撒都忘记了。
见她这么惊慌,纪宝茵反倒是更惊讶了,难不成还真叫沅沅说中?
反而是引起这般动静的纪清晨,忽然莞尔一笑,轻声说:“六姐,乔策是你的表哥,他落榜了,你替他难过也是人之常情。我没有误会。”
纪宝芙心有余悸地盯着她看,可是见纪清晨面上淡淡的,仿佛真如她所说的那样,没有误会。可是心底却依旧有些紧张,她捏着手中绣着鸳鸯戏水的手帕子,声音如蚊蚋般细声说:“七妹妹,你也知道乔表哥如今家中没什么人了。他也只有我和我姨娘这两个亲人了。今次见他未高中,我难免替他伤心。”
乔策未能中榜,他便不能来向爹爹提亲。纪宝芙想到这里,才是她真正哭个不停地原因。
纪清晨看着纪宝芙的模样,虽垂着眼,可是提到乔策的时候,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叫人无法忽略地温柔,连面容都带着几分娇羞。
便是她这幅模样,叫人不要多想,是当旁人是傻子不成。
纪清晨自个也喜欢裴世泽,她并不觉得姑娘喜欢男子便是不检点,毕竟少年可以慕少艾,姑娘又何尝不可。只是那个乔策,前世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