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忙提醒道:“姑娘,前面好像是夫人,咱们过去请安吧。”
只是她们还没走过去呢,倒是曾榕领着丫鬟走了过来,瞧见她,露出微微惊讶地表情,“沅沅,好巧哦。你也来逛园子?”
哪里巧了,你不就是存心在这里堵我的。
纪清晨虽心中腹议,不过却还是乖巧地行礼道:“给太太请安。”
“我第一次来逛咱们家的园子,不如沅沅带带我?”曾榕一脸温柔地笑容,还真是一点都没有诱哄小孩子的意思呢。
纪清晨突然严肃道:“太太,你可以唤我清晨或是七姑娘。”
曾榕一愣,却是神色未变,问道:“难道你不是叫沅沅?”
听着两人的对话,身后的丫鬟都险些要吓死了,樱桃就差去扯纪清晨的袖子了。只是纪清晨却是认真地说:“那只是乳名而已,太太可以唤我的名字,显得郑重些。毕竟我都长大了。”
曾榕啼笑皆非,上下打量了一番她胖乎乎的小身板,所以这孩子是在逗自己开心呢?
不过她却是点了点头,认真地说道:“原来是这样啊。”
接着曾榕便问她:“那清晨你,去过保定吗?”
保定?她自然是没去过的,虽说她比一般人要多些见识,可是也不是什么地方都去过,什么样的风光都瞧过。
她摇摇头。
就见曾榕微微弯下腰身,柔声说:“若是你让我唤你沅沅,过几日我便带你去保定玩?怎么样?”
去保定,纪清晨眼睛转了转,这个交易听起来好像不错的样子。她自然知道曾榕不是在诳她,毕竟新娘子是要三朝回门的,过两天爹爹是要带她回保定的。
要是自个也能去,倒是挺有意思的啊。
这回轮到燕草在后面着急了,她怎么越听越觉得自家姑娘的口气,像是那拐卖孩子的,这可如何是好啊。
“那若是爹爹不同意呢?”纪清晨有些疑惑,她真能搞定爹爹?
曾榕看着她疑惑的表情,只觉得这孩子究竟是怎么长得,竟是怎么样都那么地灵动可爱,登时在她的小肉包子脸上轻捏了一把,“沅沅,你只管放心,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
好吧,成交了。
等回院子后,樱桃轻声道:“姑娘,您方才不该那般和太太说话的。”
她这也是为了纪清晨好,虽说如今有老太太宠爱着姑娘,可是姑娘以后的教养问题泰半还是要交给夫人的。所以还是应该以礼相待才是。
倒是纪清晨勾勾手指,小脸溢着笑容,轻声说:“樱桃,你听说物以稀为贵这个道理吗?”
樱桃点头,这个她还是懂的,只是这和姑娘待太太的态度,又有什么关系?
“所以越难得到的东西,就越珍贵。如果太太很快就得到我的喜欢,那我的喜欢岂不是很不值钱?”
樱桃瞧着自家姑娘这理所当然的话,吃惊地是目瞪口呆,这世上竟还有这等道理的?
可是听着,好像也有那么些道理……
于是十四岁的丫鬟樱桃,成功地被面前五岁的小姑娘忽悠住了。
第二日,便是纪家的亲眷登门认亲。纪家在真定府本就百年,单单是不出五服的那些,就足够多地叫人认不清楚了。只是东府纪家,这可是老太爷的亲哥哥家,虽已分了家,血脉上却仍是最亲近的。
徐太夫人一早便领着家中女眷过来了,老太太自是亲自陪着她在花厅里坐着说话。
纪延生领着曾榕进来的时候,在场女眷的目光登时都落在了两人身上。
曾榕身上依旧穿着一身大红色葫芦双喜纹遍地洒金长褙子,浓密乌黑的长发绾成了富贵牡丹髻,头上插着一根赤金镶红玛瑙凤头步摇,雪白地耳朵上带着一对赤金镶月白石玉兰花耳,在雪白的脖旁微微晃动,直叫人看得挪不开眼睛。
她身姿纤细高挑,步履轻盈却行动间处处透着端庄,一步一行间都恍如一副行走的画卷。而她身边看着的纪延生,身姿更是高大挺拔,两人并肩在厅堂前站定的时候,当真如一对璧人。
就连纪清晨都不由点头,原以为是她爹老牛吃嫩草,只是纪延生保养得当,虽是三十好几的人,可是身姿挺拔,身材匀称,从侧面看过去,鼻梁高挺,轮廓分明,着实是英俊过人。
徐太夫人当场便点头赞道:“这孩子,我真是一眼就瞧着是个好的,模样标致,性子瞧着也是个沉稳的。”
老太太笑了起来,立即打趣道:“嫂子既是瞧着觉得好,这给的见面礼,那可得大方些才是。”
徐太夫人笑着指着她道:“好啊,这是帮着儿媳妇来要我的好东西呢。”
坐在两位老夫人身边的女眷们,登时就笑了起来。
倒是东府的大夫人乔氏,朝着对面的韩氏瞧了一眼,先前她还羡慕过韩氏,整个府里头就她一个人当家作主,除了上头的婆母,连个妯娌都没有。只是没想到,这会竟是有个这么年轻的妯娌,这两人站在一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差了辈儿的呢。
而一旁的二太太楚氏,则是拿着帕子同样捂嘴偷笑,在乔氏耳边轻声道:“大嫂,咱们这位新弟妹长得可真俊,还这么年轻。可真叫人羡慕啊。”
这两妯娌虽说平时不对付,可是关键时候倒是都想到一处去了。
很快,曾榕便先给老太太敬茶行礼,接着又是徐太夫人。老太太昨个虽已给过了见面礼,只是今个却又给了一份,一整套的珍珠头面,可比那金头面珍贵地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