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有一分钟的时间, 她撇开视线, 嘟囔着:“你少臭美了。”
李棠舟捧起裴海音的脸,孜孜不倦地问:“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裴海音努着嘴:“不是。不是。不是。”
李棠舟笑了一下,然后将自己的脸越靠越近, 在一个近在咫尺的距离里轻声问:“是不是?”
裴海音想都没想, 正要回答“不是”的时候, 李棠舟抢先说:“再说不是我就亲你了。”
裴海音皱了皱眉,不满地咕哝:“又玩这种无聊的游戏!这次你不要指望我还像前几次那样屈服于你——不是不是不是不是……”
李棠舟用自己的嘴唇狠狠地堵住了裴海音正在喋喋不休的嘴巴。
后面还有一百个“不是”都被这个火热的吻给消灭在萌芽中了。
裴海音微微眯了下眼角——仔细想来,李棠舟也有一段时间没有亲吻她了,她都快忘记接吻是什么感觉、什么味道的了。
但当李棠舟的嘴唇一触碰到她的, 那种记忆深处的熟悉感觉就浩浩荡荡的席卷而来——
裴海音慢慢地、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她在认真地品尝, 生涩地回应。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结束了这个漫长的吻。
裴海音慢悠悠地睁开了眼睛——
她看着李棠舟, 眼神中夹杂着迷离和慵懒的各种神色。
李棠舟最喜欢裴海音被他吻的有些神魂颠倒、灵魂出窍的样子——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异想天开着:“他的海音会不会也是喜欢他的?”
气氛正好, 不做点有意义、有价值、有益于祖国发展的事情怎么行?
“走啊……”李棠舟微翘起嘴角,轻轻笑了笑,“……去睡觉?”
“…………”
裴海音那有点混沌的脑子顿时清醒,她用力推了李棠舟一下,“你自己去睡吧!今天我们需要分房——”
李棠舟:“…………”
什么情况?
不仅没吃到老婆,怎么还被老婆赶出去分房睡了?
***
周末的时光总是流逝的飞快。
裴海音回到学校之后,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
学校论坛上也是风平浪静的。
看来她并没有看错人,被她邀请过的同学们,虽然做不到真正的守口如瓶, 但也没有到处宣扬。
裴海音当真是发自内心的不愿意再上学校论坛,更不想再一次成为热帖中的八卦主人公。
参加完“anne adams”国内选拔赛的裴海音,已经是全校同学公认的竖琴首席了。
但苍天弄人,这个时候的裴海音已经对成为首席没有一点兴趣。
音乐学院的三号练习室里,每天依然有裴海音在练习演奏级竖琴的身影。
只是现在她练习的大部分都是独奏曲目,再也不是一个乐团的首席部分。
米拉和许蓉也会经常来和裴海音共同练习——无论你对一个乐器的驾驭程度有多厉害,但终究离不开与其他乐器的合奏。
一曲独奏,终究落寞。
人会寂寞,乐器也会。
中间休息的时候米拉和许蓉正在打打闹闹,突然有同学推开了三号练习室的门:
“听到你们休息了我才来问的,裴海音,你的‘aa’成绩出来了吗?”
裴海音摇了摇头。
“任安安的都出来了,你的还没吗?”
“我的没啊,电话和邮件都没到。”裴海音问,“那安安的成绩怎么样啊?你知道吗?”
那个同学耸了耸肩膀,“不好不坏,就那样呗,以她平时的专业课成绩来说发挥的挺不错的了,但要去美国参加‘aa’比赛的话,我估计……八成是没戏。”
其实这个同学是没有将话说的太满。
如果按照任安安平时的专业课成绩……
是无论如何也去不了美国参加“anne adams”终赛的。
关于这一点,是所有管弦系学生都在心中默认的。
“她没戏,但是你有戏呀!裴海音,我们管弦系能不能出来第一个登上美国‘aa’舞台的学生,所有的希望都落在你的身上啦!”
裴海音笑了起来:“你这么说完,我肩上的重担突然变得好重啊。”
那同学临走之前嘱咐裴海音:
“那可能你也是最近几天通知成绩了,多留意一下吧。”
同学离开之后,米拉和许蓉停止了打闹,分别拉过来一把椅子坐了下去,两人不约而同地沉思着。
“海音,刚才小七过来说到美国,我才想到一个问题。”许蓉一脸忧愁,“‘aa’是美国竖琴协会举办的比赛,你要是通过了国内的选拔,可是要去美国的啊……”
裴海音如实地“恩”了一声,“对,是要去美国的。”
“可是海音……你都一点不担心的吗?”米拉瞪着裴海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是两个人。不要说婚姻了,哪怕是普通的恋爱关系,都是需要两个人维持的——就像我和大刚,说实话,如果变成异地,我是没有信心的……对他没有信心,对自己也没有。”
“你们在说什么废话啊?”裴海音惊呆了,“我只是去美国比个赛,又不是住在那里不回来了。‘aa’的比赛周期最多半年吧?”
“海音,你是榆木脑袋吗?哎呦,我都有点同情你家大佬了,怎么面对你的?”许蓉翘起一只腿,忧容满面,“你要是知道,你之前口口声声的婚姻啊、丈夫啊……其实都是诓人的。永远无法改变的事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