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坚持不下,局面就此僵持住了。
以漠北人的实力,根本无法正面与西北军对敌,也许是知道了西北军粮草不足,漠北人就这样耗着,在悄悄等待着西北军这只老虎力竭的一天,再一口咬断它的咽喉。
西北军的粮草却是所剩无多了,即使有江家商队的帮忙,也坚持不了几天,因是西北军人数众多,而江家商队所筹来的粮食数量终究有限,也帮不了什么忙。
方瑜也曾经率兵出战,想要速战速决,解决掉漠北人这个麻烦。
但乌尔扎却避而不战,草原是漠北人的老家,一进入草原之中化整为零,根本找不到漠北人的踪迹。
在乌尔扎的领、导下,漠北人就是一群埋伏在暗处的狼群,冷不丁的就蹿出来咬人一口,但他们绝不恋战,每一次速战速退,十分狡猾。
几次交锋中,虽西北军皆获得胜利,但也是被折腾得疲惫不堪。
主帅方瑜更是在一场战役中受了埋伏,背后的肩膀处中了一箭,那支箭矢正是上次他用来瞄准乌尔扎的那支,由乌尔扎亲手还给了方瑜。
也不知道箭矢上涂抹了什么东西,受伤当晚,方瑜就发起了热,伤口也是一阵好一阵坏的,由于天气炎热,伤口长时间不痊愈,导致化了脓。
为了不露出破绽,除了军医和身边的属下外,方瑜并未向其他人透露此事,甚至还假装无事,带病上了一次战场。
虽大获全胜,但方瑜一回营帐,脱下铠甲后,里面却是鲜血染红了绷带。
军医轻手轻脚的揭下绷带,只是经过剧烈的运动,伤口开裂,绷带也是早已与伤口紧紧的黏在了一起,若不用力根本扯不下来。
“还请将军忍耐片刻。”
方瑜颔首,绷紧了身体,“动手吧。”
军医用力撕下了与皮肉粘在一起的绷带,又敷上新鲜的草药,重新绑上干净的绷带。
一整套流程下来,军医倒是满头是汗,受伤的方瑜反而是一丁点声音都未发出,像个没事人一般。
换好了药后,方瑜将衣物穿戴整齐,走出去见了在外头等待多时的参军,问道:“派出去的人有什么消息吗?”
朝廷那边的反应方瑜早就知道了,他虽了解昭清的脾气,却还是觉得心寒。
方瑜一回西北就直接斩杀了昭清派来的心腹,是他做的不对,昭清对他起了猜忌也是应该的。
可西北边防乃国家之大事,昭清就没有想过若是西北军因粮草不足守不住防线该怎么办吗?西北一过就是京城,后果不堪设想。
就算怀疑方瑜所说的粮草不足是假的,也要派人过来探过虚实再做定夺,而不是现在这样对西北不闻不问,还大肆宣扬朝中国库空虚,迟迟不按时间送来粮草。
现在靠着江家商队的粮食还远远不够,方瑜早就派出去一队速度极快的斥候,到周边的城镇购买粮食。
参军想到他得知的消息,脸色不免有些难看,“并没有什么好消息。”
西北本就地广人稀,不适合耕种,附近的城镇都不是靠着耕地为生的,产出的粮食刚刚够自给自足,根本不可能有大批量的粮食储存下来。
不过靠着镇北王的名头,还是有几家西北的富贵人家愿意伸出援手,只是杯水车薪,远远不够。
“将军,如今军中的人都在私底下猜测了。”
派人手出去购置粮食,只要略微关注一下就能知道,现在军中隐隐有军心不稳的迹象。
方瑜闭了闭眼,犹豫片刻,就做了一个决定,“直接告知全军,不必遮遮掩掩,只管告诉他们,我方瑜绝对不会让手下的人饿一日肚子。”
直接开诚布公,总比胡乱猜测的要好,早有一天要让手下的人知道,不如大大方方的公布出来。
再加上方瑜在军中威信十足,他的承诺,没人会质疑。
“是。”参军想通了此节,信心十足的出去操办了起来。
只是片刻之后,一名斥候跑入了营帐之中。
“将军!”此名斥候本是在后方打探粮草的消息,看见远远的有一队人马朝着这边而来,看起来车上装的皆是粮草,只不过从服装打扮上看并不是朝廷的人,而是一队的镖师。
斥候口齿清晰的将探查道的情况一一说明。
方瑜心中一动,“带我前去。”
斥候应了一声,便走到前面带路。
参军是为数不多知道方瑜身上有伤的人,生怕他伤势加重,于是自告奋勇的说:“将军,不如属下代将军前去。”
方瑜虽身上带着伤,但从面上却看不出什么,还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没事,我亲自去看看。”
待方瑜与斥候去查看的时候,那支队伍已经在军营不远处了,斥候认不出来的是什么人,方瑜却是一眼就看到了那几个他留在京城保护江容安的手下。
方瑜趋马上前,有一名手下发现了他,立刻挥手让队伍停了下来,朝着方瑜单膝跪下,口中喊道:“将军!”
队伍突然停下,在车厢内昏昏欲睡的江容安一个不及装上了车壁,惊醒了过来,耳边又听到外面有人喊将军,掀开马车的车帘,向外看去。
江容安抬起头,正好看见方瑜翻身下马。
“阿鱼!”江容安好些日子没有见到方瑜,一时激动跳下了马车,朝着方瑜跑了过去。
“哎,小心。”方瑜提醒了一句。
江容安在方瑜面前站定,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