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长生不解道:“成儿为什么这么问?这这里为师是万人之上的破剑峰峰主,是化神期大能都要下跪的长生真人。若是走出着北冥仙宗,为师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金丹期,纵然在诸多散修中是了不起的人物,但只要稍有点本事的就可以随意收拾我。所以,做什么要出去?”
苏濯静静地听他说完,缓缓道:“弟子是只是问……是否‘向往’。”
薛长生沉默许久,叹息道:“说起来,自从收你为徒后,为师竟然有近两年未曾踏出北冥仙宗一步了。”
薛笑白不甘被忽视,噘着嘴道:“不是因为被木兰师伯惩罚吗?”
薛长生顿时不心疼他了:“臭小子,赶紧管好自己。撅什么屁股!腰板挺直!”
薛笑白泪眼汪汪得看向苏濯,却只得到了一个无情的后脑勺。
薛笑白:“……qaq”
苏濯心下好笑,还不知今晚叶笑一整理好记忆之后要怎么生气呢。
薛笑白不甘心道:“下午小笑要举高高要抱抱!”
苏濯应道:“好好好。”
薛长生在一边撇撇嘴,不屑道:“都是6岁的人了,丢人。”
薛笑白伶牙俐齿的还击:“才不丢人,上次我看到一个师侄,都一百多岁的人了,还朝他母亲撒娇呢!”
薛长生:“……”
苏濯无奈掩面,这就是修真界的人一生大部分时间在闭关所造成的不良影响了。
自从收薛笑白为徒之后,时间已经过了快一年了。
当安静下来静心修炼之后,时间似乎过得格外的快。每晚在夜里和安遗音见见面,偶尔还会碰到上官眠棠来一场恶战。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没有提起仙魔之间的紧张气氛,只是仿佛回到了数百年前,那个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时候。但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流逝的永远回不来。就好似当年的上官眠棠,是决计不会用如今这般口气对待安遗音的。
苏濯有些头疼的叹了口气。
中午用过餐之后,苏濯惯例的来到花园中心的桂树下休息。整个花园有法阵加持,一年四季温度如春,草木生长极为茂盛,尤其是这棵巨大的千年桂树所散发出的浓浓香气,更是让苏濯仿佛置身在梦中。
朦朦胧胧间,有一个重物砸在了他的大腿上。苏濯好笑的伸出手抚摸着枕在他大腿上的白色小脑袋,闭着眼柔声道:“好好休息一会儿,不要闹。下午还要习字呢。”
薛笑白故意滚了滚身体,让自己的脑袋重重的撞在了苏濯的下腹部:“不要!”
苏濯加大力道一把将小鬼的脑袋压在了大腿上,虽然笑着,但周围的温度却直线下降:“笑师弟,有些地方是不能碰的,懂了吗?”
“……懂了……对不起……”薛笑白老老实实的道歉,待到周围的温度回升,又不怕死的追问道:“师兄师兄,为什么这个地方不能碰啊?”
苏濯想了想道:“因为这里是男人的资本吧。”
薛笑白不解:“男人的……资本?”
苏濯点头道:“不过你(现在还)没有。”
薛笑白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因为小笑不是‘男人’?”
苏濯笑着点了点头:“嗯。”
——你是男孩嘛。
…………
夜晚,听着叶笑一气急败坏的足音,明明几度想要踢翻桌子却强行忍耐的憋屈模样让苏濯心里忍着狂笑的冲动在床上翻滚几次,最后直到叶笑一强忍下怒火再度开始吐息纳气之后,总算是进入了梦想。
一如往常的,安遗音坐在梦落花海的凉亭正中等待着他。凉亭的石桌上放着朱红诱人的鲜果,那倒入杯中的琼浆香气被风吹到了苏濯的面前,让他肚子里的馋虫叫个不停。苏濯忍不住露出了笑容,正要快步向前走去,一双手臂比他速度更快的从后方抱住了他的腰肢,将他截在了原地。
苏濯无奈的反手摸了摸身后人的脑袋:“怎么了,眠棠。”
抱住他后腰的孩子不过六七岁大,一头散发堪堪到腰际,抬起的小脸玉雪可爱,一双丹凤眼,眼尾的一抹红色让他平白的增添了一分邪气。再仔细看过去,那瞳孔中也隐约是红色的,却看不真切。
若是叶笑一修炼《红世决》能到达上官眠棠这个地步,或者说当年的上官眠棠有如今的功力,即使变作了孩子也定然会被人给认出来。
“师尊在想什么?”上官眠棠将脸贴在了苏濯后背,好似猫儿一般轻轻磨蹭着:“在想您那个新收的弟子吗?他有眠棠这样乖巧讨您喜欢吗?不过是个逆转了年龄却连记忆都保留不下来的废物而已。”
苏濯只是淡笑道:“这么大的人了,哪有说自己乖巧可爱的。”
“眠棠可没有说自己可爱,是师尊说的。”上官眠棠充分利用这个年龄的优势,踮起脚来摩擦着苏濯的后脊:“师尊不是说过最喜欢眠棠的吗?”
“魔皇陛下。”安遗音走到近前,淡淡道:“请不要做出让濯师弟为难的举动。”
“灵隐仙尊……”上官眠棠冷下了脸色,笑容fēng_liú而锐利:“若非师尊喜欢仙界风景,孤又何须跑来这里?”
苏濯反手敲了敲上官眠棠的脑袋:“怎么和你师伯说话呢。”
上官眠棠:“……”
“我的头在你那里,若你要强行转移的我的梦境,我也别无他法。”苏濯笑道:“所以这件事,我要表扬你。”
上官眠棠尴尬道:“师尊,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是吗。”苏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