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异沙蛇愤怒的嘶嘶咆哮:“滚!谁是蛇皮冰枕!”
奈何这金毛两脚兽根本听不懂蛇语。
突然出现在这颗星球上的金发青年全然没将沙蛇的抵抗放在眼里,他躺着的那块地方恰好是沙蛇的要害,他有意无意的抵着那里,任由恼火的沙蛇在后背下扭动挣扎。
“哎,居然还提供全自动按摩。”不知是缺根筋还是天然黑的金发青年说,“舒坦。”
变异沙蛇:“……”
去他的全自动按摩!
意识到自己低估了两脚兽的战斗力,反抗未果的沙蛇终于放弃抵抗,它在明白自己一时半会干不翻身上那金毛两脚兽的同时,也发觉了对方仿佛并没有要取它性命的意思。
变异沙蛇安静下来,它黄澄澄的大眼睛斜斜瞥着躺靠在它身上的金发青年,琢磨不出来对方究竟是想做什么。
金发青年仿佛就真的只是想找个地方休息,就这么枕着它不动了。
假如自己不是被盘成了个结,沙蛇几乎在这静谧气氛里懒洋洋睡过去。
但突如其来的震动嗡鸣声打破了这片宁静。
不知道躺了多久的金发青年直起身,哥俩好似的拍着变异沙蛇打结的身体,说:“嘿。老兄,我可能收到了一个好消息。”
变异沙蛇说:“嘶?”
金发青年认真辨析了手中物件的震动片刻:“其实我也拿不太准,我觉得自己可能听到了故乡的呼唤。”
变异沙蛇陪他一同听了四周动静片刻,它听不见那震动,纯属是被金发青年的动作惊扰,它吐着信子说:“瞎扯,这周围分明只有沙粒被风扬起来的声音。”
金发青年听不懂蛇语,却毫不影响他和沙蛇的“交流”,也不知道他将那串“嘶嘶”理解成了什么,他半眯起眼睛眺望远方,说:“当然,这呼唤有可能是个假呼唤,它说不定只是逗我一下,是份伪装成希望的失望,不过这虫活着,总是要向前看的,生活里必须得有那么点希望,就算是真的惨到一败涂地,那至少也得有份相信希望的心,要是因为畏惧失望而裹足不前,说不定就会在真正的希望到来时错失它了。”
金发青年说完,在沙丘上站起来,沾染到他发丝上的沙粒随着这起身动作滚落回沙地上,在日光照耀下,他的发丝仿佛与这颗星球上昼夜不灭的日光,与金黄的沙粒同色。
被迫喝了一肚子星际鸡汤的沙蛇勉力拍打了一下尾巴,青年将这拍打视为了眼前唯一观众对他话语的肯定。
也不知道是怎样操作了一下手中那个物件,青年走到变异沙蛇五米开外,一道白光很快笼罩了他,他站在白光里冲沙蛇挥了挥手:“有缘再会——你的肚子真的很舒服!”
变异沙蛇直至金毛两脚兽的身影完全消失,才记起自己好像还是被盘着的,它拍着蛇尾愤怒的呐喊:“滚回来!给我解开了再走!”
“嘶嘶”几声喊完后,沙蛇下意识的扭动了一下身体,发觉身体掌控权好像又回来了,它回头看了看自己爬行而过的沙痕,惊觉自己打结的身体竟然已经被解开。
……行吧。
变异沙蛇活动着它重获自由的身躯,想,看在那个神经病被它偷袭后不杀它,临走前还记得给它解开的份上,它勉为其难的祝福对方能顺利回家。
对于发生在这遥远星球上的一切毫不知情,宴会场内,齐斐与柯曼的交谈仍在继续。
柯曼看上去一切如常,虫畜无害的笑容端的恰到好处,但与他“亲密”靠在一处的戴佩知道,他现在正在紧张。
齐斐眼底的暗色只出现了一瞬,快的让柯曼几乎以为那是错觉。
几乎。
那股骤然升起的悚然感残余在毛孔里,迟迟没有要消散的意味,柯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齐斐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里,的确是在用非常不善的目光打量着他。
对方为什么要这么看他?
他先前的话语里哪句话出了错?
齐斐莫非已经发现了什么?
……还是第五军团军团长已经向这位s级雄虫告了状,在背后说了故意抹黑他的话?
诸多疑问飞快转动在柯曼的脑海里,搅得他心神不宁。
“他们在聊什么?竟然能说那么久。”奥维听说了返程舰船上发生的事,他本以为齐斐应是对柯曼没有多少好感,不会与对方攀谈太久,但眼下,双方的交流时长已超出了齐斐今晚和各路虫员打交道的平均耗时,他很不稳重的朝齐斐方向倾了倾身体,大有要凑近些偷听的趋势。
言没接话,他同样估摸不准齐斐和柯曼在说些什么,但他注意到了戴佩全程落在齐斐身上的目光。
那让他心底油然而生一股不满,比之前看见其他雌性朝齐斐靠近时更甚。
不远处,眼睛一直黏在齐斐身上的戴佩似是对言的视线有所觉察,微微偏头,朝言和奥维站的角落瞥了一眼,唇边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我有点困了。”适时的插进齐斐和柯曼的谈话中,戴佩忽然往柯曼身上又靠了靠,神色里流露出疲态。
柯曼已经等他这句话等了许久,当即将亚雌往自己身上一带:“要上去休息吗?”
宴会选在中央区里最大的一家悬浮酒店内举办,酒店已为所有宾客预开好了休息房间,开启房间的电子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