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第五军团长无故缺勤两日而提出的“玩忽职守”指控最终被判定为无效指控,实名进行了举报的雄虫由于事先不知晓第五军团长身体恢复一事,他提出的相关质疑被认为是“情有可原,能够理解,可酌情减免进行无效举报的处罚”。
听见那句“情有可原”时,齐斐露了个笑意未达眼底的短促微笑。
询查长的话音因此停了一瞬:“……至于‘酌情’具体该如何定夺,询查组还需仔细进行一番商讨,尔后再将最终结果公示出。”
至此,整个问询流程便算是已经结束,当事虫员可以离开询查室去等候通知,不必再继续呆在询查室内空耗时间。
没有急着离场,齐斐淡淡瞥了眼正准备过来亲自送自己和言出去的对象,那只亚雌被他一眼看地停住脚步,他叫住已起身朝外走的雄虫:“请留步。”
对方没料到齐斐居然还会对自己说“请”,面色阴沉的转回头。大约是认为这声“请”是个讽刺。
被叫住时,雄虫正好走到环形席位的右出入口处,他在临近门旁的位置停下,走在他后面的虫不得不随之止步,同他一道堵在那里,莫名排了条等待出门的“小长龙”。
“我刚刚确认了一下,询查室旁十米处的小会议室正空着。”齐斐说,“我希望能和你借一步说话。”
雄虫冷笑一声:“是借一步说话,还是借一步泄愤?”
他说着,注意到自己造成的“拥堵事故”,寒着脸朝边上移了两步:“抱歉,为了我的虫身安全着想,我希望能和您有话当场直说——譬如门外就挺不错。”
“假如你不介意,当然可以。”齐斐回应的十分痛快,“那就在门外。”
雄虫仔细打量了齐斐约莫有半循环分,没看出来这先前才被自己隐晦挖苦过一通的黑发虫族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他拿捏不准齐斐的心思,想来对方也不会在门口对自己出手,遂转身继续往外走,在询查室门外的走廊上找了个位置站定。
出入口刚被重新空出时,排着队的众虫谁也没动,只有站在最前的那位慢吞吞挪了下步子,象征性的往前走了一小步,他们都心系后方两只雄虫的“交锋”,不舍得自己离场太快,这会,听见两只雄虫的“战场”预备就设在门口走廊,整个队伍继续龟速前进,有几虫甚至开始若无其事的交谈,看样子大抵是待会准备装作话没说完,继续在门口再聊会,“顺便”听听被举报虫家属和举报虫之间的谈话。
言和被叫住的雄虫一样摸不着头脑,不知道齐斐还有什么话要说,他怀着疑问看向齐斐,只见心上情虫轻轻朝自己晃了下终端,随即伸手拉过他:“走。”
终端屏幕虽然仅是在眼前一晃而过,但言仍看清了上面的字样——那是份举报虫的资料。
看见这份由左卅发过来的履历时,齐斐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会觉得那只举报虫十分眼熟。
他想起了自己是曾经在哪里看过另一张与之相似的面孔。
假如把当初受戴少爷指令前往反省室,预备要好好给彼时的言一个教训的那只雄虫先横向缩窄,再纵向拉高些,约莫就是当下这只举报虫的模样。
两虫有着十分相像的五官,仅从长相上就能看出他们之间存在的亲缘关系。
“请说吧。”雄虫比齐斐先一步到达外间走廊,他原以为齐斐会把言一并带过来,让第五军团长在一旁撑场,然而齐斐让言留在不远处,只自己单独一虫走了过来。
虫长官混入了装模作样寻找由头滞留在走廊的虫堆,与周遭其他虫一样,仅远观着这处角落的事况。
“不用那么紧张。”齐斐在距离雄虫还有半米的位置站住,他注意到雄虫已靠上了后方墙壁,对方还快速瞥了眼就在墙壁斜上方的摄像头,“我并没有要和你进行暴力交流的打算。”
雄虫皮笑肉不笑的牵动了一下嘴角:“您单手拎起两百斤成虫的视频早传遍了公众网,我可不想担当让您现场展现臂力的活道具。”
“假如我真的有心让你担当‘活道具’,你靠墙靠的再紧密也于事无补。”齐斐回给雄虫一个“和善”的微笑,那笑容稍纵即逝,他在对方面色一变后转移了话题,“别想大多,我只是想来提醒你,直接从十九号发出的通讯末端会缀有‘f19’字样的地址编码,它只能通过调取通讯数据库内的完整地址解析查看。”
齐斐这句话的重点在后面的“f19”编码,可惜他的谈话对象在听到“十九号”时就浑身一震,像是被这个名词激活了什么枢纽,整只虫瞬间进入到应激状态。
雄虫压根就没将齐斐后半截话语听进去,他猛地绷紧了身体,浑身上下都向外溢着敌意。
“十九号”是所监狱,他的兄长由于曾经阻碍了现任第五军团长的好事,在对方与现任第二军团长的联手打压下被判处莫须有的罪名,并且这两虫身后还有左家的大力掩护,他的兄长最终被投放进十九号服役,从现今算起,还要在里面呆上二十年才能期满,出来和家虫团聚。
“您想表明什么?”雄虫身高不及齐斐,梗着脖子逼视他,“您是在提醒我不要忘记自己还有个呆在十九号内服役的兄长,特意在这里宣扬我是个□□犯的弟弟,想以此来让我觉得羞耻,还击我刚才在询查室让您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