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堂的舞池非常大,地面上闪烁着细碎的光,好似装着漫天星河,从二楼看下去,能将下面的场景尽收眼底。

但是没有人会在这个能展示自己魅力的舞台上跑去二楼城堡阳台上吹风。

——除了某条实在闲的无聊的龙。

不论下面是邀请美国魔法界的音乐舞蹈组合上去表演,还是国际联谊赛进入决赛的巫师们在舞池领舞;不论从舞池顶上投下的光是五颜六色,还是暗到伸手不见五指,他自岿然不动,在这个谁也注意不到的角落里,沉迷玩鸟。

因为德拉科今天实在很忙,马尔福少爷沉重的偶像包袱让他习惯性的在每一个圣诞节日将自己打扮地光彩照人,何况本来就有和女伴领舞的光荣任务在身,他从下午开始就忙的不得了,甚至连莱塔斯自己跑出去玩了都不知道。

而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辛辛苦苦养着的儿子正在伊凡的身上到处跳,在青年名贵黑色西装上踩下无数个脚印,却只是被他纵容地看着。

白团子偶尔还边跳边啾啾啾地发出可爱音调跟他聊天:

“今天晚上还要出去!去那边!”说着小翅膀一挥,指着城堡外面的山头,黑暗中只能隐隐绰绰窥见那沉默的暗影,伫立在那里,带着说不出的阴森恐怖。

让寻常巫师想都不敢想的禁地,到了伊凡这里,就成了他漫不经心地掀了掀眼皮子瞧过后,就能随口应下的去处:“好。”

制定了今晚的冒险计划之后,它又开口了:“啾啾!”要飞!

黑色的眼睛亮如宝石。

下一秒钟,它就被那无形的风所托起,在青年的面前展开翅膀来回翻滚,就跟落在空气做上一样幸福。

边逗它玩,伊凡还边注意到下面的舞会好像进入到自由时间了,轻声提醒了一句:“别出声,莱塔斯,不然我们要被发现了。”

在半空中翻滚的白团子顿了一下,下一秒连呼吸都放轻了很多——哪怕并没有人能感受到一只鸟的呼吸。

它甚至还中断了自己的玩耍进程,悄mī_mī地扑腾着翅膀,从这阳台半开半阖的玻璃门往外探出个小脑袋,好像在暗中观察是不是真的有人会靠近这边。

这可爱的模样让青年唇边弧度忍不住柔软了些。

在楼下光线明亮的时候,落在二楼这个偏僻角落的光偶尔能照亮这里。坐着的黑发青年不知从哪儿找来了个小椅子,身上穿着的黑色西装材质上乘,每一道剪裁都贴合他的身形曲线,不论是恰到好处标准系好的领带,还是腕上整齐扣着的几粒暗银色的精致袖扣,都将他的气质分毫不差地衬托了出来——

不仅仅是气质,还有那无法让人转开视线的,由那张英俊帅气的脸庞开始,从完美身材的每一寸都在释放的,充斥在空气里的荷尔蒙。

自舞会时间开始就待在角落里的青年好似一颗遗落的宝石,在暗处静静地发光。若是有人能看到他,定会对他这一人一鸟的组合抱以极大的惊诧:

谁他妈在圣诞舞会上穿这么隆重,半个人都不邀请,在这里逗鸟啊?

这跟抛媚眼给瞎子看有什么区别?

奈何伊凡大佬的爱好就是如此独特,非常愿意参加活动,也有对圣诞舞会最基本的尊重——换上正确的衣服——只是对和女生在舞池里跳舞半个纳特兴趣都没有,宁可趁着某少爷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拐带他的宠物。

*

德拉科在被第十个女生邀请的时候,感觉自己跳过九支舞的脚已经不听使唤了。也许是因为他今晚的模样实在帅气逼人,也许是因为他在国际联谊赛中的表现实在令人瞩目,无论如何,马尔福少爷在这四校合过的圣诞舞会上完美证明了他的魅力。

但他……实在是不想再跳舞了!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找点什么事情当做借口,从舞池里出去,过度的体力消耗让他饿的都有点前胸贴后背,以至于那只红发鼹鼠穿着值得他嘲笑三个月的糟糕礼服从他身边经过他都没反应过来。

魂飞天外,靠着基础的交际舞本能跟面前笑容甜美的女生跳完第十轮舞蹈之后,德拉科感觉自己脸上绅士的微笑已经要僵掉了。

女生们仿佛约好了似的,就连跟他跳一支舞的时间都掐的差不多,女伴体贴地收了步伐,冲他友好地一笑,旋转地退了一步,然后他跟前竟然又出现了一个漂亮的女生。

就在他万念俱灰生无可恋徘徊在是否还要继续背负自己的形象包袱时,他隐约听见一声熟悉的叫声。

习惯性地抬头往声音来源看去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累出了幻觉,然而在二楼栏杆上静静与他对视的那个白团子现身说法:

在这里看到你亲爱的蛾子我,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听到它的叫声,伊凡就知道它这是看到了谁,但还是朝着莱塔斯的方向轻声说了一句:“怎么,一个陪玩的还不够?”

被宠坏了的小可爱转头冲着他一歪脑袋,发出一声略带委屈的“咕?”

不可以吗?

黑发青年在这一波卖萌攻击中陷入沉默。

而在他沉默的时候,某个找到理由的少年从舞池中离开,目标明确地去寻找他不小心溜出来的宠物。

边走还边想,莱塔斯怎么会跑到那个地方去?

等走到二楼走廊的时候,楼下跳舞的背景音乐换成了柔和许多的曲子,光线也跟着暗了些许。马尔福少爷一边适应这光线,一边在心底嘀咕着:

刚才要是这节奏,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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