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一点,她结婚六年都没怀上孩子,说不愧疚是不可能的,但彭于文和她所期待的那样从来没有给过她脸色,这大概是她唯一的安慰了。
直到她怀孕,徐梅进了门,再到彭母和徐梅勾结起来诬陷她,她还没来得及解释,彭于文的质问铺天盖地的袭来。就在那一刻,她对彭于文死心了。
她回过神来,才发现她竟然用七年的时间把自己从一个大家闺秀变成了怨天尤人的泼妇。
她不屑也是为了和彭于文彻底断掉关系,她没有任何解释,揣着孩子离开了彭家。
她的孩子刚出生没多久,彭于文和徐梅这对狗男女就结婚了,紧接着不到三个月就传出了怀孕的喜讯。他们生活美满而和谐,而她狼狈又落寞,对比太过讽刺,她不甘心。
和彭于文离婚三年,好歹她也是彭于文所在公司里的一个握有话语权的股东,偏偏因为他有昌河道长做后盾,她无论如何也奈何不了他,反而被董事局的股东们警告,若果是她再针对彭于文,股东大会上他们会一起投票把她开除出董事局。
徐梅则是一门心思待在家里做全职主妇,不用工作,生活闲适而滋润。
宋燕怎么甘心!
那大师说可以找替身的时候,她下意识的想起了徐梅母子。她在赌,赌那老鬼会想在第一时间先杀了她,也就是说,作为她的替身的徐梅肯定是会死在最前面。这样一来,即便是彭于文发现事情不对劲,徐梅也已经死了。
这件事过后,彭于文会对她内疚一辈子,彭母和彭于文母子离心,徐梅丢了一条命。
而她会顺理成章的和彭于文再婚,不谈感情只谈彭于文的遗产和人脉,她想明白了,这些都该是她儿子的。她会把儿子培养成一个出色的人,彭于文做不到的,她儿子一定会做到。
至于徐梅的儿子,她想她会是一个好后母的。
这么一想,她不过是没了一只手,却把彭家搅得天翻地覆,不亏。
彭于文他张了张嘴,对着身旁的中年警察说道:“两位请回吧,辛苦你们了,改天我请两位吃饭。”
中年警察不可置信的看着彭于文,事情就这么揭过了?
死者好歹也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更别说对方还给他生了一个孩子。宋燕虽然不是杀人凶手,却是导致死者死亡的罪魁祸首。听他的意思,就凭宋燕这几句话,就放任她逍遥法外了吗?
在他眼里,彭于文彻底被打上了渣男的标签,他当下就要上前和他争论。却被同伴死死的拉住,对方冲着他摇了摇头,转而对彭于文说道:“彭先生放心,这件事情我们兄弟一定会守口如瓶,绝不会对外传出一星半点。”
相比于正义感爆棚的中年警察,他显然要理智的多,他突然明白中年警察为什么到现在还升不了职,正义感爆棚又怎么样了,不会看菜下碟是他的死伤,这是事实。
彭于文这个主角都开了口,他们这些跑腿的哪有驳斥的余地,一旦得罪了人,落个吃不了兜着走的下场还算好的。
他说完,拉着中年警察向大门走去。
彭于文这才转身看向邵云去,一脸苦涩的说道:“少师……”
“我明白你的意思。”邵云去淡淡的说道,说白了这两人不过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我可以帮你,但事情经过我会如实转告昌河道长。”
这件事情他的确不太好直接干预,倒不如把皮球踢给昌河道长。
听见两人的话,宋燕提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眼中闪过一抹得意的笑,她知道自己赌对了。
邵云去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符篆,抽出七张来,说道:“昨天晚上那老鬼被昌河道长送给你的护身符击中,应该受了重伤,这样一来,要解决他就容易的多了。”
他递给彭于文七张符篆中的六张:“这六张是驱鬼符,可保你一家三口今晚和明晚相安无事。你明天去那老鬼家里,正午的时候找人挖开他的坟,往里头泼一盆公鸡血,点三炷香,烧到一半的时候扔进棺材里。警告他回头是岸,老老实实的去地府报道。若是他不应,明天晚上还来纠缠你们——”
他将手上剩下的一张灭鬼符递给彭于文:“那你后天中午再去挖开他的坟,同样烧三炷香,烧完之后,便将这张符篆扔进他的棺材里,叫他魂飞魄散。记住,一定要按照我说的去做。”
彭于文接过邵云去递过来的符篆,苦着脸说道:“少师,您能不能直接出手解决掉他……”
这样一来,他岂不是还要再心惊胆战两个晚上,更别说还要去挖人家的坟……
这事更难办。
邵云去但笑不语。
彭于文在整件事情里说无辜也对,说不无辜他也是整件事情的导火索。估摸着昌河道长肯定不会追究他的责任,好歹他头上还担着一个救命恩人的名号。邵云去虽然不好插手这件事情,但让彭于文多吃点苦头还是可以的。
……
回到普济寺,见过昌河道长,邵云去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完完整整的和他说了。
昌河道长不禁苦笑一声:“我当年被仇敌追杀,险些重伤垂死,多亏了恩公搭救,这才捡回来了一条命。后来恩公因病去世,临死之前将妻儿托付给我,我自然不敢推辞。彭于文虽然没什么本事,好在为人安分守己,我也不吝于那点人脉,尽心尽力的给他铺路。只是没想到安稳了这么多年,突然折腾出来这么一出……糊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