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长得好帅,有女朋友吗?”哇,超直球!而且是个男的声音!何其不禁睁开了眼睛。
“一个人?还是跟别人一起来?”
“喂喂喂!你们怎么回事?从哪勾来这位帅哥?”
“在农家乐里,你不知道他和我们住的是一个地方吗?”
“真的?今天到的吗?”
“好可惜,我们后天就回去了!”
“帅哥,一个人来这鬼地方旅游,太浪费了吧!”鬼地方?鬼地方你们还来?!
一车人围着他问了几十个问题,邢衍从头到尾屁都没放过一个,何其就算不转过去看也知道他此时正尽量保持脸上礼貌的微笑,别人还以为他是腼腆的帅哥,其实他只是真的不会应对这个场面。
那一开始就不要跟过来啊。何其在心里默默地叹道。
那个女气的男孩子突然发出看到偶像才会有的尖叫声,抱住邢衍痴汉地说道:“你要没有女朋友,我们可就吃掉你啰!”
何其终于忍不住转过头来,明眼人都听得出来这是一句话玩笑话,但邢衍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连何其自己都忍不住跟着旁边的人一起乐了。邢衍一看到何其转过来了,忍不住伸出手绝望地向他发出求救信号:“何……何其……”清秀的小哥哥从后座抱住他的脖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被人勒住脖子在喊救命,周围一片哈哈大笑。
社长拼命地忍住笑意发话了:“陆萍,放手吧,再帅也轮不到你吃。”
“就是就是!”两个女孩子低声附和道。
这时一直安静地坐在一边的haruko问出了一句话:“原来你们俩是认识的吗?”
何其坐在位置上回她:“他是我朋友,今天刚到。”
坐在邢衍边上的一个女孩子问道:“你真叫邢衍?”
包括何其在内,邢衍本人也瞪大了眼睛,他吃惊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好像没有说过我的名字。”
“你真的是演奏会上‘逃跑的钢琴家’啰。”坐在他后面,那个叫陆萍的男孩子说道。
邢衍惊讶地看着他们,何其不禁从座位上探出身子,想要走过去,被司机喝了回去:“不要在车里走动!”何其只好坐了回去,也抱着跟邢衍同样的疑问问他们:“你们是怎么知道?”
haruko坐在和邢衍相隔一个过道的座位上微笑着说道:“我那时候也在现场,对此印象深刻。”何其了解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想人生真是处处充满了惊喜,难怪他们会邀请邢衍上车。
那个染黄毛的男孩子一直坐在haruko的后座,这时抓着前面的座位在过道上探出身子,兴致勃勃地高声叫道:“‘逃跑的钢琴家’?真的假的?怎么回事跟我们说说呗!”
坐他旁边的面瘫男脸色不悦地把他拉了回来,语气不满地说:“又关你什么事,凑什么热闹。”
“我好奇问一下怎么了?有病!”被人泼完冷水的黄毛男一脸的不高兴,在座位上抱着双臂低声咕哝了一句。面瘫把头上的帽子拉下来盖住了整张脸,假装没听到这句话,在车上一动不动地假寐。何其觉得这一车的人关系复杂,他现在在心里最好奇的是他们这些人出来真的能玩得开心吗。
就这么一走神的功夫,何其发现haruko已经跟邢衍聊起了天,两个人隔着一条过道话说得有来有回。客车的引擎声太大,他们俩说话的声音有点小,在何其的位置上并不能完整地听见他们在说什么,只是光从两人的表情上看,邢衍应该跟她挺投机。
这让何其想到了潇潇,他不禁认为邢衍大概只会跟身上带着某种特殊气质的一类人合得来,这名叫haruko的女孩子很明显就属于那一类人。
车辆朝着大海行驶,空气中飘来海水咸湿的味道,当碧蓝色的海岸线出现在公路的另一端时,几个从小生活在内陆地区没有接触过大海的大一生站起来异口同声地叫道:“到了!到了!”车刚停稳他们几个就冲了下去,而何其还要留下来跟被当做苦力的可怜副社长搬运车上的东西。何其看到众人愉快的背影,这才意识到原来不是来给这群小孩当监护人的,而是免费的劳动力。
邢衍本来已经走过来对何其说一会儿他也要帮忙把东西搬下去了,可还是被四人组里的三个人推拉着下了车,何其只好对他无奈地挥挥手,说你先下去,我一会儿过来。
邢衍在这群大学生里丝毫不见一丁点的违和感,虽说他比他们每个人都大了八九岁,但身上一点年龄感都没有。有五六个人围着他在沙滩上散步,邢衍表情放松,也许是因为刚刚在车上和haruko接触了一会儿,他对眼前的这些孩子已经卸下了心防。何其看着他走在学生中间,甚至产生了邢衍跟他们一样就读国内某所高校的错觉。远远看过去,还真像备受学弟妹拥戴的社团学长,就是不知道他和这些人都聊在什么。
剩下跟他一起做苦力的是可怜的“杨白劳”副社,还有那个从上车起就坐在座位上帽子盖住脸睡觉的面瘫男,娇小的女社长站在一旁做指挥,其余的人都在踩着白色的沙粒吹风去了。
何其提醒他们今天下午可能会下雨,木柴和烧烤炉被水淋了,今晚的计划就泡汤了,还是先用带来的塑料布先盖住,傍晚再把篝火搭起来比较好。
社长问他这个季节确定每天都会下雨吗,何其说百分之九十五的几率会下雨,不过下的都是阵雨,最多下半个小时。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天空中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