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饮冰点头,走到柜台后面,默背了一遍台词,冲导演示意可以了。导演示意场记员,场记员拿着场记板小跑到镜头中央,啪的一声,第二次开始了。
陆饮冰扔了手中的抹布,下定决心似的喊了声“爷”。
王老把烟嘴从嘴边挪开,笑眼望着自己的乖孙女,问:“什么?”
“我想和您说件事。”
“什么事,你说,爷听着呢。”
陆饮冰蹲在地上,一会儿看地一会儿看门顶,蚊子似的哼哼道:“爷,我能不能……能不能……”陆饮冰眉头几不可察地皱起来,后面是什么来着?
王老诧异地望着她。
情绪不对了,他感觉得出来。
两秒钟后,导演喊了“卡”。
陆饮冰起身朝在座的人再次合掌道歉,“不好意思,我又忘词了。”
导演宽容道:“没事儿,可能是状态不好,暂停十分钟,一会再拍。”
王老关切道:“怎么回事儿啊,是不是昨晚上没休息好,你感觉不对啊。”
陆饮冰摇头,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能寄希望于是状态不对,可是她以前也没出现过这种状况啊,到底是怎么了?
十分钟的暂停时间,陆饮冰又背了一遍台词,出口流利,没有任何问题。
十分钟后,各就位,第三次打板:“a!”
“我想和您说件事。”
“什么事你说,爷听着呢。”
陆饮冰眼睛没敢对上王老的视线,里头的电扇呼呼转,她声若蚊呐,王老听力开始退化的耳朵根本听不见:“爷,我能不能不在这理发店呆着啊,我不想天天都对着一个个的脑袋,没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王老拖长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