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存在要说谎话怕得罪她的可能,于是夏以桐信了,不自在地看向脚尖,轻轻地问:“那你干吗让我发微博啊?”

“我那是因为——”陆饮冰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一本正经道,“没什么,闲着无聊逗逗你,没想到你这么敏感。现在市场这样,也不全是你——我的意思是你这代流量明星造成的,资本操控市场、网络发展迅猛,你们算是时代发展的产物之一吧,人气偶像。”陆饮冰一笑,调侃道,“虽然并不是良性发展。话说古代也有人气偶像啊,你看那个卫玠,还被看死了。往乐观想,最起码你还活着啊。”

夏以桐心口一热,又好笑又感动地望着她:“谢谢陆老师。”

当夜,空调温度26,陆饮冰连人带被子一并被夏以桐抱进了怀里,相安无事,没人打人。

第二天,周五,温度39°,地表温度60°,暑气从石板路上蒸腾上来,毫不让人怀疑往地上摊个鸡蛋瞬间就能滋滋冒泡。整个片场像个密不透风的搪瓷罐子,比外面更热,大功率风扇能起到的作用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两位主演换好衣服化完妆,刚从化妆间出来就是一头一脸的汗,化妆师跟在屁股后面扑粉。

今天拍的一场是接着昨天收工前的,影子回剑入鞘,荆秀邀她进屋小坐,影子在门口守着,以防隔墙有耳。

“a!”

茶是陈茶,喝起来不甘反涩,陈轻却一口不漏的如同饮酒般干了,她望着荆秀的眼睛,一手支颐,玩味笑道:“好喝。”她一双美眸,这般注视之下,居然有些含情脉脉的味道,不知是在说茶,还是在说眼前的人。

荆秀对上她的目光,眉目俊雅得逼人。她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对面的女人。

陈轻微微一笑,看似气场不弱于她,却将手肘从桌上放了下来,这位六殿下不带伪装的眼神,真是让人从心底不得不生出臣服之心,帝王之相,怎么宫里居然没一个人看出来呢?

秦翰林:“卡,小夏,手放得太快了,显得太着急了,你装作捋一下耳边的头发,在说话的空档间再放下来,你怕她做什么?”

陆饮冰冲她挑眉道:“对啊,我又不扒你裤子,你怕我干什么?”

“谁、谁怕你了?”

“啧,都结巴了,真是一点都不怕。”

秦翰林从监视器后面走过来,两手挥舞,口沫横飞,努力调动她的情绪:“你以后还得征服她呢,连皮带骨吞了她,相爱相杀,相爱相杀!甭怕,这里要演出把她当成你的猎物的感觉!”

秦导这比喻……夏以桐默默吸了一口气,说:“……好,我记住了。”

“酝酿一下,重来。”

第66章

“a!”

陈轻在荆秀的目光下丝毫不显得弱势,她甚至有闲暇心思去捋一下鬓角的长发,动作优雅,青丝在空中跌宕一下,落在青色的外袍上,宛如水中央静静盛放的一朵清荷。荆秀这才开始正眼打量她的样貌而不是只揣度她此番造访的目的。

“殿下。”

荆秀慢慢替给自己倒了一盏茶,眼睛也从她身上偏离开,不禁止就是默许她可以往下说。

“殿下小小年纪,便知韬光养晦,背后可有高人指导?”

荆秀握着茶盏,观察着里面浮起来无根所依的茶叶,心不在焉道:“本就废柴一根,不过为了保命,哪谈得上什么韬光养晦,娘娘言重了。倒是娘娘,身怀武功,闯入我景贤宫,恐怕居心不良吧?”

“殿下说的哪里话,我可是专程来投效殿下的。”

“投效我?”荆秀的表情好似听见天地间最好笑的事情,道,“娘娘看我这景贤宫,除了我与这属下,连侍女太监都只有三两只,再就是我那些鸡鸭qín_shòu了,娘娘说笑。”

“没有势力,我们可以慢慢培养,只要你有执掌天下的心,我自会助你登上帝位。”

“陈轻,你可知你在说什么?”荆秀表情倏地一冷。

陈轻不卑不亢道:“在为天下寻一个明主。只要殿下愿意,”

荆秀又给自己到了盏茶,她的动作缓慢地像是在进行某种虔诚的仪式,屋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夕阳的余晖一寸一寸地压下来,天顶变得很低,仿佛孕育着某种既定的天命。

良久,她偏冷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房间响起。

“明日戌时,带上你的同伴,到我这里来。”

陈轻淡淡一笑,一句话都没有,起身出去了。

屋内重又归入寂静,荆秀的眉眼低垂,在谁都看不见的角落里,慢慢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冷笑。

影子急道:“殿下——”

荆秀抬手制止他:“明晚戌时,你去把禁卫军引过来,身为后宫嫔妃,私会外人,夜潜皇子寝宫,我倒要看看陈轻如何脱身。”

“是,殿下!”影子脸上一喜。

“你也退下吧。”

“是。”

屋内很快就剩下荆秀一个人,她两指捏起方才还把玩过的杯子,起身将陈茶浇在门口的花盆里,而后极目远眺。镜头拉远,切出。

秦翰林:“卡,过!”

二位主演同时从镜头里走出去,去监视器前跟着秦翰林看回放,秦翰林不怀好意地笑道:“看来我让你们住一起的这个主意见效很快啊,这才几天,你们俩居然就有了默契啊。”

夏以桐看陆饮冰,陆饮冰不理秦翰林,夏以桐自然也没说话。

把秦翰林看得非常痛心:“小夏啊,我白心疼你了,现在胳膊肘往外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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