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动真情了,在她耳边叫了一句:“喂,含羞草!”

夏以桐立刻出戏了!顺便含了个羞,把自己缩成一小团。

“你说周一闻编剧为什么设计出这种剧情来?”夏以桐问,两个主角自幼相识,两情相悦,命运却从一开始就把他们推向了相反的方向。

小荆秀已经出了屋子,从羊肠小道往山下跑,什么行李也没带,就手里攥着个小蚱蜢,那是她前两天出去玩,在草丛里捡的,他喊了两声,没有见主人,就自己带回家了。

山里还藏着个别人,她不知道。

小陈轻躺在树枝上,身下是人烟稀少、遍地繁花的羊肠小路,头顶是蓝得发亮的天——当然今天的天并不亮,后期可以剪,她翘着个二郎腿,嘴里斜叼着一根刚从田里折的稻草,稻草晃动的频率越来越慢,最终静止不动,少女睡着了。

摇臂摄像器从她的眼睛上方掠过,近距离地捕捉这张眉目清研的脸。

镜头的远方溅起细微的尘土,一个粉嫩的小团儿自视线里出现,少女睡香了,脚落下来,悬了空,猛地一惊,睁眼,胸口的木牌掉出一半,那是块古旧的牌子,材质更不是什么稀罕物,字迹稚拙得更像是眼前的孩子亲手雕上去的。

字曰:破雪。

少女将刻有破雪二字的牌子塞回胸口,好整以暇地端看着自远处踉跄奔来的小孩儿,寻准时机,一吹,嘴里的稻草飘飘悠悠正落在小荆秀脑袋上。

“小孩儿。”

小荆秀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四处张望。小陈轻从树上一跃而下,仿佛神人天降。

“你私自离开,可经过我同意了?”

“你、你是谁?本殿下凭什么要经过你同意。”小荆秀看清那是个人,还是个颇为好看的姐姐,便不那么怕她了,端着皇子的架子道。

“我叫鸿羽。”小陈轻一副小大人模样,斜倚着树干,一派潇洒,“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蚱蜢来。”

第77章

小荆秀灰头土脸,这儿没外人,索性坐在地上不起来了,小手假装不经意但其实很明显地藏到身后,黑亮的眼珠子咕噜噜转,口里还念念有词地嘟囔着什么。

秦翰林都快给她萌死了,在监视器后面笑出一脸包子褶。

鸿羽脚在地上一点,身若游鱼般轻轻滑了出去,小荆秀眼前一花,鼻翼间嗅到一股青草香气,忍不住张大了小小的嘴巴。

鸿羽站定在她身前,一手后背,一手轻举,嘴角噙笑,低头望她。

小荆秀顺着她的手往上瞧,她指尖正捏着一只草绿色的蚱蜢,“你——”小荆秀气急,一骨碌爬起来,便要去抢,“你还给我!”

鸿羽轻巧地让开一步,小荆秀一头撞过来,撞了个空,眼看就要摔倒,鸿羽一手抓住她后领,将她倒提了回来。

“你好大的胆子!我要告诉父王。”这时候的六殿下尚未老成,乳娘教导过她,遇事就喊父王。

鸿羽要笑不笑,带有几分讥诮地说道:“你父王在哪儿?”

“我父王在……”小荆秀想了想,她似乎越来越少见她的父王了,今岁上元节后,父王还没来看过她,然而她犟,抿了抿嘴,小脸上满是自信,“就在山下,我现下便要去找他。”

……

夏以桐感慨说:“你也和荆秀这么嘴硬么?”夏以桐本意是借着这句话打听出来点陆饮冰的个人性格喜好什么的,然后她就听见陆饮冰用随意的口气说道:“不硬啊,挺软的。”

顿时心慌气短的夏以桐:“……”

再一看陆饮冰,这货正没心没肺地用手指戳自己嘴唇试着。

“!!!”

不行,她要尽快习惯忽然变得这么天然撩的陆老师!不然迟早要得心肌梗塞。

秦翰林把俩小演员满山跑的戏份交给副导演,自己腾出空来拍陆夏二人的戏份,不是对手戏,是分开拍的,两人各自故地重游,不一定会放出来,就算放出来也只有当作回忆的几个渲染闪回镜头,加起来不足五秒,但是拍起来用了一整天时间。

这部戏中,两人对手戏占比重不是特别大,和分开的镜头各占一半,统筹每天给两人的安排要么你上午我下午,要么我上午你下午,最少也要错开两个小时,但是这两人连体婴似的,每天早上一起出现在片场,夏以桐更是不呆到陆饮冰收工不走,只有一种情况才会分开,那就是一个人单独出去拍外景,而这种情况十天内能出现一天就很稀奇了,晚上又住在一起。

渐渐的,剧组的工作人员两个人的事只找一个人,反正另一个人都会把话带到的。

一个月后,八月底,天气依旧炎热,剧组前期拍摄计划按照进度到了亲密戏份,所谓亲密戏份,就是……电影中第一幕吻戏。

头一天晚上知道明天要拍的戏份后,夏以桐回宾馆后立即去浴室冲了个澡,解解心里的暑气,然后心里暗暗期待,期待之余,还有些紧张。

陆饮冰和她一样期待,不是因为能一亲芳泽,而是因为她没拍过这样的戏码,可以填补一下她演艺生涯里的又一段空白。

“对戏吗?”陆饮冰问。

“不!”夏以桐几乎是条件反射拒绝,错开望着陆饮冰的眼珠,她还记得自己是一个演员,今晚的她绝对不在状态,不尖叫出声就不错了,哪还有心思对戏。她要努力把自己想象成陈轻,不然明天肯定会ng无数次。

ng很多次?那不就代表可以亲很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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