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上皇还在,贾家还有几分香火情,就是当今自己再嘲着贾赦,也是跌了自己的颜面。
不过贾家到底得了九五至尊的厌,县官不如现管。
没有人比他这个九千岁更了解帝王喜好能带来的富贵权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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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看眼前来代贾母传讯的赖大,将手中《大学》搁在一旁案上,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想着自己日前定下的人生规划:第一步:科举出仕,挟文才挟民心得官;第二步:在新一轮皇子争嫡中添一把火;第三步:翻身奴才做主人。与其终日惶恐龙威,还不如自己当了这条龙。九千岁与万岁,就差一步而已!
“回去告诉老太太,等父亲学完今日功课,我们便来。”
“琏二爷,老太太请两房过去,那是有要事相商。大老爷他……”赖大抬头看着贾琏,心理虽觉贾琏气质有些变化,但多年来早已形成了习惯——在贾家,老太太的话不亚于圣旨存在,于是下巴微抬,带着份说教,意味深长道:“大老爷如今恐怕坐不了主,你还是早早听老太太的吩咐行事。”
贾琏不急不缓:“赖大,你这管家,规矩学得不错啊!我父亲乃朝廷许可的爵主,礼法上的家主,你一个吃我贾家饭的狗奴才,是要连累我贾家上下不成?”
“琏二爷,你什么意思?”赖大被气得面红耳赤,怒道。
“老王,掌嘴!”贾琏声音依旧平平淡淡:“别打残了,等会父亲读书读累了,这条狗正好可以代步。我想父亲会喜欢的。”
老王闻言,瞬间出手,制服赖大后,直接大耳光子啪啪打着,看着赖大眼里的惊愕,不由嗤笑了一声。
他永远都忘记不了那一幕,大爷昏迷他情急之下去请了温大夫,可不知怎么的被琏二爷发觉住温大夫身份贵重,待兴儿请来杏仁堂的大夫确诊后,其让其他人下去,拿着匕首指着大爷的喉咙,含着笑意俯视着他,道:“胆敢有一句作假,贾赦当即命丧黄泉。我大房父子,荣国府一起玩完。”
那眼里的杀意,顿时将他吓住了。
作为上过战场杀过人的士兵,他懂这个眼神。
老王想着自己对琏二爷的敬畏,再瞥眼“身娇体弱,不堪挨揍”的赖大管家,憨厚黝黑的面庞上难得露出一抹奸笑:“赖大,想活命乖乖当狗。”
“你们……”赖大咬着牙龈,一脸怨毒:“就不怕老太太动怒。”
“呵呵。”贾琏甩袖往外出。
老王直接押着人,给堵住了嘴,让小厮套上狗链。
在贾母和二房一脉都忙着贾政的丧事时候,大房早已被琏二爷整顿的恍若铁桶一般,甚至二爷还让他联络了不少将军旧部亲卫,也人牙子买了不少精壮的大汉。
都训练了一个多月,个个摩拳擦掌,就等这一刻!
贾赦不明所以,看看“牵”过来的赖大,美滋滋的跨“马”,一路驾驾驾的挥马鞭赶到荣庆堂。
屋内的贾母虽早就得到了消息,但除了安慰自己的心腹陪房赖嬷嬷,许了种种好处,承诺帮赖嬷嬷之孙,赖大之子赖尚荣去京城颇负盛名的莲花书院读书,资助其考取功名,便也未如同往常一般,亲自动身去怒骂贾赦一顿。
如今,今非昔比。
政儿一亡故,珠儿他们饶是有才,但毕竟不是她肚子里出来的,搁了一层。
她必须抬着大房,好让二房心中惶恐,更听她的话。
而且,她还空口套白狼,借着隐隐错错的谣言,跟刘尚书道虎符在贾家,引得人心动一分,又给了半份贾家的军中人脉,才勾得人答应等帮珠儿请大儒辅导,等宝玉出孝后,当三皇子的伴读,入上书房学习。
要知道上书房可是本朝最具影响力的精英皇家学堂。本朝太祖因自己幼年吃了不识字的亏,一朝得势,便万分重视子孙的教育。上书房里面随便一个教习文的都是德高望重的大儒,还会派六部实干官员授课,武的也是战功赫赫的老将指点功课。能入内的天家皇子也要进行分班考试,而伴读更是万里挑一,除了拼家世更要有才智。
自开国上书房规矩定下来这些年来,也就只有一个走了后门,免考入内。
贾母看着“骑着马”哈哈哈进来的贾赦,眼里闪过浓浓的厌恶。老爷都为贾赦低身下气,甚至死皮赖皮,结果贾赦入上书房没一个月,就厌学闹着要回家。
可哪怕再厌恶……贾母掩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撕扯着帕子,像是把人当做贾赦一般,出了一通气后,面色才缓了缓。
她知道贾代善掌握西南虎符,但她没见过具体长什么样,太祖皇帝造虎符用的是从前朝阉狗刘瑾家里抄出来的玄铁。四块合一,据说还有藏宝图。
可这虎符贾赦知道。
贾代善当年得胜归来,还未上交虎符时,被贾赦去惊涛居拿出来炫耀把玩过。
所以……为了宝玉,为了珠儿他们,为了贾家的未来,贾母面上慢慢挤出慈爱之色,侧眸看了眼早已来的贾珠,示意贾珠带着宝玉起身问好。
她是知道的,老大如今这小孩子性子最是爱像宝玉这般的小仙童。
至于贾琏,她也跟二房商量好了,给“管家权”这颗甜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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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粉妆玉琢的宝玉,贾赦当即撒了链条,欢欢喜喜戳起来宝玉的肉脸:“肉肉。”
宝玉顿时哭了一声,瞬间王夫人心若刀割一般,但贾珠却是眉头拧了拧,对宝玉冷声训道:“二弟,这是大伯。身为后辈,你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