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贾琏呢?
这世上最狠的还是他大哥啊!大哥真正做到了忠义两个字,连亲身的骨肉,哪怕后来师徒相称,却也是没有认回。
这其中缘由无非是为了……为了一个稳定,为了黎民百姓。
大哥爱天下人,独独没有爱过自己。
“贾……”当今眼眸紧紧闭了闭,随后长叹息一口气,看向姿态无比卑微虔诚的贾琏,没来由的心中有些怒火与不甘:“说起来从朕初次见你,你拒绝赐婚开始到现在,一晃眼也有五六年了。这时间过得还真是快,可这么多年岁里,朕还是第一次,第一次见你这么的卑微!”
说到最后,当今话语加重了一分:“你拒绝赐婚那一回,哪怕只不过一介平民,也不知多少事,可是你自己的腰杆子挺得有多直啊……”
看着莫名陷入对往事回忆中的当今,贾琏心理飞快的回旋起种种思量,总觉得当今今日的情绪莫名的有些诡异。可眼下的时间却容不得他继续深思千万种的可能。
哪怕是早就去信给了胡涂,但是算算时间,从他到京城还要两天的时间。况且,就算他来了之后,就算他真是贾瑚,就算他有那玄而又玄的所谓真龙天子之气,可是哪又如何?
破解邪祟之事如今还是没有一个定论。
躺在病榻上的,不管贾赦还是贾蓉,他能舍得用谁去当实验?他就算狠心舍得,可倘若他父亲醒来后知晓,那么也会无法饶恕自己的。他家大娃性子可软了。
所以让两方对峙,中间还必须站着让他们这些旁门左道如今害怕的帝王之气。
“皇上,请恕小臣斗胆,求您了。”贾琏头往地上一磕,沉声打断当今的感慨。
原本就被叫来招待皇帝的贾珍不明所以,猛地听到“咚”的一声,回首一看,眼见贾琏连续磕头,这咚咚咚在偌大的院子里显得回声特别的响亮,也特别的落寞惆怅,顿时心中一慌,赶紧疾步过来,也跟着下跪。反正荣宁一贾亲,他信贾琏。
“起来起来。”当今见自己一失神,回过神来,这贾琏都脑袋磕出血来,连忙伸手把人扶起,道:“以后有事好好说,也别动不动就下跪磕头了。朕还是觉得……”觉得有些不适应啊。
他大哥是从来没给他下跪过的,在他们兄弟情分还不是那么好的时候。这忠义亲王就仗着自己腿有疾,不良于行,每次都坐轮椅。到后来,关系有那么点点开始好转的时候,大哥连弯腰都不弯一个了,哼!
之前没觉得怎么样,可如今回想起来,他更尊大哥一分了。对猛地得知身份错位的小可怜,当今一想起自己当年听闻贾琏如何步步为谋,在荣府后院艰难讨生活的处境,感觉……
这心情他形容不出,他也无法对任何人说啊!他宁愿不知晓任何秘密!
“行了,行了,不就点火烧个人嘛。”当今故作轻松的说完,眸光带着怜爱望着贾琏,小心翼翼带着分讨好道:“要不要先宣御医给你看看。这脑袋万一磕破相了,万一以后你爹知晓,可不是得心疼啊!”
“多谢皇上牵挂,小臣无事。”
“好了,你也别什么拘礼了。不管从哪里论,你都得叫我声叔叔呢!”当今亲切的拍拍贾琏的肩膀,眼里带着一份火热的赤忱看向人,直把人憋得从喉咙里憋憋出一声“多谢皇叔”,才眉头一挑,笑吟吟问道:“要怎么烧?”
听到最后一句话,贾琏确定皇帝这智商还是在的,缓缓心理松了口气。皇帝如今有时候是挺好的,但更多的时候,所有人都得因他的一时“异想天开”负责圆场面。
见“叔侄”两相安无事,贾珍乐颠颠的自行起来,开始毛遂自荐,摆火架子。
命人铺好柴火,一左一右立好木桩,将两帮人绑在木桩上,又谨防人逃跑,脖子之下套着猪笼,只让人伸出两手,可自由活动。而且在猪笼上还吊着十几袋柴油。不远处一派弓箭手待命,说得不好就射一袋。
当今:“…………”
当今拉开弓箭,打算先射一箭开火,岂料还没开始射,便听得火架上的癞头和尚和跛足道人闹开了,极力张扬舞爪的,想要说些什么。
见状,当今看了眼贾琏。
贾琏颔首,示意侍卫解开堵嘴的抹布。
一得了自由,癞头和尚立马开口道:“圣人切莫沾染了因果。这件事小僧知晓该如何解决。”
“是的。”跛足道人借口道:“这件事说来解决之道在于贵府那块宝玉身上……”
跛足道人话还没说完,林瑾玉闻言,冷笑了一声:“胡说八道!你们不要听他们胡说八道!这两个人可是大名鼎鼎的骗子!”
原本林瑾玉因有系统的安抚,还能坚持下去,但是一见癞头和尚和跛足道人这惜命的模样,自己便也开始了恐惧起来。说起来,人到底是群体性动物,一个人怕了,这其他人自然而然的也开始怕了。
林瑾玉恍若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飞快的开口:“他们恐怕知晓的还没有我多。若非是因为贾琏,我有岂会用这下作的招!”
愤愤的瞪了眼贾琏,林瑾玉见贾琏闻言面不改色,丝毫没有任何的后悔之情,只觉自己愈发愤懑不已,面上带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