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赵四阳一语否定,皱眉看着粉末落到我脸上,烫出了一排小红洞。

“操!好痛?”我抬手摸了把脸,手心当即也被烫伤了。

“不好!”赵四阳扯下身上的衣服,拖在积水里浸湿,哗啦啦罩在我头上,“是腐蚀剂!别说话!别吸气!”

他顶着一头的粉末,毫发无损道:“专门对付丧尸的腐蚀剂,原理和红刃一样。”

腐蚀剂?

谁弄的?!

外面的尸群又要怎么办?!

“走!”赵四阳抱起谢瞒,拖着伤腿,咬牙往外跑。

我两步上前,单手扶了他一把。

而通道里。

原本守在两侧的半尸失去控制,在粉末的腐蚀下,露出层层白骨,拼命往外爬!

直到殡楼门口。

他们反而停住了。

我看着外面像红雪一样洒满天地的粉末,一时间,所有情绪涌上心口,打了个死结。

“别急。”赵四阳抬头望了眼天上的红雾,小心放好谢瞒,用小臂挡住口鼻,开门跑了出去。

片刻后。

他捡了一件黑色斗篷进来。

“穿这个,我见外面有丧尸穿着。”

我接过斗篷,披到身上才发现,它连口鼻都能遮住:“哪儿来的?!”

“……外面有几家直升机在空投。”

“……为什么?这个腐蚀剂对人类又造不成伤害!他们投放斗篷,只能是给丧尸用的……既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

赵四阳忽然侧眼看过来,提示道:“只有极少一部分丧尸穿着。”

我一愣,反应过来了。

大多数丧尸智力低下……他们是不会穿衣服的。

而幸存下来的极小部分,是智力合格的丧尸……这是一场淘汰。

“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彻底懵了。

“因为食物快要供不应求了。”一个充满金属感的苍老男音从楼上传来。

我和赵四阳回头一看。

不认识。

老头的银发用发胶定型,规规矩矩地贴在头皮上,一种特别的气场从他身上散出,让人像是见了教导主任一样不敢顶嘴。

他理了理身前的黑色西装排扣,从楼上走了下来。

而他身后,还跟着两排银鹰。

但不同的是,这些银鹰带着金制的徽章。

“殡楼不是被谢瞒占领了吗?怎么还会有人?”我抱有敌意地看向他。

老头沉稳一笑:“我刚到。”

说着,他抬手指了指楼顶天台的方向。

直升机?

“为了赶来见你一面,”他说,“现在仅剩的智尸。”

“见我,还是抓我?”我问。

“你是谁?”赵四阳问。

老头一拳敲在掌心里,恍然道:“老了老了,忘了要自我介绍……我是国壁的创立人,姓南。当然,我不是来抓你的,我哪敢啊,不仅不敢,我还得求你。”

我隐约间察觉到他想说什么了:“在这之前,你先告诉我,人类尸变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呀?”老头吃惊道,“搞了半天你还没发现?根本就不存在什么自然变异,而是一种特殊的微生物,当然,到目前为止,对它的研究成果约等于零。”

果然。

刚才再次被谢瞒侵蚀的时候,我就发现了,那股“移动的血液”是有意识的。

所以才抱着试一试地心态,把它连肉切下。

而它企图挨近的地方,正是我当初被蛋蛋咬过的后腿侧。

“传播途径多样,根据个体差异会出现变态、变异,移动速度迅猛,”老头叹了口气,“我们抵抗不了,就只能接受。”

他见我不说话,只好继续道:“我必须建立国壁,你也明白吧,如果人类全变成丧尸,丧尸就没有食物了,到头来,谁也活不成。那时候,多少代人费尽心血才传承下来的文明也就没了。”

“为什么偏偏等到现在才出手?”我扫了眼他们手里的猎枪。

“因为现在才做出腐蚀剂,丧尸太多了……”

“难道不是因为我杀了谢瞒,威压足以控制所有丧尸?”

老头闻言,噗嗤一笑,像个小孩子一样:“你别揭穿呀,多尴尬,而且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我们也很无奈的,原本是想强制你,可谢瞒就是个失败的例子,所以只能等你自己成长了。”

“操xx。”赵四阳坐到谢瞒的尸体旁,受伤的那条腿淌在了血泊里。

“许安年的事你们知道吗?”我问出了自己的底线。

然而老头却直说道:“知道啊,我什么都知道,你当初逃离国壁,还是我一手策划的呢,不过小许的死,真是个意外。”

我停顿了一会儿,本来还想问他,许安年是在演戏吗?

可又怕听了后悔,赶紧打住,抬手握住了脖子上的吊坠。

有些事,不用问得太清楚。

“不要那种表情,”老头笃定道,“你就是再不愿意,也会帮我的。”

“为……”

我还没问出口,他却先一步回答了。

“因为你骨子里就是善良老实的,何况你还有那么多放不下的人。”

“带他去治疗,”老头叫来银鹰,指了指赵四阳,“别拒绝,你伤到动脉了。”

“等等!我也去!”

嗒。

老头的皮鞋往前一迈,挡住了我的去路。

“你答应我的要求,就能去。”

“什么?”

“维持丧尸的秩序。我们会每日发放一定量的食物,你让丧尸按份领取。”

我看了眼殡楼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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