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琴回来!你且勿要激动,是非评断大家都看在眼里,颜妹妹也是心中有数的,定然不会颠倒黑白。”
许宜华的脸色一直不太好看,她也聪明,知道从昨晚起许颜华这是一心想要跟她找茬了,只是许颜华用这样不入流的手段,她却不信许颜华能占得了她什么便宜。
“是啊,如姐姐所说的,我心里自然有论断。司琴,昨天晚上是不是你动手打冰心了?她这话可有说错?宜姐姐,是你让司琴打的吗?“
许颜华面上倒是平静,只是问着许宜华的语气却有点寒凉。
她早就烦死许宜华身边的这个司琴了,之前也是她开口不要让只碰许宜华的琴。不过是个丫鬟,也拿起款来看不起她!
她的话里有个陷阱,司琴性子急没有听出来,而且没等到许宜华开口,就抢着昂起头辩解起来。
“是我自己打的!冰心那丫头恶心人,故意把盘子在我们姑娘身边打翻,惊扰了我们姑娘,难道我还不能教训她吗?大姑娘你可不要不分是非,就只护着自己人。”
”你是什么东西,教训她由得着你来?没有尊卑的东西,主子都没有说话你也能插话的?怎么,我的丫鬟恶心人,我也是个恶心人不配和你主子说话了?我做什么要你来指挥!宜姐姐心软,愿意让你端着主子的款,我却是眼里不容沙子的!樱桃,给我掌嘴!“
许颜华怒喝了一声,饶是她早有心思,也还是被司琴盛气凌人的态度激怒了。
樱桃心知肚明,昨天冰心在宜姑娘那里被打了,这次主子就是要当着宜姑娘的面再打回来,故意下宜姑娘的面子,所以也不敢给主子垮台,上前啪啪就是两巴掌。
“奴才就该有个奴才秧子,你也配在我们大姑娘面前你呀你呀的?”
樱桃动作又快又利落,扇完后嘴里还要补上一刀。
司琴头一次受到这样的对待,如同一头被激怒的母兽般红了眼睛,对着樱桃像是要喷出火来。
“还不服气?樱桃,继续给我打!今儿我就得让她认认,看看到底谁是主子谁是奴才!”
许颜华看着司琴依然不肯主动低头,继续冷酷的吩咐道。
“颜妹妹,你不要太过分了!你方才也说,自己的丫鬟该做主子的自己来罚,你现在又在做什么?”
许宜华再也看不下去了,她的脸都气的涨红了,双手也轻轻颤抖着紧紧握成拳头。眼下许颜华哪里是让人在打司琴,分明是在打她的脸!
“大姑娘,您这样做可不妥当。宜姑娘既然得您唤一声姐姐,您就该有个做妹妹的态度才是,岂能如此无礼。”
吕嬷嬷去叫人回来后,正赶上许颜华让樱桃打人,看了眼前的场面,也跟着拦住道。
“我罚司琴,姐姐不高兴了?那就对了,昨晚冰心在你那里被打脸,我也不高兴了!方才司琴对我如此无礼,姐姐觉得不该给我个交代吗?”
许颜华压根没理吕嬷嬷的话,对于拉偏架的人,她一向没有什么好态度,因而就只是和许宜华针锋相对的说道。
“那也是你的丫鬟无礼在先,扑上来就要打人……”
许宜华头一次遇到许颜华这般蛮横无理的人,只觉得她胡搅蛮缠,因而心里一点也尊重不起来了。
“我的丫鬟打人我会回去罚她,那你的丫鬟也还手了,而且打的更加起劲儿,认真深究起来,也是你的丫鬟昨天主动打了冰心不说,今天还顶撞我,难道她就有礼了?”
许颜华也跟着寸步不让,她性子倔,许宜华性格里的执拗也丝毫不少,两个人之前纵然矛盾不少,这还是第一次抄了起来。
“大姑娘,您是什么人,和个丫鬟计较,难道很有脸面吗?司琴总是宜姑娘的丫鬟,自家姐妹,您可不能为了个丫鬟就下她的脸。外面这么多人看着,不若您宜姑娘一道回夫人那里,让夫人一起决断。”
吕嬷嬷虽然和许颜华相处的时间不长,可也算是摸到了她的脾性,内心里深深地摇着头,只觉得实在是扶不起来,跟许宜华比起来,差远了。
“丁点大的事儿罢了,我还不能罚个丫鬟了吗?一个丫鬟就会影响我和宜姐姐的感情了?这么说我堂堂侯府嫡出的大姑娘,在宜姐姐的心里竟是比不过一个丫鬟了吗?反正别人我是不知道的,若我是宜姐姐这般境地,定然不用别人说,会亲自狠狠罚过司琴,这样不知尊卑的丫头,直接撵回家算了。”
许颜华不想这事儿让周氏掺和,周氏必然又是个拉偏架的,她能占到便宜才怪。
只是该来的终究会来,因为吕嬷嬷去周氏院里找了婆子来,周氏在屋里听说许颜华的大丫鬟冰心和许宜华身边的司琴打起来了,一时气怒,就忙不迭让人把两人都叫回来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等人都进来后,周氏看着一脸狼狈,红着眼圈的司琴和更加狼狈的冰心,眼睛只往许颜华身上扎,怒喝道。
“樱桃,你来说。”
许颜华心里都习惯了,反正她和许宜华闹矛盾,不论谁的错,周氏第一个都要把她拎出来打几下的,眼下为了抢占话语先机,就让樱桃来说。
樱桃跪在周氏面前,努力克制着身上不发抖,清清楚楚不偏不倚的把事情经过都说了出来,只是着重在司琴对许颜华态度不敬上又添了一笔。
“宜姐儿,这丫头说的可是这样?”
周氏皱了皱眉,对于冰心她是没有什么好说的,总归这不是好的,打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