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瞌睡,恍惚间想起来何安肯定没说实话!他赶紧冲了水出去给李如灏打电话。

幸好李如灏晚上睡觉没有关机的习惯,李微夕拨了第二遍就被接通。他一听情况简直都要气笑了,东川到平太县没有直达飞机、高铁或者火车,只能先到市里再转公交,差不多两个小时就能到。李微夕这会儿才想起来打电话,估计何安早就出市机场的大门了,去哪儿截人。

从市里到平太县夜间没有公交车,而这个点还在机场排队的出租车不一定有多少,即便是有,也不会有司机愿意载。李如灏挂了电话左思右想,猜测何安极有可能坐了黑车。这儿的治安不比东川,见财起意杀人越货的事不少。

他先给何安去了个电话,正思量对策的时候何安悦耳的声音就透过音筒传了过来,“怎么了?”

“你在哪儿?我让人去接你。”李如灏顿时松了口气。

何安一猜就知道是李微夕说的,“我早就说过没事儿,你们干嘛都这么紧张,我一个大男人防身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真当你外公的兵教出来的徒弟都是花架子啊。”何安呼吸有些急,间或传来公鸡打鸣的声音,“我到村口了,正沿着大路往里面走呢,你住哪家?”

平太县经济落后,只有一家小招待所,整个剧组住不下,幸好有几家人家搬去别的城镇,留下祖屋没动。他们便租了下来,李如灏和助理住一家,其余按顺序分下去,将将解决住宿问题。

“你过桥等我,我现在过来。”

李如灏穿上衣服急急忙忙赶去时何安正和村里的一个老奶奶聊天呢,老人家醒得早,习惯每天早上拄着拐杖到处溜达。见一个西装革履的俊俏小伙靠着桥沿打瞌睡,想来可能是和过来拍电影的那帮人一块儿的,老人家就上去问他要找谁,怕他睡迷糊了翻身掉进河里去。

“喏,就是他。”何安下巴一抬,眼里盛满了笑意。“谢谢您,那我先走了。”

“好好,快去吧,现在早着呢,去休息会儿。”老太太操着口平太本地话,何安听得颇为吃力,不过并不妨碍萍水相逢的善意。

等老人家走远了何安才牵住李如灏的手,“怎么?你不喜欢我来探班吗。”

李如灏握紧了手中的温热,声音却凉透了,“妈还说你最懂事呢,脑子热起来就你最不省心。”

拂晓时分天边画着渐变的白,几只公鸡昂首阔步地在野猫面前走过,一只叫的比一只响。何安头一歪枕在李如灏的肩上,任他环着自己的腰往住处走。

早晨六点要开工,孙晨这会儿已经起来给李如灏准备早餐,见着何安她还怀疑地揉揉眼睛,暗叹自己果然休息地太少,怎么都出幻觉了。等到那两个人进屋好一会儿,她“啪”地甩下锅盖——我去!何安连夜过来给老板探班了!千里送狗粮啊!

何安一进房间,扔了公文包就转身勾住李如灏的脖子接了个缠绵的吻。“我高兴。如灏,我真的,太高兴了。这个时候我最想和你在一起,迫不及待地想和你一起分享,想记住你的每一个表情,我太高兴了。”

李如灏瞬间没了脾气,亲昵地吻他的唇角。

“你要不要猜猜看?”话一出口何安就觉得自己有点傻。

果然,李如灏笑眯眯地搂着他说:“这还要猜,肯定是孩子的事成功了。”

何安听他亲口说出这个事实,胃里像是再一次盈满了温温的暖汤,从精神到肉|身都变得绵软温柔。

“不过只有你的成功了。”

“那也很好,明年我们再去一次。等第一个孩子生下来了正好练练手,下次就知道怎么养了。”

何安掐了一把李如灏的腰,“说什么呢。”

两个人相视而笑,复又纠缠在了一起滚在沙发上。一路风尘和亢奋,何安的兴致来的很快,结合后他下意识地昂起脖子,反手举过头顶抠住沙发缝隙。何安激动间手里不知道抓了什么玩意儿,不过他顾不上去思考,直被热浪冲的头昏脑涨。

余韵过后李如灏在何安身上趴了会儿不得不起来整理冲洗准备工作。待李如灏洗浴后出来瞧见何安谴责地看着他,李如灏不解地回望。

“这是什么?”何安盖着毯子躺在沙发上,举起手里的烟盒。原来刚才他无意在沙发缝里摸到的是半盒烟。“一开始拍戏就松懈自己,说好戒烟了的。”

李如灏拿过烟盒略一思索,无奈地说:“大概是哪个演员留下的吧。总有那么几个不开窍的,老给我拖进度,我还得给他们开解指导。”

何安起身□□地走到李如灏面前替他擦头发,心疼地说:“这可怜的,住的地方条件不好,还不能好好休息。我这次来得及都没带什么东西,过几天让小武跟我回去一趟带来。对了,你们什么时候能回影城拍呀?”

“再有三四个月吧,进度比预计地慢了点。”李如灏坐在床边双手双脚勾住何安,把他拉在自己怀里轻轻地吻他的小腹。何安一个机灵想逃,李如灏偏不让,两人又胡闹起来。

孙晨在外面敲了敲门,隔着门板问:“老板,快六点了,要延迟开机吗?”

李如灏搂着何安深深地叹了口气,朗声说:“不用,我马上来。”

快速穿上了衣服,李如灏转头见何安慵懒迷蒙地盯着自己,明明眼见就要合眼了却又努力撑开一点。他单膝跪在床边在爱人额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困了就睡,等你醒了我就回来了,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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