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伦有些无奈,她刚想张开双手去拥抱一下对方,但是想到对方最近的大胆,又犹豫着没有动作。她的法师跟三年前可完全不一样了她变得更主动更勾人,只要罗伦给予对方机会那么法师就一定会抓住,并且毫不犹豫地给予反击。
这么想着,罗伦突然有些想念那个曾经会害羞脸红的小法师,也有些遗憾自己没有亲眼见证对方的变化。她定了定神然后坐了起来,又看了眼自己头顶。很好,那个丑陋又难看的印记终于消失了。她侧过头去看了一眼依德妮。
依德妮穿着真丝长裙,短的只堪堪遮住了她的臀,她的长腿笔直又光滑地展露在罗伦的眼前,而室内的火元素们则欢快地围绕在法师的周围,为她提供着光与热。依德妮拉开了窗帘,打开窗户,外面那个早就被冻得瑟瑟发抖的小魔怪立刻钻了进来,发出了喳喳喳的声音。依德妮啧了一声,重新关上窗和窗帘,坐回床上,她摆弄着那个小魔怪,然后扭头看着罗伦,问:「帕蒂亚送来的东西,你要跟我一起看吗?」
罗伦点点头,两人于是靠在了一起,依德妮手指按住了小魔怪,轻轻地念诵着咒文,小魔怪怪叫一声,把两人的意识拖进了梦境中。
过了一会儿,也也许是过了很久,依德妮晃了晃头,从梦境中清醒过来。她摩擦着小魔怪的翅膀,没有说话,而罗伦则看着依德妮,静静地等待着依德妮的决定。过了好一会儿,依德妮才吐出一口长气,放走了小魔怪,然后说:「这大概就是命运。」
她这么说着,站起来,从衣柜里翻出了自己的衣服,同时坐到了书桌边,她抱着手坐在桌边,沾满墨水的羽毛笔从墨水瓶里跳了起来,开始在信纸上流畅地书写起来。依德妮一边控制着羽毛笔,一边头也不回地说:「一会儿你自己走吧,我还有些事情得做。」
「需要帮忙的话,我就在你的身边。」罗伦真心实意地说。
「唔……」依德妮沉吟了一下,这才回头对罗伦露出了一个微笑,「当然,我的契约者,你见证过我的一切,我不会因为你毫无理由的抛弃我三年而疏远你的。」
……看起来真的很生气啊……罗伦一边想着,一边靠近了依德妮,在对方脸颊上印了一个吻,通过契约里说:「请原谅我。当时我实在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对付一个神明。」
她的话透露了太多的含义,依德妮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因为她的走神,羽毛笔失去了魔力的支撑,啪的一下落在了纸面上,在信纸上留下了长长的痕迹。依德妮的唇抖动着,她想要说点什么的样子,但罗伦竖起了一根指头,放在唇边,慢慢地摇了摇头。依德妮于是就闭上了嘴巴,她闭了闭眼睛,再次张开时,她把一切的心思都隐藏在自己的心底里,就好像罗伦什么都没有说过那样,说:「反正我也不是很生气,这是你的选择不是么?」
罗伦笑了笑,就像是对待一个让人无可奈何的闹别扭的爱人。她系上自己的扣子,重新站直了身体:「我得走了,再晚一点,被其他人看到我从你的房间出来就不好了。」
依德妮从鼻尖发出一声轻轻的哼声,却也没有反对。而后,当她的契约者离开后,房间那让人心动的气息再一次消失得无影无踪。依德妮安静了一会儿,这才重新把注意力放到了信纸上,她重新换了信纸,羽毛笔再一次跳动起来,流畅而舒缓地跳动。她经常用这样的,操纵笔纸做一些精细的事情来训练自己对于魔力的控制。从三年前,她终于彻底明白没有任何人或事会为她,会仅为她停留后,她就开始拼命地压榨着自己所有的潜力。
因为失神而导致的失控,这代表她做的还不够。依德妮陷入了沉思,羽毛笔还在飞舞,她却想到了另一个层面。弑神,这是百万年来,许多人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而这么多年来,自从有了历史以来,只有一个人做到了。黑暗女神玛修,她不仅弑神,还把两位女神的骨灰炼制成了魔法指环,同时,她也是唯一一个以凡人之身登上神位的人。
大家被这份无上的荣光所迷惑,跪拜在女神强大的武力下,对她所做的一切都仿佛有一种理所当然的蒙蔽。但是却没有人想过,这个女人,究竟用了什么办法才成功地弑神了。
依德妮当然知道信仰对于一个神明的重要性,但她并不认为这一点是弑神的关键。身为一个无信者,她深知信仰是多么的脆弱,同时又是多么的坚毅。一个普通人或许会因为一个小事对自己的信仰产生动摇,甚至抛弃自己的信仰。但也同样的,哪怕是曾经被诸神所放逐的暗月女神,在漫长的时光里,依然有人在悄悄地信仰她,跟随着她。
依德妮就在猜测中写完了信,她拿起信重新读了三遍,然后印上了自己的印章,这才打开门,叫了声:「阿诺。」
「团长,您叫我吗?」欢快的盗贼很快地出现在依德妮的面前。
依德妮看了阿诺一眼,把信递交给了他,说:「交给班扬公爵。如果你不知道他是谁,我可以告诉你。你送过去的时候,不能被人发现,不要交给他的门卫、侍从以及妻子。把信交给他本人的手里,不要被除他以外的人发现。」
「咦,可是这信。」阿诺知道依德妮的要求就是不要留下任何把柄的意思了,但是这信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把柄。
「看完会自动销毁的。」依德妮回答,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要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