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没事就好。”莫荇抬手在陶晚脑袋上轻轻拍了一下,“以后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不要跟我客气,你进了程鹤楼的团队,我们都是自己人。”

要是放在今天早上,莫荇跟她说我们是自己人,陶晚一定觉得这是虚伪的客套。可现在,那份聘用合同就在她的包里,沉甸甸地裹着金,陶晚觉得,他们确实是自己人了。

李浒是摄影,莫荇是制片,陶晚是编剧加助理,前面那个瘦高的背影是导演。

她这个喜怒无常、高深莫测的导演啊,陶晚低头笑起来。

回到酒店吃过饭,来回路上开车,程鹤楼是真累了,冲了个澡便窝在床上没了声息。

陶晚很想和她说说话,问问她为什么突然签了她,问问她那部《水乳》要讲些什么,问问她我们接下来都会干些什么……

但程鹤楼睡得熟,只留着半张脸在被子外,鼻尖挺翘,让陶晚联想到小刺猬。

就这么坐在沙发上看着她,竟然渐渐地看到暮色西沉,天完全暗下来。

程鹤楼动了一下,胳膊伸出被子,去摸床头柜。

陶晚瞄了一眼,知道她这是渴了,赶紧动作迅速又轻盈地跑过去,将还有一截距离的水杯递到了她手里。

程鹤楼大概眼睛都没睁开,就准确无误地灌了两口水,又瘫到了床上。

陶晚退回到沙发的位置,觉得自己应该找点事干,打开包却发现,用了挺久的笔记本已经被她抛弃在了医院的后巷里。

有些后悔,那上面杂七杂八的,她写了不少东西。

床上的程鹤楼不满地用腿绞了绞被子,突然起了身。

靠着床背坐着,眼睛扫了一圈落到陶晚身上,神色迷茫,有些发愣。

陶晚轻声地叫她:“程导。”

“嗯。”细微的几乎听不清的一声应答。

“哪里不舒服吗?”陶晚走近两步关切地看着她。

程鹤楼的眼睛随着她的身形移动,这会直勾勾地看着她,半晌才回了一个字:“没。”

陶晚被她盯得有些慌张,不自禁地便用手指捏着衣角绞啊绞。程鹤楼的视线落到了她的手指上,微微皱起眉头。

陶晚停止了小动作,屏了呼吸一动不动。

程鹤楼伸出手,两根细长的手指捏住了陶晚的手掌,试探弹力般捏了捏。

有点痒,陶晚忍不住笑起来。

“你怎么不睡觉?”程鹤楼终于说了句完整的话。

“时间还早。”陶晚认认真真地回答。

“要随时都能睡。”程鹤楼说。

陶晚愣了愣,脑袋里一时间天马行空地蹿过几趟高速火车,震得她心跳都快起来。

最后终于被理智拉回来,赶紧应声道:“好。”

她听陈二说过,剧组一旦开拍,昼夜颠倒是常有的事,真赶进度的时候,工作人员和演员一天只有两三个小时的睡眠,许多时候只能靠零散的休息时间补充精力。

程鹤楼现在说的,应该就是这个意思。那份聘用合同她仔细看过了,是跟组编剧。整个拍摄期间,她都要紧密地跟着剧组,以便随时调整剧本。

程鹤楼松开了她的手,从床上下来伸了个懒腰,洗把脸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陶晚等了又等,发现程鹤楼在处理邮件,大概没她什么事,便非常听话地去了浴室,想洗个澡做到“随时能睡”。

等脱|光了衣服站在花洒下,陶晚脑袋里灵光一闪。

她搞不懂程鹤楼为什么突然聘用了她,但归根到底肯定是她哪件事做对了。

是《蓝色蝴蝶谷》的大纲改对了呢,还是这个助理马屁拍得到位让人心情舒畅?更或者是,这具身体对程鹤楼来说,还是有吸引力的?

毕竟摸也摸了,睡也睡了,程鹤楼不讨厌和她的身体接触,刚才还捏了她的手心呢。

不管是哪个原因,都要将优点传承下去。

剧本她当然会认真写,马屁她也会照样拍,上|床这件事……

陶晚看着浴室里被水珠模糊了的镜子,问自己,你讨厌和程鹤楼上|床吗?

热水从头顶洒落,从身上流过。答案显而易见。

如果是出卖自己的身体,那她还有一些讨厌的理由,但她讨厌的是自己。

如果是单纯的肌肤相亲,那她根本找不到讨厌的理由,程鹤楼温柔细致,在她的掌心下她第一次感受到了潮水翻涌,浪尖的巅峰。

每每想到此,她便无可抑制地渴望与程鹤楼再一次身体相触。亲密一点,再亲密一点……

陶晚不断地深呼吸,终于在深重的思考里下了一个决定。

她要好好报答程鹤楼的知遇之恩,报答她的雪中送炭。

她要和程鹤楼成为好朋友,真心实意,赤诚相见。

陶晚迅速地将自己洗干净,然后拿起放在外面洗手台旁的手机,贼兮兮地窝在洗手间角落里,开始搜索相关信息。

她这方面的经验实在太少了,想要拥有双方都愉快的夜晚,当然要好好学习一下。

可惜,平时随便打开个网页都能跳出来的黄色小广告,现在想找反倒找不着了。她愣在那里,根本不知道在哪里才可以看到小片片,还是女生和女生的那种。

搜索百合,跳出来不少,打开一个叫晋江的网站,最新更新的一排排作品里,陶晚眼尖地看到了一个章节标题:第十七章,水乳|交融。

陶晚点进去,才发现,原来这个成语早已不是成语词典解释的那么单纯。

程鹤楼脑袋里想的是不是这些她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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