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檬:“………………”她要是信了这番话她就是刚才把豆浆呛进脑子了。
她对曾宇航点点头, 微微笑,说了声谢谢。
然后她毫不客气地戳穿了她这位热情如火的老铁:“你下来不单纯是要瞧瞧我吧?”
曾宇航讪讪地一抖腿,在被正面点破来意不纯后,坚持强行尬聊:“老铁你说你怎么这么聪明,一下就知道我别有用心!其实是这么回事, 我听说你要操盘一个互联网企业的投资项目,但似乎……”
宁檬主动接过曾宇航略略拖长的话音:“但似乎,我找不到资金来投是不是?”
曾宇航愕了一下,点头:“我真怀疑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宁檬笑着摇摇头,反问他:“这话你是听某人说的吧?你过来我这瞧瞧,也是某人授意的吧?”
曾宇航无法反驳已经化身柯南的宁檬,只有连续点头。
宁檬无比智慧地推推眼镜,继续:“某人这会正四仰八叉悠哉悠哉地等着我去求他帮我找钱来投这个项目呢,是吧?怕我宁可干脆不做这个项目了也不去求他,于是让你来瞧瞧我,顺便引导我去求他,是吧?”
曾宇航点点头,又摇了下头,再点点头。最后又重重一点头。
点点头——某人确实是四仰八叉呢。又摇了下头——但他不是悠哉悠哉,他是闹心得上蹿下跳。再点点头——是的,他等着你求他找钱去呢。最后又重重一点头——是的是的,丫个傻逼确实是让我来引导你去求他呢,你不去求的话,他就让我蛊惑你去!
曾宇航对宁檬料事如神的他人体内蛔虫体质叹服不已。
宁檬笑得春暖花开的,对他说:“老铁啊,你回去告诉某人一声,就让他死了那份等我求他的心吧,这是为他好,不可能实现的事想多了容易折寿。”
曾宇航应了声“哦”。
推推眼镜后,宁檬神色一变,她陡然变得严肃的样子让曾宇航也不禁正色起来。
“况且,”宁檬霸气地对曾宇航说,“以后说不定得是他求着我要往我的项目里塞钱投呢。我今天就把话先撂这了,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咱们就慢慢走着瞧好了。”
曾宇航回头就把宁檬的话一字不差地带到了陆既明那里。复述的时候,他连宁檬的语气神态都学得惟妙惟肖,顿时达到了让陆既明火冒三丈的效果。
陆既明差点又摔个手机。
他拍着桌子蹦着高地吼:“她疯了吧?不求我还等着我求她?!想什么美事呢!行,不求我,那我就捂着钱不给她用,我就看她靠什么把这项目盘活!”
宁檬先到余大义的公司做了详细的尽调,又仔细调研了一下整个行业发展的情况,然后结合公司情况和行业情况,精心细致地准备了一份商业计划书。
拿得出手的硬件准备好了,现在是她调用其他配置的时候了。
宁檬把上次参加金融论坛时收到的名片找了出来,一共十一张。
她从里面挑了资力相对更雄厚的五家公司的老板出来。
她觉得不用面面俱到地把十一个人每个都问了,只要能把这五个人中说动个两三个人,就可以很圆满的完成这次投资了。
她深吸口气,准备给这五个人打电话。
她在深吸气时,快速地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万一等下拨通电话后别人已经忘了她,她不能尴尬,也不能妄自菲薄,要底气很足地再自我介绍一遍,要让对方回忆起她这个人和她当时在圆桌前侃侃而谈的那股自信;投资家可都愿意和有自信的人合作。
心理建设做好后,她开始一个个打电话。
果然有人在初接电话时忘了她是谁,哪怕在她强调了那次论坛的午餐沙龙后,对方也没想起她来。那一刻宁檬尴尬得脑皮都发紧。但她咬紧了牙关没退缩。她明白谁想成功都得这样,经历一次又一次的被人遗忘和脑皮发紧,没有什么路是一个弯都不打笔直地通向成功的。
面对遗忘了自己的人,宁檬语态从容地再次介绍自己,并言明自己有一个很新很有爆发力的投资项目,不知对方是否感兴趣看下商业计划书。
有的人很客气,说自己的微信就是手机号,可以挂断电话后加上微信把商业计划书发过来看一下。有的人稍稍有点不耐烦,回了声抱歉暂时对这样的项目不敢兴趣就挂了电话。
几通电话打出去,宁檬的心,忽而满足忽而失落。这种情绪的交替像把她一下扔在冰里,一下又架在火上。
宁檬想着,或许等她能把这种明显的情绪交替化解为统一的从容不迫,到那时她就真的是处变不惊修炼成才了。
宁檬把那天聊得最多也聊得最好的梁总安排为最后一通要打的电话。给予梁总这个压轴位置,是因为她对梁总寄予的希望最大。毕竟是这位梁总在那天的午餐局中首先揭开了对她赏识有加的大幕布。
可是当宁檬把电话打通,简单说明自己是谁、说了自己手头上有一个资质很好的新媒体项目后,梁总却直截了当地回了句:我在开会,你稍后再打来吧。
宁檬的心一下凉了半截。
她煎熬地等了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里她把商业计划书分别发给了其他几位已经打过电话的大佬。她没指望人人都会看她发的计划书,但只要有那么两三个人能感兴趣,也就可以功德圆满了。
两个小时后,宁檬再次拨打梁总的电话。
嘟嘟声响了几下,戛然断了。
此后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