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说了别客气了!”
林婉婷笑着拍了拍夏安年的手背。
“妈!你锅上放着啥!是不是糊了!”
许致言端着两杯果汁,带着咳嗽从厨房走出来。
“哎呀!我煎的鱼!”
林婉婷顾不得再寒暄,跳脚的站起来跑回厨房。
“你妈妈,真好,很有趣,”夏安年接过果汁,“你很幸福!”一字一顿,难掩的羡慕,和落寞。
“比我差一点点吧!”许致言嬉皮笑脸的靠近他,倾尓,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
“相信我,你会更幸福的!”
他坚定地眼神和确信的语气,让人不自觉的信服,许致言同样认真的点了点头。
我们都会更加幸福的。
“来!来!别聊了,快!安年来尝尝我的手艺!”
林婉婷招呼着把做好的饭菜端上桌,色香味全,尤其是那条原本要糊了的煎鱼,竟然恰到好处,油亮而不腻歪,让人食指大动。
夏安年和父亲两人独居,爸爸又是忙的四脚不占地的外科主刀,时常都是自己随便做一点或者买着凑合,此刻看着这一桌子丰盛,不由觉得腹中空空,饿极了。
“爸咋又没回来!今天还加班啊!”
林婉婷看着已经人高马大儿子,片刻的停顿,掩饰的盛了碗饭递给夏安年。
“工作忙呗!管他呢!吃咱们的!你俩多吃点这鱼,我今天特意去海鲜市场买的新鲜的,下锅之前才处理了,保证鲜嫩又入味!”
“来!安年别客气!看你瘦的,许致言这饭桶一顿饭能吃四五碗!”
夏安年看着果真又盛一碗的许致言,不由和林婉婷相视失笑。
两个只在自己的喜悦悲伤里浮浮沉沉的少年,涉世未深,谁也没有发现林婉婷那一刻停顿的不妥之处。
还好,很多时候,无知就是幸福,而幸福还在继续。
“安年晚上怎么样,我白天把客房收拾好了,还是……”
“诶,妈!妈你别管了!我俩自己解决!去睡觉吧,晚了变老长皱纹!”
许致言半推半搂的把林婉婷送出房间,关上门的时候明显松了一口气。
最后,还是一起睡在了许致言不小的单人床。上。
两个人并排安分的躺着,彼此可以听到对方清晰的呼吸声,甚至是心跳。
“许致言,谢谢你!”
谢谢你邀请我,谢谢你和许妈妈热情细心的款待,谢谢你让我有机会有这样美好愉悦的体验,谢谢你长久以来的陪伴。
谢谢你的出现。
“说了别跟我客气,毕竟我们是……”
许致言翻身看着夏安年,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眼睛仿佛盛着窗外的星河。
“嗯?”
夏安年愣愣的没听清他后面的咕咕哝哝,清亮的眸子带着疑问看向他。
“傻瓜!”
许致言不再多说,手臂自然的搭在他的腰上,呼吸逐渐平稳。
哪有说自己傻瓜的,夏安年也迷迷糊糊的进入梦乡。
“四月是春南花开的季节,四月是万物生长的时刻……”
“四月的天是那么蔚蓝,四月的水是那么清凌……”
男女学生主持人声音交错着,难言的青春洋溢,难言的——矫揉造作。
许致言懒得听下去,悄悄对着夏安年嘱咐千万记得准备活动,跑起来别拼命,跑不了就停下没什么丢人的,啥也没有命重要……
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夏安年纵是性子安静淡然,难得的耐心好,也不禁听腻了他无数次单曲循环的“谆谆教诲”,不时地附和着点点头,实际上左耳朵听右耳朵冒。
“同学们,第三中学第二十四届春季运动会,就此开幕!”
一系列漫长的领导致辞,教师代表致辞,学生代表致辞终于结束,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同学们难得还热情高涨。
“许致言,你的跳高,是不是,第一个?”
“对,不知道这次抽啥风,田赛第一项就是男子跳高。”
许致言一边系紧鞋带,一边吐槽,“不过也好,早点结束早点完事儿,下午还能陪你跑。”
夏安年看他说的理所当然,一时语塞,只想着赶紧转移话题,下午一定不能让许致言跟他一起跑。
五千米的事儿,参加的女生都不需要人陪着,他好歹也是个堂堂快一米八的大男儿,要是还有人陪着跑,得被笑死。
“你要提前,热身吗?”
“不用特别做什么,待会儿开始前拉拉筋就成,都是小意思!”
夏安年侧头看着意气风发的许致年,他健康的小麦色肌肤被晨光渡上了一层耀眼的金黄色,眉眼深邃,鼻梁挺直,稍显淡薄的浅色嘴唇微微露出张扬的弧度。
怪不得招女生喜欢。
夏安年余光瞥了瞥周围时不时投来的欣赏目光。
“请男生组跳高项目的参赛选手到田赛检录处检录!请男生组跳高项目的参赛选手到田赛检录处检录!”
“许致言!到你了!”体委赵远山不情不愿的过来提醒。
许致言看也没看他,仿佛没听见一样,自顾自的站起来压了两下腿后往检录处走过去。
“喂!给我加油!”
走了一半的许致言突然回过头,对着他们班的方向大喊。
“许致言!加油!许致言!加油!……”
那个角落的女生,包括一些男生,都沸腾起来,双手扩成喇叭的形状,激动不已。
许致言的眼神却直视着一个唯一的方向,不移不动。
若有所感,夏安年看着耀眼的运动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