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了晚膳,沈清薇和李煦从安乐堂出来,夜风微凉,两人执手而行。
“薇薇,你当真不愿意跟我进宫,要在王府侍奉母亲吗?”李煦扭头看着沈清薇,眸中却有着几分淡淡的不舍。太子入主东宫乃是祖制,当初先太子没有去世之前,也一直是住在东宫的,历代先祖定下这个规矩,也是为了能让太子更亲近群臣帝王,学一些治国之道。
“殿下说这话什么意思?”沈清薇抬眸略略看了一眼李煦,低声道:“既然是祖制,殿下平常就多在宫里住着,可殿下将来除了是大周的储君,也还是母亲的儿子,我的夫君……”
沈清薇平素很少说这种动情的话,话到嘴边又忍不住觉得脸红了起来,李煦却早已经将她纳入怀中,搂着她的腰线在她的脸颊上忍不住轻蹭了几下。身后还跟着几个丫鬟,这样大庭广众之下的亲热越发让沈清薇觉得羞怯了几分,只略略测过头道:“殿下……这里有人……”
李煦却全然不顾,只笑着道:“让她们看去,我亲我的娘子,这又何妨。”
沈清薇原觉得李煦是外表和内里都极其正经的人,如今也略觉得自己有些看走了眼,这样的正经人若是无赖起来,当真是比真正的地痞无赖更下流几分。
两人回了恒熙院,又是一阵伦敦,新婚燕尔食髓知味,越发恨不得将彼此融入骨血之中。
事毕,李煦亲手为沈清薇一番清洗,又把她抱在怀中,低头亲着她的额头。沈清薇却早已累的昏昏欲睡,一双修长的手臂还在李煦紧实的腰线上,半睁着星眸抬起头看着他道:“我父亲的事情,以后你也不用特意去找他,他也有了些年纪,大约并不会糊涂至此,当初也是我一时太过紧张,反倒把这事情弄的复杂了。”
李煦轻哼了一声点了点头,将搂着沈清薇的臂膀收了收紧道:“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的父亲,将来就算有什么事情,我也一定会极力保他的。”
沈清薇听了这话一阵感动,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道:“我只是担心我母亲,如今又有了身孕,又是这样的年纪,实在让人不放心的很。”
李煦瞧着沈清薇这蹙眉的模样,忍不住用手在她的眉心轻抚了一把,笑着道:“你放心,万事还有我在。”
李煦在家中只休息了一日,第二天便入宫去了,沈清薇果真如她所说的一样,在老王妃跟前尽心服侍。这一眨眼便到了三日回门的时候。
沈清薇清早就醒了,让明月为她梳头,这两日她初为新妇,脸上不由多了些红润,便是没上胭脂,瞧着也光彩照人。李煦穿好了衣服坐在一旁看书,瞧见沈清薇已经梳好了头,便亲自走过去,在妆奁中取了一支累丝凤尾金步摇出来,替她戴上。
两人去老王妃那边请安并用过了早膳之后,便往卫国公府而去了。
天气微寒,马车里放着羊毛毡子和炭炉,李煦单手搂着沈清薇坐在角落中,时不时伸手理着她脸颊边上的一缕碎发。
“我昨儿进宫听说,你们家今天还有一件喜事。”
“什么喜事?”沈清薇抬起头看了李煦一眼,卫国公府如今有些乱,她当真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喜事。
“你四妹妹和谢玉的婚事,已经请皇上下了圣旨,大概今儿就会往两边的府上宣旨了。”
沈清薇一听是这个消息,倒是笑了笑道:“我当是什么好事,原来是这件,不是一早就定下了吗?我只当会传个口谕,没想到竟还让皇上下了圣旨。”
李煦瞧见沈清薇眉梢淡淡的,低头在她额际轻蹭了一下道:“你大约不知道,这是谢玉提出的条件,说必定要等你我大婚之后,他才肯应下这门婚事。”
沈清薇听了这话心下倒是有几分沉重,谢玉终究是自己辜负了他,她抬起头看见李煦脸上神色淡然,只笑着道:“你对我说这些做什么?如今我早已经是你的人了……”
这句话说出口却有几分羞涩,声音都低了几分下去,李煦便低下头封住了沈清薇的唇瓣,越吻越深了起来。马车里温暖如春,李煦忍不住大掌扶上了沈清薇的腰线,想要进一步行动却还是忍了下来,抬起头道:“算了,饶了你了。”
沈清薇望进李煦的眸子,自己却先忍不住凑了上去,抬起头来亲吻着他的下巴。
七彩琉璃华盖翠帷马车在大街上缓缓前行,沈清薇喘着粗气承受住李煦给予的热情,颤栗的释放着自己。过了良久两人终于平静了下来,穿好了衣物,重整了发簪,坐在马车中。
沈清薇伸手聊开帘子,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风景,卫国公府已经尽在眼前了。
老太太因知道今日是沈清薇和李煦回门,特意让沈清萱和沈清蕊两个姑娘都没去上学,沈清薇出了阁,以后想经常见面的日子就少了,如不趁着现在多见见,将来各自嫁人,只怕就难见到了。
沈清薇才下马车,早有老太太跟前的张妈妈,谢氏跟前的刘妈妈都迎了出来。沈晖更是亲自迎了李煦进门。婆子们领着沈清薇去了福雅居,沈晖便带着李煦和沈伯韬往外院的客厅相叙。
谢氏原本是要亲自迎出去的,刘妈妈心疼她如今有了身孕,倒是不用走那么一早,因此她一早就带着丫鬟们往福雅居来等着沈清薇。沈清芷今日也特意没有出门走亲访友,在府上陪着老太太。
刘妈妈瞧见沈清薇不过才出阁两三天,越发便的比先前更国色天香,兼又有更添几分端庄高贵,越发就笑着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