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夏舞雩蹙眉叫了一声。
“过桥去!”冀临霄横了她一眼。
夏舞雩沉吟了会儿,说道:“大人小心。”忙转身跑上木栈桥。
几乎同时,山匪们发起猛攻。冀临霄立刻以匕首格挡,袖袍将内力甩出,把第一个攻来的人扫到七尺之外。随即他足尖点地,腾挪到栈桥入口,挡住山匪们去路,在他们的集体围攻下凌厉斩杀起来。
这木栈桥是挂在两道山崖之间的,用绳子拴着木板,摇摇晃晃,甚是吓人。
夏舞雩一路跑着难以站稳,她扒住身边木板,回头看去,只见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冀临霄夺来一个受伤山匪的剑,一脚将他踢下悬崖,又横.插一人肋下。那人的惨叫声惊起许多飞鸟,夏舞雩听到那山匪头子气急败坏的咒骂声。
眼看山匪被一个个杀死,横尸一地,夏舞雩悬着的心稍稍松下。可就在这时,树丛里又跑出三十多个山匪,显然都是同伙。他们一见同伴被冀临霄杀了,立刻红着眼冲上来。
“大人小心!”夏舞雩不禁呼出声,额上泌出一层潮湿。
那边传来冀临霄厉声的呼喊:“还不过桥?!”
他喊话的同时,一个山匪扬起斧头劈过来,冀临霄因要守住栈桥的入口,没有移位,只能靠着倾斜身子来躲避。
那斧头落下来的时候夏舞雩吓得都想冲回去,直到她看见冀临霄躲开,袖子上多了团血迹,才发觉自己的心早就飞出了嗓子眼。
山匪们也看出冀临霄是个硬茬,不再像一开始那样进攻,而是派出拿斧头和大刀的人仗着武器的优势强攻,强攻不成立刻退下,其余人再三五个冲上来车轮战。
纵是冀临霄再厉害,被限制在这狭小一隅也施展不开,何况还要面对三十多个悍匪的车轮战,就是神仙也会乏术。
山匪们不断消耗他的体力,渐渐的,他喘息越来越重,身上粗粗细细的伤口浸出的血将袍子染得大半都是红色。
三个山匪从刁钻的角度攻来,他无法三方躲闪,只能将肩膀暴露在一人剑下。只见那剑锋没入他肩头,咔的一声,砍入胛骨,鲜血大股涌出来,冀临霄却连闷声都没出,硬是用内力将砍入肩膀的剑连带着握剑的山匪震出去,同时挥剑一扫,逼退另外两人。
肩头迅速被染得鲜红,劳累和失血让冀临霄的眼前出现重影和眩晕。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却发觉体力流失的严重。眼看几个山匪又要上前,他忽然举剑,狠狠戳.进自己的大腿!
山匪们倒抽一口气。
冀临霄因剧痛而清醒。
他身形趔趄两下,又赶忙站稳,这瞬间眼底迸发的光芒,冷的似边关雪山中的冰凌,杀气在周身波动。
“大人!”夏舞雩面容煞白,已经再也忍不住了。
冀临霄为了她,把自己置身在生死之境,她理应快点逃到对面,才能让他快些施展轻功来和她会合。
她知道冀临霄也是这样想的,但观察到现在,她已确定这个方法不可行了。因为那些山匪有好几个都轻功卓越,若是他们在桥上与冀临霄互搏,谁都有可能坠崖。
夏舞雩下颌紧绷,调头往冀临霄的方向跑,这刹那她已不顾要隐瞒“勾魂娘子”的身份,只知道自己能杀了这些人,只知道她想要冀临霄平安!
她喊道:“大人,我来帮你!”
胡闹!冀临霄脑海中如扎了根倒刺似的,让他分外清醒,心更是咯噔一下。
她怎么又跑回来了?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能做什么?她为何就不能听他的话!
“回去!”冀临霄怒吼。
夏舞雩依然不改势头。
那些山匪一见这情形,便朝着冀临霄攻来。他直刺一剑将一人穿心,挑起他的尸体扔向另外两人,两人被砸得仰倒。
冀临霄趁着这片刻,回身一道掌力朝夏舞雩打过去。夏舞雩一惊,那掌力笔直打在她身上,将她打到栈桥对面的山崖。
她方寸大乱,捂着疼痛的身子爬起来,多想大吼一句:冀临霄,你这是做什么!
“织艳,给我继续跑!”冀临霄的吼声破空而来,撞进夏舞雩耳中。
“大人!”
似是这语调里透露出抗拒他的成分,冀临霄回眸瞪一眼夏舞雩,而后竟挥剑,斩断吊桥的绳子。
轰——
长长的吊桥从一头断裂,整个砸下深渊,在山壁上撞开惊心动魄的轰响。
夏舞雩瞪大眼睛,震惊的望着她和冀临霄之间的通路被斩断,这瞬间心里漫起滔天的恐惧。
他做什么!
斩断后路,他该怎么脱身!
山匪们也没想到这一出,气急败坏。
“这臭小子!居然、居然!”
“好哇,弟兄们上,都别再客气了,把他大卸八块给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山匪们扑了上来,攻势更加凶残。那几个轻功很高的山匪腾空过来,落在冀临霄背后,所有人形成一个包围圈,大肆攻击砍杀。
冀临霄的身影在几十道山匪之中时而变换、时而起起落落,一具具尸体倒下,被削断的残肢带着飞溅的血落下悬崖。
敌人越来越少了,可冀临霄身上的伤也越来越多,流血和过大的消耗令他愈加力不从心。
他渐渐被逼到挑崖边,身后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作者有话要说: 子姮宝宝:冀大人加油,别死哦!
冀大人:大胆刁民!不给本官炖肉,还将本官置于如此险境!
子姮宝宝:你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