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段西林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阴凉处,手撑着下巴说:“下午易星河组织了活动。”

“他跟我说过,我也去帮个忙。”

段西林撇撇嘴说:“你能干嘛,难不成当场飙戏?”

成东平神秘地一笑,蹲在他面前,与他平视,将手掌摊在他面前。

段西林看了眼他的掌心不自在地朝后挪了一步。

成东平手在他面前一晃,上一秒还是空空的掌心里躺着一颗枣子,他将枣放在段西林的手心里说:“送你。”

段西林瞪大了眼睛拿着那颗枣子,根本没回过神,“这怎么回事?”

成东平没有回应,走到桌边继续收拾桌子。

“不说算了,等你上台表演的时候,我一定会看出破绽。”

然而真上台的时候,成东平并没有表演魔术。

两点的村口聚集了不少村民,震耳欲聋的音响让整个村子热闹起来。一个简陋的舞台旁边,村民们带着小凳子坐在舞台前,凑在一起说小话。在这种偏远的地方,很少有这种热闹的舞台表演,小孩们兴奋地围在舞台边你追我赶。

易星河拿着话筒不停地试音,简杭抱着鸡坐在靠背椅上发呆。

段西林拍了拍易星河的肩膀说:“你这放的都是些什么歌啊,让我唱歌你不放我的专辑。”

易星河嗤笑道:“大哥,您也不看看观众是哪个年龄阶段的,怎么可能喜欢你那种重金属音乐,台下可有八十的老太太,别把人吓出心脏病了。”

“谁说我只有重金属音乐,我去年发的专辑里有小情歌啊。”

易星河面瘫着脸说:“小情歌是唱给这群小朋友听呢,还是唱给那些老太太们听?”

段西林不情不愿地说:“唉,都不能发挥我的真正实力。。”

段西林这么说,易星河不放心了,他当初只想到段西林是歌手唱歌没问题,但现在仔细一想,段西林的歌哪适合台下的听众,“你真要没歌,就唱儿歌算了。”

“你快上台去吧,我爱唱什么唱什么。”段西林走到存放工具的行李箱旁边,在里面找了一个口风琴和一把竹笛。他用纸巾擦了擦两把乐器,之后将口琴插在口袋里,拿起竹笛放在嘴边吹了两下,感觉用起来挺顺手,便一直拿在手里。

易星河在台上说着开场白,段西林在人群四处张望,看到成东平拿了一根树枝比划着什么,他悄悄走过去,拍了拍成东平的肩膀说:“这是变魔术的工具吗?”

“舞剑。”

段西林恍然大悟,成东平从小学武,当初选他演楼青山,很大的原因是他的打戏非常漂亮。

还没来得及说话,易星河在上面喊着成东平上台,段西林走到易星河旁边,更好的观看台上的表演。

成东平出手的那一瞬间,段西林好像穿越到看《断剑青山》的初中,第一次真真切切地近距离感受到成东平的武打动作。

一根歪七扭八的树枝,在他手中仿佛真的变成了一把剑,每挥舞一下,都有一种剑气扑面而来。

段西林从拍戏开始,从没演过古装剧,但他探班过演古装剧的朋友,当时摄像机里面,那软绵绵的花拳绣腿完全不能和台上的成东平相比。成东平不仅动作好看,而且非常有力,一出手,完全能把人带入另外一个世界。

这样优秀的人,怎么说过气就过气了呢?

段西林恨恨地踢了下脚边的石块。

“你抽什么风。”易星河的脚被石块撞了一下,“这都是些什么歌啊,想配个背景乐都找不到。”

段西林将手中的竹笛转了一圈得意地说:“哼哼,求我啊。”

易星河怀疑地看了他一眼,“就你?”

“哼。”段西林将笛子举起来,放在嘴边,“话筒。”

易星河狐疑地将话筒放在竹笛面前。

悠扬的笛声通过音响传了出来,台上的成东平一愣,虽然对于音乐不太精通,但也顺势随着音乐的急促舒缓调整了动作。

易星河意外地看着两个人的配合,真有些对段西林刮目相看。

一刻钟的舞剑完毕,台下响起了热了的掌声。

段西林喝了一口水,不太满意地说:“太久没吹过笛子,有些生疏了。”

成东平走下台问:“你吹得什么曲子?”

段西林移开视线说:“自己编的,还没取名字。”

“你会编曲?”

段西林清咳了一声说:“不太擅长。”

成东平看他的眼光却变了不少,“不要妄自菲薄,我觉得很好。”

段西林摸了摸耳朵小声说:“就算你夸我,我也不会向你道歉。”

成东平不明所以,“道什么歉?”

段西林一噎,从他们俩见面开始,一直没有提过他上综艺时说错话的事,主要是因为段西林觉得自己没有错,或许在公共场合发言的确不当,但说的话却是事实。不成想让网友抓住了这个漏洞对他明嘲暗讽了好长时间。现在倒好,被说的人忘了个干净,说话的人却耿耿于怀。段西林张了张嘴,又摇了摇头。

易星河从台上下来说:“段西林!上场了。”

段西林拿着话筒走上台,看到台下那老少妇孺,这个村里的青壮年大多数都出去打工,留在这里的要么是老人要么是孩子,他深呼吸一口气问:“大家好,我是段西林,算了,说名字估计你们也不认识,我也不知道你们喜欢听什么歌,这样吧,你们想听什么歌,就自己点吧。”

“思乡。”

“天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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