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缓缓的过去了。他却越来越不安了。夙渊和洺湘都在他的左右,恐惧感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蔓延,这些日子以来,已经习惯的把蒋帅当成主心骨。
不一会儿就听见书生船长急匆匆的道:“已经一个时辰了,蒋帅兄弟走的时候说,如果他还没上船,咱们就开走。”
渡口发生这么多的事儿,已经有不少的船驶出。生怕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儿。
傅文宇道:“再等一等。”
书生船长虽然平日豪爽,却不敢拿这些兄弟的性命开玩笑:“船已经暴露,越晚越不好走。”
傅文宇起身道:“那就再等一刻钟,若是他还不上船,咱们就走!”
书生船长定定的看了看他,道:“好。”
送走了他,手心里落的全是汗水,心里居然生出一丝的期望。希望他能快点上船。连夙渊和洺湘这会儿都老实多了。
忽然他们三人一晃动。傅文宇的脸色顿时白了,船开了!连忙拉开房间的门,远远地就看见蒋帅浑身是血的一步步往这边走。他的动作十分迟缓,每走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沿着他走过的地方,淌出一路的血痕。
傅文宇立刻看着他:“你怎么样?”
夙渊跟洺湘都被吓住一动也不动。
还是傅文宇把他弄到床上,扒开他的衣裳才看见他胸口中了一刀。肩膀上也中了一刀。要不是他随身携带银针给自己止血,只怕这会儿早已经失血过多而死了。
伤口虽然可怖,却好在没伤及到要害。
立刻用金疮药包好。好在走之前带了一根五十年的人参,这会儿正好切几片,叫夙渊去熬副补血的汤药。
蒋帅见他们都那么紧张的样子,反倒是轻松下来道:“我没事儿,至少死不了!”
只有洺湘注意到蒋帅是一个人回来的。道:“暖易呢?怎么没回来。”当初说他们俩下去采买。洺湘还有那么点不服气。可见到现在的样子,顿时吓呆了。连说话都变得磕磕巴巴。
蒋帅的沉默。更是坐实了洺湘心中可怕的想法,必定是死在他们的刀下了。这么一想反倒是有一种物兔死狐悲的感觉。呜呜的哭上了。
傅文宇道:“你先回房休息吧。”他的神经也跟着绷了许久,好不容易放松下来,听到他哭,心里更是慌乱了。
洺湘吸了吸鼻子,默默的退了出来。
房间中就只剩下他们俩人。蒋帅朝着傅文宇眨了眨眼睛:“我已经把人送出去了。”其实送完人他施展轻功,很快就能逃出来,只是他已经暴露不想把麻烦带到船上,只好硬撑着把他们都解决掉。
傅文宇看着他:“我知道。”蒋帅躺在床上,心情放松很快就陷入了昏昏沉沉的睡意中。似睡似醒之中只觉得一侧手心却始终是温热的
大家都很有默契的,谁都没问港口到底发生了什么。书生船长怕惹上麻烦,用最快的速度开始行驶。
一个夜晚却跑了原本两天的路程。
等蒋栋再知道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五天的白日。传来的飞鸽传书说,三十黑骑士死。蒋帅趁乱逃跑了。
“一群废物。”蒋栋的脸色彻底变了。他知道在这里跑了又走的水路,在想要堵截他们就难了。让他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好在身边的小厮很解闷,反正全国的通缉令都已经发放了。他就算逃得过今天也躲不过明天。
船上,蒋帅身体的底子原本就不好。血虽然止住了。但是这些天却反反复复的发烧。幸亏之前带足了药,否则就算活着逃出来了。也会死在船上。
半个月他的身体才开始好转。
船上的米粮不多。又不敢靠岸,只好每日吃鱼来补充营养,搞得蒋帅看见鱼就反胃。一天天数着日子,快要登岸了。两个月的水路走的倒是平稳极了。
满心盘算着:烧鸡,熊掌,烤乳猪之类的美食。念叨的夙渊和洺湘馋的不行。
傅文宇却道:“难道你们还以为惹了这么大的祸事,还能去住客栈?”
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他们的身上。
他们现在可是逃难的,再加上京城中有人心心念念想让他们死,只怕刚点上菜,还没来得急吃呢,就会被人抓走。
“那怎么办?”夙渊年纪最小,听了这话很害怕。
“走山路。”傅文宇看过那边的风土话本,临近边界。有很多山路好走。他们这些人太惹眼。哪怕绕一点也可以毕竟安全最重要。“咱们买个马车,就像是之前那样的。”
蒋帅垂头丧气,想要大吃一顿的心愿又落空了。在船上这些日子连澡都没洗,在船上的淡水可是稀罕的东西。原来还盼着上岸之后找个客栈好好的放松一下。可是被傅文宇提点后才知道。竟也不安全,眼下只盼着尽快到领地才好作为。
终于下了船,那书生船长虽然贪财但为人还是仗义靠谱的。临走又塞给他二百两银作为答谢。
书生船长一高兴倒是指给他一条活路。他们如今身份不得曝光,这城附近有一条黑市,价格虽然贵一些,但是却能买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蒋帅到了黑市买了一些日用品,一辆马车和一个能把他们送到封地的马夫,花的银子多到让他肉疼。
坐上马车又是一阵颠簸。这一路,也碰见了几个不起眼的小贼。结果还没用蒋帅出手,马夫就把他们制服了。花了大价钱的果然是不一样。蒋帅只有这样安慰自己,才能缓解被宰的心痛感,如今一心盼望着尽快到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