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忍不住摸了摸大鱼滑溜溜的身体,又拿手指戳了戳海星,显然对这些十分新奇。与它一样,海底的众生物们对这忽然出现,又能在海底自由生存的动物也充满了好奇,很快有又更多的动物围过来。
第一次,苏白觉得海洋带给它的不只是畏惧,此时它分明竟觉得新奇与惊喜。在与这些新朋友追逐打闹间,它也不忘时不时回头看一眼敖鸱。
敖鸱并没有游开,而是一直守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它嬉闹。
不知过了多久,原本平静的海水中传来一声呼喊:“小九,是你在下面吗?”
敖鸱闻声先是一愣,很快游到苏白身边,重新圈住它小小的身子开始上浮,出水的刹那已经是人形的样子。
原本空旷的海面上此时停泊了一艘货船,船头迎风站着位男人,见到敖鸱那人顺手放了架软梯下来,敖鸱抱着苏白顺着楼梯爬了上去。
在男人面前,敖鸱似乎毫不在意自己赤丨裸着身子,坦然的走上前道:“六哥,你回来了。”
那人将苏白打量了一番,递给敖鸱一个疑问的眼神,俩人便聊了起来,苏白也从他们的聊天中明白了男人的身份。
敖鸱的六哥,龙族族长的第六子,名唤敖赑,也正是前些天敖鸱对苏白提起过的那位开船去采买岛上用品的哥哥。
苏白忽然意识到什么,刚刚在海底留下的欢愉散尽,整个人像被霜打过的茄子似的,恹儿了吧唧的趴在敖鸱怀里。
果然,当敖鸱讲完了把苏白捡回来的经过,敖赑便道:“那正好我明天有空,送它回去吧,到时候你把他家人的联系方式给我,你就别去了,免得被认出来。”
“恩”
晚上回到家,苏白连饭都没吃就跑进敖鸱的房间再也不肯出去,敖鸱陪父母吃完饭,夹了几样苏白爱吃的菜端进屋,“怎么饭都不吃,可以回到家人身边还不开心吗?”
苏白不理他,心想:我说话你又听不懂,还问什么。
敖鸱叹了口气,蹲到它身边,“连我都不理了?明天一早你就走了,晚上还要跟我赌气吗?”
不知道这句话触动了苏白的哪根神经,它忽然跳下椅子,飞快的往外跑去,敖鸱一愣,也赶紧放下手里的碗,跟了出去。
苏白出了门,按照记忆中的路线狂奔,拐了几次弯,终于找到有些熟悉的地方,却在看到空旷无人的市场时霎时停住了脚步,好在随后跟来的敖鸱已经明白了它的意图,抱起它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一人一兔最后停在一扇木门前,敖鸱敲了门,很快就有脚步声接近,木门从里头被拉开,屋里的中年男人见到敖鸱有些惊讶,“九少怎么这个时候来?”
“李叔,要再麻烦你一次了。”敖鸱挪开手,被他抱在胸口毛茸茸的白色脑袋露了出来。
苏白一见到同类,立刻开始“咕咕咕咕”的说话,敖鸱虽丝毫听不懂它的语言,却也能从它的眼神和语气中感受出浓浓的不舍来。
“它说,这十天它过得特别特别高兴,很舍不得你,问以后有没有办法再来找你玩。”李叔又听了一段继续翻译道:“它可以给你留联系方式,你可不可以有空的时候给它打电话。”
敖鸱虽然平时看着待人温和有礼,很是容易相处的样子,实则内里却是十分清冷的性格,除了家人,很少与人真正亲近,这只被他救回来的兔子算是个意外,意外的令他觉得可爱,也意外的忍不住想逗弄。
但也仅仅只是这样,就像他漫长岁月中的无数来了又离开的过客一样,他从未想过分别之后还要再有联系。
待苏白说完想说的话,他们并未在李家停留太久,回去的路上,敖鸱慢慢给苏白解释了这个岛的由来。
当年天犬杨细为了保护岛上的众妖,为他们建立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家园,在岛周围设有结界,从外根本看不到这个岛屿,哪怕是岛上的妖出了结界,也根本不可能找回来。
全岛只有他们龙族,由于对水特别的感知力,可以凭借海水中细微的差别,来去自如。
因此数千年来,龙族一直承担着为岛民采买物资、建设岛屿的使命。
妖的寿命漫长,几十年、几百年、甚至上千年容貌都不会有变化,为了不让港口的人类发现异样,族长便规定每十年更换一次上岛的人选,今年轮到敖赑,老七、老八都在天界任职,算算要八年后才轮到敖鸱,所以他没办法送它回去,两人再见的可能也很小。
至于电话,敖鸱笑了笑,“你又没办法自己接电话,你说的话我也听不懂,看你的样子,至少也要七八十年之后才能化人形,还是算了吧。”
也许是彻底失望了,之后苏白变得特别安静,乖乖吃完敖鸱重新给它热的饭菜,和前几日一样,坐在敖鸱腿上陪他看电视,只是脑袋垂的低低的,隔几分钟就拿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睛偷瞄一次敖鸱。
敖鸱就是再硬的心肠也被它看的不忍了,摸着它的身子哄道:“自从家里有了电视,我就很向往那些明星艺人的生活,想着我有没有机会能参与其中,演绎各自不同的角色和生活。”
想了想,他将白天用的避水珠装回锦袋里,找了根绳子挂到苏白脖子上,“这个送你,有它你就不用怕水了。未来的某天,我真的有可能会离开这座岛去人类生活的都市,以成为影帝为目标努力。所以,有缘我们总是能再见到的,到时要是我不认得你人形的样子,你可以拿这个给